但是在調查韓父與勾家關係的時候,卻都知道了。
勾墨恨韓父帶走了冷淮霜,母親恨韓母,搶走了韓仲秋,爲了愛情而奮不顧身在一起的兩個人現在都已經化成了塵土,還有勾墨也是,但是母親心中的恨,卻依然是那麼的強烈,並且還將所有的恨,都發泄在韓洛依的身上。
她這輩子,恐怕是真的愛那個男人吧?
“是不都是他的錯,但是最錯的人就是他。”餘鈴蘭幽幽的說道,比起對韓洛依幾乎瘋狂的恨,對韓父,她也是恨的,卻又恨的格外矛盾,那個她曾經真心愛過的男人。
那個她曾經一心想要嫁的男人。
她學拿筆,研磨,揮毫,印章,每一個事情都是想着能夠做他的妻子,能夠和他攜手相望的走過這一生,哪怕再一生,都心甘情願。
但是他不願意。
身爲韓家的長子,居然和冷家的獨女跑了。
韓家和冷家的事情,成了街頭巷尾談論得最多的事情,但是成爲大家笑柄的人,卻是自己,都說她是被人丟棄的破鞋,都說就是不喜歡她死纏爛打,韓家的大少爺纔會和人私奔的……
流言蜚語。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錯。
是長輩們定下的婚事,卻成了她的錯,到最後,就是從來疼愛她的父親,也因爲這件事情,爲她找不到合適的婆家而唉聲嘆氣。
餘鈴蘭的眼睛轉向韓洛依,裡面盈滿了淚水,“爲什麼都是他的錯,受傷的人卻是我?”
韓洛依並不知道她所以經歷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想法,只是心中被攪得很亂,各種各樣的想法鋪天蓋地的襲來。
也許是父親辜負了她,也許就只是她一廂情願,但是如此偏執的不放,這個女人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放下以前的事情了吧?
不是她覺得愧疚,而是她覺得無奈,兩個長輩之間,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或者說,兩個人之間也許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兩邊的長輩操縱了這一切,但是卻讓年輕的人揹負了。
“他不想娶我可以告訴我。”餘鈴蘭的聲音冰冷無比,像是在對韓洛依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他也可以退婚的,我是不會死守着一定要嫁給他的,我以爲他不反對,就是同意了的,他明明就可以早點告訴我的,但是他卻因爲家裡的壓力,還虛情假意的和我約會。”餘鈴蘭的聲音吶吶低沉,充滿了濃濃的傷感。
蕭逸塵看了眼韓洛依,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希望能夠帶她離開。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兩個女人從此都不要再見。
“呵呵。”餘鈴蘭看着韓洛依的眼神,更加的淒涼,“你知道嗎?那個賤人還是我中學最好
的朋友,她會和仲秋認識,還是我介紹的,是我介紹他們認識,我以爲大家都可以做朋友的。”
對錯,真的是看人,韓洛依聽到此話的震驚也是難以言語的。
父親和母親的愛情感人,但是愛情之外的人,卻都是傷痕累累。
若是餘鈴蘭這個樣子,韓洛依不覺得有哪個男人會愛上她,就是不愛也沒有什麼錯。
但是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父親的背棄是不是又是主要的原因?
因果循環,忽然間,韓洛依有些同情起她來,自己仰慕的未婚夫被自己的好友搶了,自己還要揹負傷痛,而自己的兒子,卻還要堅持和那個人的女兒在一起,就是放在她自己身上,也會覺得難以忍受的痛苦。
蕭逸塵握緊她的手,想要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意,始終都不會改變。
韓洛依靜靜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至少,在這個女人面前,她已經不想與他表現得太過親密,只覺得,這份傷感,讓自己的心也莫名的冰冷,若果父親當時說了,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兩人之間的愛情,若是對第三人來說是一種傷害,那麼這樣的愛情是不是太自私?
蕭逸塵不依的再次的握住她的收,並將她帶到別的房間裡。
“這些事情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蕭逸塵焦急的勸慰道,“你只要相信我的感情,你只要相信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是的,他已經追尋得太久了,他不希望這件事情有一點的意外,這是一顆釘子,這是一把刀子,他從來都知道,所以很小心的保護着想要隱瞞。
但是卻偏偏用最壞的方式展現在她的面前,讓她難以接受,如若可以,他希望時間可以倒流,他可以找一個好的時機,自己親口告訴她。
“你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對吧?“韓洛依終於轉過臉,與他四目相對,此刻那水潤的眸子裡卻有着太多的陌生感,不是欺騙,他沒有欺騙,但是這種隱瞞,何嘗不是比欺騙讓她感覺更加的難受。
她不想說自己的父母沒有錯,因爲那樣違揹她的人生觀與價值觀,但是她也不想說自己的父母有錯,因爲他們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她想不去計較對錯,但是這樣就要遠離餘鈴蘭,否則的話,只要見到這個人,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去想這件事情,去評價對錯。
對錯又怎麼樣?人都不在了,何必還讓她去評判?她就只是簡單的想要做人家的女兒,她就簡單的想要逃避,她甚至都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
“我爸爸和你媽媽的事情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嗎?”面對他的沉默,韓洛依再次確認的追問。
“也不是很早。”蕭逸塵回答的有些含糊,甚至都不敢去看她逼問的眼睛,是的不敢。
這件事情,他也什麼都沒有做,但是他卻更加的希望,兩家的長輩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輩子從來就不認識,一輩子也沒有任何的關聯。
是偏偏的,事與願違。
“那是什麼時候??”韓洛依並未因此就放棄,“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我以前調查我母親的事情時,就知道她曾經有過婚約,而那個男人與別的女人走了。”蕭逸塵說道,“只是那時,我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你的父親。”
若是不是,那該多好。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韓洛依繼續追問道,誓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般。
“伯父住院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了。”蕭逸塵繼續將自己的知道時間推遲得更加晚一點,就好像希望法官判刑的時候,能夠將自己的罪定輕一點。
可惜韓洛依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繼續追問,彷彿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出個洞也要找出真相一般道:“那你什麼時候確定的呢?”
“你失蹤不見的時候,我也調查了一下韓家,但是你當時已經離開韓家了,我沒有查出你的蹤跡,我以爲韓家人還是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沒想到他們早就知道了,就算我是暗地裡調查,他們也已經隱藏得很好了。”蕭逸塵試圖將話題繞開一點,他也沒有信心,韓洛依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還能夠舒舒坦坦的和自己在一起。
她太善良了,太容易將別人的傷痛背在自己的身上了。
“我說的是我爸爸和你媽媽有婚約的事情。”這一次的她沒有曾經的好騙了,但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答案究竟做什麼。“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知道?”
但是不問,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繼續心無旁騖的和他在一起嗎?
她不喜歡餘鈴蘭,也不同情她,更沒有想過因爲她的反對就放棄和蕭逸塵在一起。
但是現在,通通都動搖了,動搖了,她的世界在奔潰。
終究,她什麼都沒有做,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算他們有婚約,也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蕭逸塵完全能夠理解她現在的想法,不是想要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真相,最重要的是想要有一個人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韓洛依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卻是矛盾,糾結,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爲什麼沒有早一點告訴、”
若是你早點告訴我,從你的口中說出來,一定不會有餘鈴蘭對自己這般突然的說來得讓人難受。
“我不知道如何說起,況且我也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重要。”蕭逸塵握住她兩邊的胳膊,認真的看着她,想要引導她的思維一般,帶着魅惑的聲調道:“那些都是長輩們過去的事情了,我們誰都沒有參與,所以誰也不需要爲這件事情負責。”
“這件事情不重要嗎?”他的意思,她都懂,但是她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做不到裝作不知道。“你覺得我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怎麼辦?難道我還能夠面對你,面對你的母親,我們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