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一聲令下,坐在地上的臨月應了聲是,隨後看似隨意的一掙便把手腳上束縛着的繩索掙開了,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作敏捷地啪啪啪三聲,踢倒了其餘三名男子。
最後,那三名男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就已經被臨月用一根繩索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而夕和鉗制着的這人脖子上感到了一陣吃痛,低頭一看又看到自己衣服上沾染了鮮血,一下就嚇壞了,忙不迭地向夕和求饒。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姑奶奶,姑奶奶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啊。”
夕和鄙夷地看了眼他的諂媚相,冷漠迴應:“你不是想讓我爽一爽嗎?我先讓你爽一爽啊。怎麼樣,夠不夠爽?要不要我再用力一點?”
“別別別!夠爽,夠爽了!姑奶奶您可千萬別再用力了,小的還不想死啊。”男子想把夕和的手打掉又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脖子給割斷了,急得只能不斷朝她求饒。
夕和沒工夫聽他廢話,手上稍稍再用力了一點,質問他:“說,你們到底是誰?想做什麼?除了這幾個人和廳堂裡的幾個人外,還有多少人?”
那人痛得眉頭一皺,根本不敢廢話,張口便要回答夕和的話,但這時,屋子外頭突然傳來了幾個男子說話的聲音。
“吳軍師不放心幹嘛不自己過來?呸,就是個狗頭軍師,什麼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寨子裡的三當家了啊!”
“你小聲點兒,別給人聽去了上狗頭軍師那兒告你的狀,到時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算了算了,不就是讓咱們跑個腿看看小五小六這羣人有沒有亂來麼,看一眼也就完事了。”
被夕和制住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但被臨月綁起來的三人聽到聲音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有恃無恐地朝着屋外嚷嚷着呼救起來。
臨月眼疾手快地幾掌劈暈了他們,但呼救聲還是傳了出去。片刻的功夫,就有另外幾個男子腳步匆匆地破門而入。
他們一看到屋裡的情景,愣了片刻,隨即立刻拔出了隨身的大刀朝着夕和臨月等人砍了過來。被夕和鉗制着的人見此也看準了機會就想一掌打掉夕和手裡的匕首。
電光火石之間,屋裡的情形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與此同時,廳堂那邊,大老爺朝着門口走去,正迫不及待地要去那小美人身上開個葷。走出沒幾步,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箇中性嘲諷的聲音。
“王老爺想娶我堂嫂做壓寨夫人,可問過我堂兄同意了沒有?”
大老爺一怔,回過身看去,只見剛剛還伏在桌面上不省人事的紅髮男子已經重新坐好了,還一手支着頭,一手隨意地往席上提起一隻酒罈子。
下一秒,他尚未回過神,不知生了何變故,傅亦寒手裡的酒罈子就在瞬間朝着他直直打來。他胸口一緊,在最後一刻往旁邊避了一步,那酒罈子就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應聲落地,變成了一地碎片。
他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再看向傅亦寒,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因爲他看到另外伏在桌面上的兩人也相繼重新坐了起來,而他的幾個人在一片悄無聲息中已經被幾名黑衣女子制服住了!
他愣了片刻,心知不好,轉過身一個箭步就飛奔出了門口,迅速隱匿於一片黑暗之中。
他人走後,其餘三位“少爺”和二當家怔怔地說不出話來,不知怎的在一眨眼的功夫間就被幾名憑空出來的黑衣女子拿劍給制服了。
而吳德則一手指着他們,不可置信地說:“你、你們……你們沒喝醉?這怎麼可能呢!這幾壇花雕是我精心釀製的,比尋常花雕要濃上兩倍還不止,你們怎麼可能不倒?!”
“是嗎?原來還是特別釀造的花雕酒啊,難怪香氣比尋常花雕酒要濃。不過你們也忒小氣了,就三壇還不夠我喂肚子裡的酒蟲的。”
傅亦寒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好,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千杯不醉。一般的酒他就從來沒喝醉過,這酒雖然比較濃,但也只是讓他有一點點微醺,離喝醉還差得遠呢。
“不過我倒是好奇,堂兄不是滴酒不沾的嗎?原來是深藏不漏啊。”傅亦寒看向臉色淡漠的傅珏,狀似好奇實則試探地問。
傅珏也不避諱,直言,“化酒丸。”
化酒丸,顧名思義是一種能夠吸收酒裡的酒精成分,把酒化作水的神奇藥丸,只要吃上一顆,便可以抗住一整壇酒的侵害。這種藥丸製作工序複雜,用料講究,且保存不易,十分昂貴稀少。
但很不巧,這種藥丸正是由傅珏的師父千面神醫水千行研製出來的,研製成功後他便送了幾瓶給傅珏。
傅珏確實滴酒不沾,但總有些場合或是突發情況無法避免,臨江便替傅珏一直藏了兩三顆在身上,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派上用場,今日卻是用上了。
“原來是化酒丸的功效,有意思,不知堂兄可還有?能否給我一顆嚐嚐?”傅亦寒是知道傅珏是水千行的徒弟的,對於這個結果並不太意外。
但吳德卻有些傻眼了,一來他沒想到紅髮男子酒量有那麼大,二來他壓根沒聽說過什麼化酒丸,“你們,你們早就知道了?!你們是故意假裝中計的!”
傅亦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吳德,餘光卻盯着傅珏。他和傅珏並未商量過,但既然他能察覺到這些人有問題,他相信傅珏也能察覺到。
他確實是故意的將計就計,但卻不僅僅是爲了應付這些人,而是也想看看傅珏會怎麼做、試探看看他身邊到底還帶了多少看不見的人和他的實際力量。
但這結果嘛……明明聽到那個大當家要去欺負自己的女人了卻還能沉得住氣,到底是自己高估了他的隱藏力量,還是他算準了自己會動手而忍着按兵不動呢?
哎,可惜,應該再等等的。傅亦寒爲自己錯失了一個良機略微有些不悅。
此時,傅珏站了起來,說:“三皇子,我要去接內子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