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玥知道自己母親的固執,悻悻的收回了手,看着病房裡戴着氧氣面罩的父親,霍言玥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兒。
邁步走出醫院的時候,天還是黑沉沉的,霍言玥把車留給了霍媽媽,自己準備打車回家,可這種事情,縱然繁華如紐約,也是車少人少的時間。
沿着路邊走了一段,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一輛車,隨即便聽見有人說道:“上車。”
這裡是美國,以英語爲母語,驟然聽見中文,自然訝異。
轉頭看去,昏暗的路燈之下,只見南宮熙頂着一張妖孽的臉站在車門處。
“熙公子?”
“上車!”
有過幾次和南宮熙的接觸,霍言玥對這個人談不上好感,但他對自己的好感她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
他對她雖然有所企圖,但是沒有惡意的,現在這種情況,霍言玥只在原地停留了一瞬,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南宮熙問都沒問霍言玥的住址,直接就把她送到了霍家老宅,可見他對自己家的情況有多瞭解,不過現在霍言玥也懶得管這些,因爲霍爸爸的病情,她已經焦頭爛額了,只要眼前這個人不想殺了自己,她都懶得動一動腦細胞。
車子停下,霍言玥還是說了聲“謝謝”,這才推門下車,下一秒,南宮熙也跟着走了下來,遞給她一個保溫杯一樣的東西。
“goodnight(晚安)”
看着南宮熙走遠,霍言玥才邁着沉重的腳步走了上去,進到房間裡,打開燈,霍言玥才發現,南宮熙遞給她的居然是一杯牛奶,還微微有些溫度。
心頭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流,但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疲憊裡。
——
霍言年抵達美國的時候,霍言玥已經派人去接了,直接把霍言年送到了醫院,霍媽媽看見兒子,明明很想念,很想依賴,可還是把頭偏轉到了一邊,不去理他。
自從上次母子倆因爲於盛夏吵翻了之後,霍媽媽就再沒理會過霍言年,現在看見他,那天霍言年說的一字一句都還在霍媽媽的耳邊迴響。
他對她的質問,他讓她不要給於盛夏壓力,他對她說他的妻子是誰,和他們沒有關係,只和他霍言年有關。
沒有哪個母親能夠接受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更何況還是爲了一個女人。
雖然生自己兒子的氣,但母親畢竟護犢情深,於是這一切一切的賬只會全部算在於盛夏的頭上。
霍言年看着霍媽媽的態度,他也明白是自己那天衝動了,說了重話,後來他試圖給母親打過電話緩和關係,若不是於盛夏懷孕,身體又出了問題,他一定會親自飛回美國來和母親認錯的。
可現在於盛夏離不開他,至少霍先生自己是這麼認爲的,認錯的事情也就一再耽擱,如果不是這次霍爸爸病情加重,霍言玥哭着給他打了電話,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父親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