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打着空調,暖暖的;雙人‘牀’的另一邊,卻冰冷孤獨。
伊笑一聲聲的聽着自己的心跳,沒有了遊戲的吵雜聲,沒有了展炎喜歡看的體育節目,沒有了有些嗆鼻的菸草味,她竟然覺得,整個房間,安靜的令人窒息。
展炎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想着彼此呢?
爲什麼不接自己的電話,爲什麼要關機?
他知不知道,這是她僅剩的時間了,僅剩的,愛他的時間...
想到這裡,伊笑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陣的緊縮,像是針刺一般的疼痛難忍,明明是蓋着被子的,卻偏偏冒出了一身冷汗。
伊笑掀開被子,翻了個身,一張臉窩在旁邊的枕頭上,深深的嗅着上面的氣味,淡淡的菸草夾雜着男人香水的味道,屬於展炎的...殘留下來的味道。
聞着這熟悉的味道,感受着展炎的餘溫,她嗚的一聲就哭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着,鼻涕眼淚沾了一枕頭,噌在了臉上,嘴上,苦苦澀澀的。
伊笑的睫‘毛’扇動了幾下,想也沒想的就伸出手去拿手機,撥通了電話,裡面依舊是關機的狀態,她不氣餒,又打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到了最後,她把手機設定了自動重撥,就放在了自己的耳邊。
她要給展炎打電話,她想和他說一晚上的話,她想告訴他,伊笑愛展炎,想告訴他一千遍,一萬遍,把以前欠的,以後無力還的,都通過這一晚上,全部的告訴他。
伊笑想了,如果他一直還關機,她就打一夜,如果過了一夜,她在打一天,總歸能等到展炎開機的那一刻。
電話裡,重複的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像是催眠曲一般,伊笑的眼睛,哭的酸澀的厲害,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闔上眼皮,睡着了。
溫祁揚從檢察院出去以後。
他說的話,久久的縈繞在展炎的腦海裡。
也許是說者無意帶着諷刺,但是處在特殊時期的展炎,卻聽的很認真。
他下午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起初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從娛樂聊到政治,又聊到天氣,最後終於忍不住的問起了伊笑和李復展的事情。
展夫人的反映有些不自然,言辭閃爍躲避了幾句,就慌忙的掛斷了電話。
媽媽是最疼伊笑的,平時‘奶’‘奶’和爺爺要說她一句,媽媽都會站出來爲伊笑抱不平,可是展炎剛纔說到了雜誌和網上的評論,而媽媽竟然連一句爲伊笑開脫的話都沒有。
看她的態度,顯然是知道了這些事情,而且,這些報道,似乎還有些真實呢。
這時候,伊笑的電話來了,吵的厲害,展炎猶豫了好大一會,才把電話關機了,他生怕自己的情緒控制不住,再和她吵起來。
展炎心裡‘亂’糟糟的,晚飯也沒有什麼胃口,吃了一點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展炎突然噌的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滿頭冒着冷汗,他的嘴‘脣’都有些發紫,顫顫抖抖的叫着‘笑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