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再過去幾天,素顏兮依然每日都要受刑罰一般的治療。她想放棄,卻每每的被司楚淵勸言。痛,充斥了滿腔,漲得心臟生疼。
“顏兮,你看膿瘡已經很少了,傷口也癒合的差不多了!”司楚淵欣喜的守在龍榻邊上。
“嗯!”雖然治療的週期越來越長了,可是痛依然是痛!臉上緊繃繃的感覺,讓人很難想象那是一幅什麼恐怖的樣子。司楚淵已經叫人收走了房間內所有的銅鏡,他有心,可是自己還不是早晚要接受那樣的一張臉嘛!
“顏兮!”司楚淵深情款款的望着素顏兮,彷彿她依然是絕美的一代佳人。
“嗯?”素顏兮不解,他這份開心模樣從何而來。
“顏兮,我愛你!”
話語說得真情,素顏兮也感受到那份毫無雜質的感情,素顏兮回言:“司楚淵,有句話是那麼說的,好死不如賴活着!你說我會帶着這幅鬼模樣活出一些色彩嗎?”想站在武林的頂端,依然是自己的志向。只可惜壯志滿滿,力不從心!
“當然了!”司楚淵果斷的說。
素顏兮微笑,臉上的疤痕扭成各種形狀。輕輕的擡起手臂,縱橫的傷疤雖然已經好得七八成,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我想下地走走!”
“不行!”司楚淵不同意,進而勸說:“乖,走動很累,還會扯動傷口,剛癒合就扯開了,會更痛!”
“你知道我我多久沒擦臉了嗎,都臭掉了!”素顏兮委屈的撇嘴。
“這……”司楚淵爲難,“沒關係,等再過幾天,傷疤再掉幾次,就可以沐浴一下了!不礙事的,一點也不臭,很香的!”爲了證實自己話的真實性,司楚淵低頭在素顏兮臉上聞聞,很確定般的說:“嗯,很香!”
素顏兮汗顏,香個頭啊!“讓我走一走吧,全身的骨頭都硬了!求求你了!”素顏兮嬌滴滴的懇求道。
司楚淵一聽,雙腿發軟的跌坐在龍榻旁邊,顏兮何時這樣軟語過?傻傻的嬉笑,這樣的顏兮好可愛!
“可不可以?”素顏兮眨眼試問,身體卻已經先行欲起身。
“你慢點!”司楚淵輕身上前扶着素顏兮的肩膀,“慢慢來!”執拗
的她,要做肯定會雷厲風行,即使不同意,她也會想辦法做到。
“沒事的!”素顏兮勉強的笑笑,原來真是自己逞強了!在寢宮中慢慢挪步,尋看了一週,竟然真的一面銅鏡都沒有,看來自己現在面目可憎至極!
“顏兮,慢點,不要勉強!要是太累了,回牀上休息!”
“我想洗洗臉!”不是藏起了銅鏡,自己就無法知曉自己是副什麼面容。
“快去準備清水!”司楚淵急忙吩咐。
“是!”
待宮女捧着銅盆上前時,素顏兮低頭看去。嚇!難忍的抿抿嘴,輕輕的把手伸進水中攪和,面目就破碎在水裡。
司楚淵隨着素顏兮期期艾艾的眼神而去,擡手打翻銅盆,裡面的水灑了手捧銅盆的宮女滿身。
“皇上息怒,奴婢知錯奴婢知錯,請皇上開恩!”宮女顧不得一身的狼狽,頻頻磕頭。一個宮女,怎知其中的深奧。
“你這是做什麼?”素顏兮憂鬱的問。
“顏兮,你太聰明瞭!”摟過素顏兮,輕輕的按在自己的懷裡。“顏兮,求你不要這麼聰明!”
“呵呵!”素顏兮尷尬的笑笑,現在除了聰明一點,自己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了!
“乖,回牀上歇着,傷疤還沒完全脫落,你不要在意這些!”
素顏兮嘆息,“既然活過來了,那就活下去吧!”
“顏兮,放心!不就是一點點的疤痕,我這就派人尋訪民間的神醫,定能祛除這一身疤痕!”
“御醫都解除不掉的疤痕,你我都知道結局,何苦操勞人馬。算了就算了,我只問你一句話!”素顏兮深深的問。
“什麼話,但說無妨!”
“你可真要立我爲後?”
“當然,有你這般賢德之妻,夫還何求?”
“那好,我答應你!但是我要爲你充實後宮,這個你也要答應我!”
司楚淵歡喜之餘充滿了震驚,“顏兮,我只娶你一人足矣!”
“我有你一人也足矣,可是你認爲我可以獨佔你嗎?你是皇帝,你若娶,真的只能娶一人嗎?你可以獨寵專寵,可是世人能容被你寵愛的女子嗎?我也是怕你受世
人的詆譭,所以同意我吧!”
“這個我再考慮,回牀上休息吧!”司楚淵扶着虛弱的素顏兮往牀前移動。
“不要以爲你拖延時間就能讓我改變主意,我要讓你成爲一代明君!也就是我這樣的一張疤顏,不會遭你後宮嫉妒,我更有能力掌控後宮內務!”素顏兮哽咽的說着。
“我不要你這樣爲我!”司楚淵哀痛的搖頭,“此生,我只娶你一人。我父皇后宮也只有母后一人,我爲何不可?”
“呵呵!”素顏兮慘淡的一笑,解釋道:“可是在宮外,你父皇還愛着一個女人,那就是我師父!”
司楚淵無語,不想接受素顏兮這樣的犧牲,可是論執拗,自己敵不過她!
素顏兮輕輕的躺在龍榻上,這身下的被褥不知換了幾批,都是染透了血水拿出去的。人得一聲倘若要經歷很多很多的痛苦,那麼這麼多天一來,自己已經把人生中全部的痛都經歷完全了。再痛,也不過爾爾!
“這樣的你,真是讓我又愛又懼!什麼都不及你算計的明白,你要知道,倘若你給我充實了後宮,我就要隆恩浩蕩在女人之間,雨露均沾!”
“只要你還對我有愛,我不介意!男人要以大局爲重,我只要你這龍榻爲我而留,只我一人而已!”素顏兮表情淡然,“就這樣!”
“顏兮!”
“你必須妥協!”素顏兮堅定嚴肅的說。
“我……同意!”司楚淵忍痛答應。只要自己把萬千寵愛都給了顏兮,雨露均沾又何妨?
素顏兮安心的笑了,“司楚淵,倘若我有十分的愛,可以給你七分!”
“那另外三分呢?”司楚淵心中不解,難道顏兮還愛着別人?
“難道我不能留三分愛惜自己嗎?”素顏兮笑問。
“能,當然能了!”司楚淵放心下來,“我拿我十分的愛,愛你!”
“把寢宮裡恢復成原樣吧!”
“原樣?”寢宮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對,寢宮裡連一面銅鏡都沒有,像話嗎?”
“你呀!”司楚淵扶開素顏兮搭在額頭上的碎髮,吩咐宮女,“快些把銅鏡擺回去!”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