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戀

從此,炎彬就在臨雲國的領相家裡住下了。紫晴對他像親弟弟一樣照顧,只是,炎彬總是忘不了自己暈在紫晴懷時的美好。有時候,他會抓住大她6歲的紫晴的手,滿臉認真地說:“我會許你一世幸福,只要你願意!”

這時候的紫晴總會笑着說:“好啊,等你當上我們臨雲國大將軍的時候,我就嫁給你。”

那時的紫晴,總是笑得那麼開心,炎彬望着紫晴的笑,真想把那笑容永生永世地收藏在心裡。

然而,正當炎彬爲了大將軍之位努力練習時,紫晴卻要離開了。

那時候的炎彬,已經十二歲了。因爲紫晴是赤族之人,在梓慕父親在位時,她被選中爲“尋找玉石隊伍”中的一員。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全家人都爲紫晴高興。

只是,在那日爲紫晴辦出行酒宴時,炎彬不見了蹤影。

看不到炎彬的身影,紫晴想,炎彬又去那裡了。

果然,她在救起炎彬的城門口找到了他。

又是下雪的時節,大片的雪花把臨雲城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城牆上掛滿了晶瑩的冰凌,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炎彬縮在城門口的一角,把頭埋進胳膊裡。

“怎麼了?”紫晴收了一下裙襬,蹲在炎彬的面前關心地問。

“爲什麼……,對我那麼好?爲什麼……,在我下定決心爲你放棄一切的時候,你又要離開我?”那時候的炎彬還會流淚,冷冰冰的臉上掛滿了淚痕。

“我是爲了臨雲國出去尋找玉石啊!這是我們整個家族的榮耀,我……”

“你明知道那些尋找玉石的隊伍沒有能夠完好無損地回來的!爲什麼還要冒着生命危險去?”炎彬打斷紫晴的話,有些失控地喊道。

“炎兒……”紫晴伸出手,想摸一摸炎彬的頭。

“叫我炎!”炎彬一把推開紫晴伸出的手,眼淚不斷涌出。

“我……,我向你保證,我會平安回來的好嗎?”紫晴從腰間拿出自己隨身的錦帕,替炎彬擦掉眼淚。

“真的嗎?”炎彬的眼睛裡又充滿了希望。

“嗯,真的,不過,等我回來,你一定要當上護國將軍哦!”紫晴的笑容照耀着炎彬。

“嗯,一定!”炎彬用力地點點頭。

“好啦,這裡很冷,我們回去吧。”紫晴站起來,把手伸向炎彬。

炎彬看着紫晴,把手放在紫晴的手裡,站了起來。

12歲的炎彬已經和紫晴一樣高了,原本娃娃臉的他,臉部也開始有了棱角,脣邊生出一些毛茸茸的青茬。和紫晴同等高度的炎彬認真地觀察着紫晴。因爲,再過幾天,他就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看不到她了。

炎彬沒想到,這一段很長的時間,竟會變成“永遠”!

紫晴走後,炎彬更加努力練習,在臨雲國不是赤族、不是皇族之人的他,只有靠着比平常人更多的努力,纔會得到賞識。

終於,他當上了臨雲國的將軍,而紫晴卻了無音訊。那出去的一隊人馬,沒有一個人回來。而臨雲國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像是默契地達成了共識,沒有任何一個人提起這隊人馬的消息。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存在一樣。

多少個夜晚,炎彬總是來到臨雲國城池的門口,他多麼希望自己一轉身,就看到紫晴笑意盈盈地向自己走來,她會告訴自己:“炎彬,我遵守自己的承諾,回來了。”

然後炎彬一把把紫

晴擁入懷中,再也不分離。

然而,這樣的情景只會出現在炎彬的夢中。

自從紫晴走後,伴着炎彬成長的,是自己的同窗好友,梓慕和俊銘。他們同是領相大人的徒弟。雖然炎彬因爲來歷不明,偶爾會遭到其他同學的嘲笑和排擠,但是因爲紫晴特殊照顧和梓慕俊銘的好朋友身份,自己在臨雲國的生活還算順風順水。

就這樣,後來的後來,炎彬變成了另一個尋找玉石隊伍的其中一員。

太陽升起來了,火堆的火苗還在跳動着,依偎在梓慕懷裡的蘇妍伸手揉揉眼睛,突然一怔:我這是趴在梓慕的懷裡嗎?

看到蘇妍睜開了眼睛,梓慕把手中的木枝從火堆裡抽了出來,笑着說:“妍兒,你醒了,餓了嗎?”

蘇妍紅着臉從梓慕的懷裡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呵呵,不太餓。”

梓慕動動肩膀,活動了一下腳腕,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我們去看看炎吧。”

“呃,慕,你這是腳麻了嗎?”蘇妍看着梓慕有些僵硬的動作,擔心地問。

“嗯,昨天告訴你關於炎的事情,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睡着了,怕把你吵醒,就沒敢動。”梓慕滿臉的心甘情願。

聽到梓慕這樣說,蘇妍感動地眼淚都出來了,只是,她又想到:梓慕對她的每個姬妾都這樣體貼嗎?是啊,像他那樣美好的人,對待每個人都是傾其真心的。

看到蘇妍發呆,梓慕奇怪的問:“妍兒在想什麼?”

“沒……,沒在想什麼。”蘇妍抿抿嘴脣,儘量恢復正常,她揚起嘴角笑着說,“我去找俊銘了啊。”

我要離你遠一點,因爲,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淪陷。蘇妍邊跑邊想。

看到蘇妍奔跑的背影,梓慕頹然地嘆了一口氣,妍兒,究竟在想什麼呢?

“喂喂……,醒一醒。”蘇妍搖了搖靠在車輪旁邊睡覺的俊銘,不滿的說,“也不蓋一件衣服,真覺得自己是御醫所以有恃無恐啊。”

“呃……啊?”被搖醒的俊銘慢吞吞的地站起來。“怎麼了,妍兒?”

“我想問一下……,我昨天救得那個女子,真的是炎彬的初戀情人?我都聽梓慕說了。”剛剛睡醒的蘇妍暴露了八卦的品質。

“應該……,不是吧。”俊銘還處在沒睡醒的混沌狀態,“雖然容貌一模一樣,但是年紀不像啊,完全是我們的同齡人啊。”

“哦……,是這樣啊,那我們問一下不就知道了?”蘇妍挑挑眉,在她的好閨蜜俊銘面前就是自在。

“喂,你別亂來,小心炎會生氣。”俊銘完全清醒了過來,他伸手拉住蘇妍的衣袖。

“沒關係啦!”蘇妍甩開俊銘的手,擡腳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剛想開口,可是馬車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俊銘,炎和那個女的呢?”蘇妍轉頭看向俊銘。

“不是在車裡嗎?”俊銘也探過頭來。

這時,一句溫柔的聲音傳來:“快來到這裡吃東西吧。”

俊銘和蘇妍同時轉頭,就看見昨天被救的那個女子和炎彬並肩走來,手裡捧着一大堆的果子。

蘇妍和俊銘對視了一下,就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蘇妍看了看女子穿的衣服,心裡一涼,那可是自己最愛的一件衣服啊!是皇上在自己臨行前欽賜的衣服啊!蘇妍一直以來都沒捨得穿。居然被炎彬當好人地給這個女子穿了!而且,這個女

的穿的還那麼合身,那麼漂亮!

淡紫色的外袍繡着雍容華貴的牡丹,天蠶吐出的絲,製成外袍的袖口外端。內襯是粉白色的裙子,裙襬垂落到女子的腳踝,上面繡的蝴蝶像是圍着女子翩翩起舞。有些低的V領微微露出女子的事業線,腰間的絲質腰帶隨風飄蕩。

蘇妍再低頭看看自己,有些粗糙的嫩綠色外袍裹在自己的肩膀上,白色的裙子因爲昨天一天的折騰變城了土灰色,頭髮也毛毛糙糙,像極了地裡的荊棘。

“不要比了,那個女的比較好看!”不虧是蘇妍的好閨蜜,俊銘一眼看穿了蘇妍的心思,而且,狠狠地給她補了一刀。

蘇妍狠狠地瞪了俊銘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女子和炎彬把果子放在鋪好布的地上,然後盤坐了下來,笑着說對走到自己面前的梓慕和俊銘說:“早晨我和炎一起去林子裡摘了一些果子,你們先將就着吃一些吧。”

“嗯。”梓慕、俊銘和蘇妍禮貌地向女子笑笑,“辛苦你了。”

女子也會以甜甜的笑,“多謝昨天你們救了我。”

“吶,炎,這個給你!”女子挑了一個又紅又大的果子,遞給炎彬。

炎彬向女子笑了笑,伸手接過了果子。

“單字一個炎?這麼親暱!炎彬還那麼溫柔地笑?”蘇妍差點被嘴裡的果肉噎住。

“呃……,那個,請問你怎麼稱呼?”蘇妍嚥下果肉,開始詢問。不是說炎彬的初戀情人叫紫晴嗎?問問名字不就知道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認錯人了嘛。

“蘇姑娘,小女子叫若晴。多謝昨天您的搭救之恩。”女子微微頷首,顯得極爲溫順。

“哦……,叫若晴啊。”蘇妍故意拉長了聲音,看向俊銘,那意思好像在說:那就不是炎彬的初戀情人咯?

俊銘看都沒看蘇妍,繼續吃着自己的果子,他皺皺眉頭,思索着:若晴,是像紫晴的意思嗎?這個女的,究竟是什麼來歷?

沒有得到迴應的蘇妍有些不甘心,於是接着問:“若晴姑娘是哪裡的人啊?”

“回妍姑娘的話,我是赤焰國的國民,因爲長兄生病了,而自己又會些武功,於是那日,跟隨父親一起來櫻霧國做生意。誰知……,誰知遇上了賊人,他們將我父親殺害,搶了錢財,還把我帶到這荒郊野外,還想……,還想……”沒說完,女子開始哭泣起來。

“呃……,你別哭啊!”看到女子哭了,蘇妍有些慌了,趕緊伸手過去想拍拍女子的肩膀。

誰知女子躲了一下,直接歪倒在炎彬的懷裡,暈了過去。

“我去,這女的也太嬌弱了吧!不是說會武功嗎?我不會武功也沒這麼頻繁地暈啊!”蘇妍忍不住發出一問。

聽到蘇妍這樣說,炎彬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來,立刻讓蘇妍閉上了嘴:“她還沒有完全恢復,情緒不能激動,不能再受到驚嚇,你卻讓她回憶痛苦的經歷!你就那麼急於打聽別人的隱私嗎?”

炎彬第一次說了那麼長的句子,還是吼蘇妍的,蘇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張着嘴:“我……,我……”

“俊銘,你過來看一下吧。”說完,炎彬看都沒看蘇妍,一把抱起昏過去的若晴,走向馬車。

俊銘應着炎彬,也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蘇妍,沒說什麼,跟着炎彬走了。

梓慕拍拍張口結舌的蘇妍的肩膀,輕輕地說:“走吧,妍兒,你準備一下,該出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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