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非要追問下去的大偵探，灰燼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衝着布魯斯輕咳了一聲問道“你確定你想要知道這個答案？這對你們來說可不是一件什麼有趣的事情，甚至有可能說…知道了這些事的你們，都無法再繼續當超級英雄了也說不定呢~”
聽到這番話，布魯斯緊皺起了眉頭，灰燼的回答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在他的猜測之中，這些金屬卡片應該是跟黑暗之王有關係，所以灰燼才如此的諱莫如深，但是…竟然是跟他們有關係的？
深吸了一口氣，布魯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更要知道了！如果你說是跟你，跟黑暗之王有關係的事情，我反倒不好往下問，如果是跟我們有關…我就必須要了解了！”
“如果你堅持的話~”看着堅定的蝙蝠俠，灰燼輕輕的聳了聳肩，從布魯斯的手中接過了那兩張金屬卡片，衝着他輕輕的搖晃了兩下…
布魯斯沒有搭話，只是認真的盯着灰燼，用眼神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很堅持！
“那麼…我就告訴你我不想跟你們說的事情是什麼吧~說起來…這件事對我來說反倒不是什麼問題，但是你們好像把這個事情看得很重，所以我纔沒有告訴你們…”
說道這裡，灰燼舉起了手中的金屬卡片，緊盯着布魯斯說道“這些金屬卡片裡面…封存着靈魂！那些之前持有這些金屬卡片的人，屬於他們的靈魂…現在就被封鎖在其中。”
布魯斯的身體微微一顫，雖然之前灰燼說前面那些的時候，他就有些猜測了，但是等到灰燼真的說出真相的時候，布魯斯未免還是有些動搖的…
看着灰燼手中的金屬卡片，布魯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着灰燼壓低了聲音說道“難怪灰燼先生你會說…這可能關係到我們之後還能不能成爲超級英雄呢，也就是說，謎語人和急凍人…現在已經死了，我們…殺死了他們，是這個意思吧！”
灰燼輕輕的點了點頭，看着蝙蝠俠一臉嚴肅的說道“沒錯，那個叫謎語人的我不知道，但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叫急凍人的傢伙，雖然克拉娜打敗了他，但是沒有殺死他，給他留了一口氣，這是你們的要求…但問題是，當你讓那個年輕人去把這張金屬卡片翻出來的時候，他的靈魂卻也一同被抽了出來，並且被封進了這個金屬卡片之中，所以…你們殺死了他，可以這麼說。”
蝙蝠俠沉默了，他死死地盯着灰燼手中的那兩張金屬卡片，就這麼沉默的看着，一句話都不說…
看着他如此的表情，灰燼輕輕的歪了歪腦袋問道“怎麼？後悔了嗎？後悔問我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嗎？”
輕輕的搖了搖頭，布魯斯韋恩嚴肅的看着灰燼說道“不，我並不後悔，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然後爲其付出代價，這纔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緩緩地轉過了頭，看了一眼在便利店裡面躺着的，睡得昏昏沉沉的幾個人，然後再次轉過了頭，認真的看着灰燼說道“灰燼先生，多謝你如此爲我們着想，我也明白你爲什麼不肯告訴我們這些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最終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聽到這話，灰燼不由得挑了挑眉，看着布魯斯輕聲問道“哦？死在了你的手中…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準備將這些事情扛下來了嗎？”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請灰燼先生和克拉娜女士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們，我一個人知道，就足夠了。”
坐在灰燼身邊的克拉娜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然後衝着布魯斯淡淡的說道“一開始，我們連你都不想說的，畢竟這有違你們的原則…其實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畢竟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要怪的話，也只能怪黑暗之王，在這些金屬卡片上動了這種手腳，非要說的話…應該說黑暗之王殺死了他們纔對…”
布魯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克拉娜，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的寬慰，但是我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好吧，你慢慢想，但是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擺在面前…”
一邊說着話，灰燼一邊搖晃了兩下手中的金屬卡片，緊盯着布魯斯繼續說道“如果…如果之後還有這樣的敵人，遇到了其他的，持有這些金屬卡片的人，該怎麼辦呢？放着不管嗎？還是…重蹈覆轍？”
聽到這話，布魯斯不由得低下了頭，沉思了片刻之後，重新擡起頭看着灰燼問道“灰燼先生你的意思是…”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灰燼衝着布魯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本來呢…不準備告訴你們這些，然後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大老師，但是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的意見就不能忽視了…”
“原來如此…”
看着面無表情的布魯斯，克拉娜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灰燼說道“就像小灰燼說的那樣，這件事對你們來說非常重要，但是對於小灰燼來說…其實根本不算是什麼問題的。”
灰燼也應和着點了點頭“沒錯，殺幾個人而已，而且還都是有取死之道的人，我殺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布魯斯擡起了頭，看着灰燼一臉深邃的表情說道“我就是不想變成這樣，所以才約束自己，約束整個正義聯盟不殺的。我不想讓我們變成劊子手，我不想讓我們逐漸在扭曲的正義之中前進…”
“正義？”灰燼突然嗤笑了一聲，看着布魯斯韋恩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說道“你以爲我是爲了正義才殺戮的嗎？不不不，我可沒有那麼偉大，我說過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也絕不是什麼好人！我開始殺戮的原因很簡單，不殺，就會死！在我的敵人死和讓我死之間，我只有一個選擇！”
“我…不是不能理解，這樣吧，灰燼先生，我希望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敵人，你能否讓他們活下來，金屬卡片之類的…”
彷彿知道布魯斯要說什麼，灰燼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無比平靜的說道“不，我拒絕。”
“小灰燼！”
灰燼擡起了手，制止了身旁想要斥責自己的克拉娜，然後緊盯着布魯斯韋恩淡淡的說道“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前進，你們不行，他們就更不行了！現在既然確定了這些金屬卡片是黑暗之王留下的，我必須要將他們回收，你阻止不了我！”
“好好想想吧~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這些金屬卡片如果留下，很有可能會招致更大的麻煩！現在就是那個有些讓人爲難的選擇了，你是想要保住那些爲非作歹的超級惡棍，還是想要保住你的城市，甚至是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灰燼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看着布魯斯說道“這讓我想起了你之前跟我們說的，那個折磨你的幻境，現在想想，那些很有可能不是環境~而是在黑暗多元宇宙之中，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如果是的話…那麼你應當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生活在黑暗多元宇宙，慶幸自己在這裡，不需要和正義聯盟的同伴們爲敵…”
布魯斯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還是擡起了頭，看着灰燼低聲問道“如果…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選擇呢？你會選擇什麼？”
“在超級惡棍和這個世界之間做出選擇嗎？”
“不，是在原則和珍視之物之間做出選擇！”
聽到布魯斯的話，灰燼不由得一愣，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着狂笑不止的灰燼，布魯斯依舊是一臉的凝重，他還在等待灰燼的答案。
笑夠了的灰燼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然後衝着布魯斯無奈的搖了搖頭，頗爲戲謔的說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被你變得這麼複雜…不過算了，既然你問到了，那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好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因爲原則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騙自己用的！”
“你…你說什麼？”
看着有些詫異的布魯斯，灰燼輕輕的歪了歪腦袋問道“難道不是嗎？設立原則是爲了什麼呢？難道不就是爲了在需要的時候打破它的嘛！”
布魯斯死死地盯着灰燼，口中忍不住低聲嘀咕起了什麼“設立原則…我設立原則不是爲了打破它，而是爲了讓我自己不會陷入殺戮無法自拔，這是爲了更好的守護哥譚市，但是爲了原則放棄哥譚甚至整個世界…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的事情…”
“腦袋轉的很快嘛~我也是這個意思，其實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再者說了，你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變化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
“前面的那個什麼謎語人，什麼急凍人，他們又不是你們殺死的~你就當他們是被抓住之後，操控它們的幕後黑手引爆了他們體內的炸彈，把他們炸死的不就行了~至於剩下的那些人，是我的問題，不是你們的問題…”
蝙蝠俠再一次低下了頭，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回到了自己之前躺着的地方，重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