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那傢伙雖然塊頭是不小,但並不代表它就打不死啊,而且剛剛出現的怪物絕對是上次的3倍之多,不知道它到底怎麼樣了?越想越心急,我慌亂的在園子裡喊了起來“招司,你在哪?快出來!”“快出來啊,我在叫你,你聽見沒有?”“別玩了,快出來,我有話和你說!”……可任憑我喊破嗓子,迴應我的除了夏日的幾聲鳴叫以外,就是空空的寂靜。“招司,你在哪?你出來~好不好?”跌坐在地上,我沙啞着嗓子,像一個和親人走散的孩子,彷徨無助的垂着頭。

突然一陣熟悉的氣味縈繞在四周,猛地擡起頭,赫然發現一身是血的招司正站在面前,那潔白的翅膀像是被血染透似的,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血,站起來,我不敢相信的輕碰上它的翅膀“告訴我~這是別人的~對不對?”偏移了一下身子,它道“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吵,我只不過想休息會,就被你那破鑼嗓子嚇的從夢中驚醒過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吵你了~”藉着月光,我看清楚了,那像是被野獸撕咬過的傷口深深的嵌在它的膀根處,此時正不斷的往外冒着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受傷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它的身上。“女人,別哭了,我又沒死,只不過受了點傷!”扯過翅膀,見它要離開,我立馬跟了上去,直到它走到房間,我才順手關上了門。

“怎麼?我還以爲你今晚會在那小子那裡過夜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說完,它便蹲在地上,任憑膀子上的血流到地上。此刻,在燈光的映照下,一陣陣強烈的視覺衝擊讓我的頭不斷犯暈。雖然我這個人很暈血,但我知道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暈過去的,掐了掐自己,我走到它旁邊,“招司~我給你包紮~好不好?”看了我一眼,它道“既然怕血就別跟進來,我死不了,你還是走吧~”“不,我還是給你包紮吧!”匆匆的從自己的屋子裡拿來備用的紗布,我半蹲在它面前。“招司,你傷口流了這麼多的血,要立馬止住,你有止血的藥嗎?”“沒有,你讓它流吧,稍後就不會再流了!”“胡說什麼呢?如果不止血的話,你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哼,那是你們人類,我還沒脆弱到那地步!”在確定跟它無法溝通下去後,我決定自己去找止血藥。藥?藥?哪裡有了?上次我好像在房間裡找到一個瓶子,不過塗了過後,反而流的更兇了,啊?想起來了,我這裡有‘青’給我的“冰凝露”上次他就是用那個東西給我止住血的。不過它的傷口這麼深能止住嗎?不管了,既然那妖孽都說它是藥中之王,權且活馬當死馬醫吧!把瓶子裡的藥呼啦啦的全倒在它的傷口上,我便用乾淨的紗布左一層右一層的給它裹了起來,直到滿頭大汗,我才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呼~好了,相信這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看了眼被包的亂七八糟的翅膀,它嘴角抽了抽“真是個蠢女人,包的難看死了。”懶得跟它斤斤計較,我站起來道“難看就難看,只要傷口能快些好起來,就算把你包成個木乃伊,你也不得有意見。”再次查看了一下它身體的其他部位,見除了翅膀處的那一個大傷以外,其餘的全都是些小傷。“好了,爲了避免今晚那些怪物再來偷襲我,我決定今晚留在你這了。”看它只白了我一眼,其餘什麼話也沒說,我便勞累萬分的一頭倒在了牀上,跟動物在一起就是好啊~即使它是個雄的,你也完全沒有心裡障礙!這一覺,我睡的特別香,直到日上三竿,我才從夢中幽幽醒來。

見招司不知道又跑哪去了,我理了理被睡的跟鳥窩似的頭髮,一拉開門,突然被出現在門口的陰影給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哎,雨紛,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哎,你要是有事,直接敲個門就行了,幹嗎站在門口?”被我一吼,她的臉色變了變,瞬間便恢復原樣,“你醒了,主子讓我過來叫你一聲。”聞言,我立馬像泄了氣的皮球,垂拉着頭,果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門。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我便跟着她來到一間叫“風雅閣”的地方,在門口站定,等她通報好了,我才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唉~看來這次是捱罵定了!

房間裡的擺設古樸典雅,香爐中焚着一種不知名的香料,酷似茉莉花的味道,在夏日的早晨,有種清新、淡雅的感覺。清了清嗓子,我道“那個老闆,您找我?”原本是背對着我,面向窗戶的人,此時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只一個晚上的時間,我突然覺得她一下子憔悴了不少。不知怎的,我竟隱隱約約感覺到她有些怒意。“莫瑤,‘青’受傷了!”聞言,我一楞,“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受傷?”看了我一眼,她眼中有着一絲怨恨 “是昨晚,他在和‘諸懷’作戰時,不慎受傷。”“諸懷?那是什麼東西?是那羣妖怪嗎?

它們的目標是我,爲何‘青’會受傷?”誰知我不說則已,一說,她似乎更氣了“莫瑤,我知道你身上有‘佛淚’,是很多妖怪乃至人類都想得到的東西,而你,只要一天呆在這裡,隨時都會引來那些東西,只要它們出現一次,便會有人爲你受傷,這次是你的守護獸和‘青’,但下一次了?你就忍心看着他們次次爲你出生入死?如果一個人沒有能力保護她自己的話,就請你也別連累別人!”她的話如一把箭矢,準確無誤的射中了我的良心,良久過後,我纔開口道“我知道了,這次連累到你,實在是很抱歉,放心,我馬上就離開!”

說完,我便準備轉身離去,“慢着!”轉過身,我不解的看着她,“還有什麼事嗎?”“你離不離開這裡,我不在乎,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從此以後都不準見‘青’!”聽此,我笑了,“月光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儘管如此,我還是要用你的一句話來回你,如果一個人沒有能力拴住別人的心的話,就請你也別要求別人!他是我的朋友,離不離開他,是我的自由,你若是真的喜歡他,就應該從自己身上着手,而不是一味的要求別人!另外,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這些銀子,權當我的生活費好了。”放下五十兩的銀子在桌上後,我便大步離去。

當我揹着個小布包和招司晃盪在馬路上時,我開口道“招司,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的回答我!”“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從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麼說!”“哪種意義?”“某種意義!”“到底是哪種意義?”“譬如給人包紮這一方面,我活了幾千年,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你可真是我的好主人啊!”聞言,我差點跌倒~咬着牙,我道“招司同學,我現在跟你說的是正緊事,拜託你認真一點好不好?”“我哪一點不認真?是不是那女人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知道?”“哼,你這白癡,有什麼全寫在臉上!”“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的感情那麼外露?”“你要是知道就不叫白癡了!”“喂?你別跑題,你快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看了我一眼,它懶洋洋道“送你一句話,別人的意識只配支配她們自己的思想,只要你盡心盡力、問心無愧,在乎那麼多做什麼?”這句話咋一聽起來,挺有哲理的,可仔細一想,不對啊!“這跟我問你我是不是很沒用有什麼關係啊?”“是沒有關係,不過,你若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很沒用,我建議你先填飽我的肚子再說!”

最後在我花了一兩銀子把那頭豬喂的飽飽的過後,它才舔了舔翅膀道“好了,接下來,我們去看看昨晚受傷的那小子吧!”聞言,我一個卻步,“還是不去了吧?”“怎麼?無法面對他啊!”“不是,只是被她那麼一說,我覺得自己~像個害人精,不但沒給身邊的人~帶來什麼,反而害的~大家一個個都~爲我受傷!”“是不是害人精?不是由她說了算,再說別人都爲你受傷了,難道你不應該去慰問一下的嗎?”“話是這樣沒錯,但~我~還是不去了,好不好?”看着我,好半晌它纔開口道“你若真的不想去,我不勉強你,只是如果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我建議你還是去親口問問他比較好!我想他會告訴你他這麼做的原因。”低着頭,過了好半晌,我下定決心似的站起來道“好吧!就算我莫瑤真的什麼本事也沒有,但既然有個傻瓜願意爲我這個沒什麼用的人受傷,我想自己也不能當個縮頭烏龜,不是嗎?”說完,我豪氣萬丈的拍了下招司“兄弟,走!”

打聽到他的住處,我和招司一前一後的跨了進去,在門口小童的帶領下,我來到一個綠意盎然的竹林裡。“咦?你家公子在這裡做什麼?”“公子有個習慣,每天早晨都會來這片竹林練劍,還請姑娘在這稍等片刻,容我去通報一聲!”看着灰衣小童熟練的往竹林深處走去,我靠在一顆竹子上“看來‘青’應該沒什麼大礙,不然也不會這麼早就來竹林練劍了,

不過,他還是真會挑地方,竹林可是最適合武林人士練劍的地方,不僅空氣清新而且四周的竹子也是個不錯的練劍對象啊!”“他之所以能成爲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俠,這點常識他還是明白的!”講到大俠,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問,“招司,那個叫‘諸懷’的妖怪是不是很厲害?”“諸懷是一個兇殘的妖怪,善食人,頭上有攻擊人的角,對付它的確需要點力氣。”“難怪‘青’會受傷,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青’竟會幫我去抵禦妖怪,我跟他也沒什麼交情啊,看來樂於助人是古往今來大俠們的優良品質啊!”話音剛落,就遠遠的瞧見一個青灰色的身影向我這邊移來,才一轉眼的功夫,人就到了面前,看着他一身勁裝,人也顯得乾淨利落,不由的多看了他兩眼,難怪那女人會對他情有獨鍾,這樣一個極品男兒的確是個搶手的香餑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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