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着眼睛,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新竹邊扶住我邊安慰道:“小姐,別傷心了……”
我依在新竹的肩頭,任由着自己放情而泣,大聲在問道:“這多爲什麼呀?”
新竹也哽咽失聲道:“小姐,你別這樣,快,咱們回去吧!”
顛顛撞撞地上車,依靠在新竹地肩上,手腳發冷,失魂落魄。
過了許久,才恢復點神質,擦拭淚痕道:“快讓車伕,轉道安親王府!”
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了下來,我讓新竹下去傳話,揭開小布簾。
門庭冷落,朱門敗舊,只留下昔日闊氣的規模。
八福晉聞訊而來,見到我的瞬間,就哭喊道:“是不是爺……”
我吸了吸鼻子,擡頭勸慰道:
“福晉,爺現在還沒事,只是恐怕時日無多了,我已幫他清洗乾淨。
這是爺留給你跟孩子的信,爺還說讓你們做一個本本分分的百姓,不要再跟別人爭任何東西。
福晉,容月人微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容月告退!”
八福晉已泣不成聲,跪地磕頭道:
“請受我一拜,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我實在無力無心去安慰她,讓新竹扶我上了馬車,直奔花房而去。
躺在牀上沒有一絲力氣,像是大病了一場。
清晨的陽光透過布簾,照亮了房間。深吸了口氣,一骨碌爬了起來。
人世間生老病死,皆是天命輪迴,罷了,讓往事隨風而去,迎接新的一天吧!
樓梯裡傳來新竹噔噔上樓的聲音,緊接着新竹驚惶失措地跑了進來,面色微白,驚喚道:“小姐,不好了,皇上有旨宣你進宮,是不是因爲前天的事啊?小姐怎麼辦啊?”
我欲哭無淚,穿好衣服,帶上所需物品,像似收到逮捕令一樣,做好了坐大牢的準備。如果說開始覺着對雍正有愧意,見到八阿哥的瞬間,已變成了對八阿哥的同情,無論如何是雍正少點了仁慈,少點勝利者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