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人的表現秦檜一點也不在乎,他現在比較在乎的事情是等一下上朝結束之後,自己還要趕着回去準備自己的婚禮,畢竟晚上就要結婚了,但是現在他這個新郎官還什麼事情都沒有準備呢!
不過有一點是他覺得應該吐槽的,這些個主戰派的人,自己和他們無冤無仇,何必如此仇視自己呢,表面功夫都不會做嗎,再怎麼說也是同僚呀!
這個時候有一位看起來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大臣走了過來,對着秦檜拱拱手,笑着說道:“在下校書郎李經,見過秦尚書。”
“李校書,您莫非是前任李太宰的親弟弟?”秦檜問道。
“正是在下,今日秦尚書大婚,倒是恭喜了。”
你道這校書郎李經到底是何人,便是那前任宰相李綱的弟弟,也是馬上將要成爲自己岳父的李維的親哥哥,等自己今天結了婚之後,自己也要隨着李氏喊一聲伯父。
“原來是李大人,久仰您的大名,聽聞您在經史子集方面天資過人,今日得見,大人果然是樣貌非凡,儒雅非凡。”
“秦尚書過獎了,到時您能夠以現在這樣的年紀,成就如今的地位,實在是可喜可賀之事。”
“這都要託了當今聖上的鴻福,否則我根本就不可能從金國逃回來。”秦檜說到。
“好了,也算是跟秦尚書打了個照面,今晚婚宴之時我再來貴府打擾。”
“您快不要怎麼說,您現在已經是我的長輩了,您能到我的府上,我都覺得與有榮焉。”
“百官肅靜,開門上朝。”
這時候有一名太監,從大內之中出來,對着文武百官大聲喊道,稍後午門打開,所有的官員都從大門進入。
秦檜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裡,倒是有另外一位大臣,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這個人便是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沈與求,這個人之前也是在御史臺爲官,也同樣做過御史中丞,因此對於秦檜還是相對比較友善的。
秦檜隨着衆人一起從午門進入,沿着長長的道路,一直走進了大慶殿之中。
此時趙構已經坐在了龍椅之上,邵成章侍立在一旁,大殿四周金瓜錘武士環繞,倒是顯得非常的莊嚴肅穆。
“衆愛卿可有本奏?”趙構大聲喊道。
秦檜對這樣的朝會還是顯得非常好奇的,雖說沒有特別的準備,今天完全就是來打醬油的,但是他卻一直低着頭,左右的看周邊大臣的舉動。
他發現周圍的那些個大臣,基本上都沒有一個說話的,都只是自顧自的低着頭,反正擡頭低頭,到時候俸祿也是照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現在很多大宋朝廷重臣的心理寫照。
“臣有事稟告。”說話的人是呂頤浩。
“愛卿有何事稟告呀!”趙構問道。
“啓稟聖上,數日前,信州貴溪(江西貴溪)明教教徒反叛,他們自稱修行的金剛禪,賊衆推王宗石爲首,集饒、信兩州明教教徒、農民數萬人叛亂,已經先後攻克貴溪、弋陽兩縣,聲勢浩大,衆至二十餘萬人。”
“什麼……”
當趙構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差點要站起來,他的手都已經扶在了龍椅的把手上,屁股也已經離開了一半,後來想到這裡還是朝會,下面還站着文武百官,最後卻強裝鎮定的坐了下來。
“明教,又是明教,之前江浙方臘叛亂,也是明教,這些摩尼教之人實在是太過於猖狂了,諸位愛卿有何高見呀!”
聽說在信州出現了明教起義,文武百官現在都非常的慌亂,因爲信州離建康城實在是太近了,有的人已經都在思索,是否要提議讓趙構遷都了。
“臣下聽聞新晉禮部尚書秦檜,有治理地方之能,同時也有平息叛亂的良策,臣下認爲這正是秦尚書立功的好機會,請聖上能夠應允。”呂頤浩大聲的說道。
“這……”
聽到呂頤浩的說法,趙構整個人都愣住了,自己和秦檜之前聊天,身邊可是連一個人都沒有的,他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信息,難道說他在自己的身邊也安排了眼線嗎?
趙構這個時候看呂頤浩的眼神都已經有些不善了,畢竟他纔是當今大宋的皇帝,他怎麼能夠容忍自己手下的大臣,知道自己所有的一舉一動,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以爲自己權傾天下,就可以不將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趙構這個時候還真的是誤會呂頤浩了,他只是從一個熟識的御林軍那裡,得知秦檜曾經在兩天前進入到大內,並且還和趙構進行了一番長時間的交談,他早就已經將秦檜當作是主和派之人,自然猜測他跟皇帝說的是有關於跟金國議和的事情。
至於現在他口中所說的,覺得秦檜能夠平息這一次的叛亂,只不過是他隨口一說而已,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一種猜測,估計就算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隨口一說竟然說到了點子上,還因此引起了皇帝的殺心。
趙構這個時候當然不希望秦檜前去信州,因爲在他的眼中,早就已經將秦檜當作了,是自己和金國議和的關鍵人物,而且他剛剛纔從金國回來,對於北面的事情是最爲了解的。
秦檜不但對於經國非常瞭解,還跟他說了許多治國方面的東西,雖說趙構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不過他從直覺上面能夠感覺到,秦檜所說的這些東西,很有可能之後都將變成某些事情的關鍵。
這是因爲基於以上兩個方面的考慮,所以照過,覺得秦檜是自己現在文武百官之中最重要的一個人,甚至他的重要性早就已經超過了呂頤浩這個所謂的宰相。
現在呂頤浩竟然提出讓秦檜前去最爲危險的地方,他當然是不能夠同意的,自己的這個秦愛卿真的有了什麼萬一的話,自己以後的和議,還有治國的方略應該如何去實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