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風對剛纔藍摯初剛纔的舉動耿耿於懷,回去的路上又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抱着怎樣的心態?你覺得剛纔的舉止是一個院長該有的行爲嗎?”
藍摯初懶懶地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你怎麼這麼關心?”何沐風當然關心,他也喜歡着左兮靈啊,可是在一切未明朗之前不能冒然說出。
沒等他回答藍摯初又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她,反正每次看到她我都會情不自禁地靠近,甚至吻她。一切都是情不自禁,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
“堂堂書院院長說話也這麼含糊不清,不負責任嗎?”何沐風還是很氣,“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左兮靈是個單純的女孩,不要辜負她。”
藍摯初看着他焦急的模樣,似有所悟,他覺得何沐風似乎也很在乎:“我想想吧,我以後剋制自己的行爲。”
何沐風實在忍不住,瞪着眼睛看着他,藍摯初無所謂似得避開他的目光。何沐風“哼”地拂袖而去,藍摯初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何沐風對他的怒火是爲什麼。
書院的人經過都禮貌地打着招呼,藍摯初好似沒聽見,靜靜地駐足在一棵柳樹前沉思:“我對左兮靈是真的喜歡嗎?”楊柳依依,微風輕輕把柳條拂到他手中,藍摯初抓住柳枝,似乎又把左兮靈抓在手中。
到底什麼是喜歡呢?不行,就像何沐風所說的,身爲一院之長,做事就要負責任。所以首要任務就是搞清楚什麼是喜歡,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左兮靈。
於是突然轉身,將手中柳枝拋向身後,大步邁向自己的書房。在書架上一本本地尋找,他要找到關於男女之情的書目,希望可以解決他心中的疑惑。
可是找了半天,弄得大汗淋漓依然找不到。海儀難得看到他這麼着急找一本書,問道:“摯初你在找什麼書?我幫你找吧。”
藍摯初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不就前她也是**的當事人。藍摯初有點犯難:“沒什麼,找一本古書,看來找不到了。”他儘量躲避海儀的目光。
海儀看到他躲閃的樣子也沒怎樣,就好像剛纔的事沒有發生:“你把書的名字告訴我,我有時間幫你找一下。”
“不用了,”藍摯初搶着答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海儀咬了咬脣,沒多說什麼就轉身合上了門離開;門合上了藍摯初呆呆地趴在書桌上看着窗外,幾隻飛鳥掠過窗前,有一隻停在牀沿歪着腦袋打量着藍摯初。
“這乖巧模樣和左兮靈還真是相似啊。”這隻鳥又讓他想起了左兮靈,現在腦子只要空閒下來,就會止不住想她。也許該承認,他確實喜歡着左兮靈吧。
因爲懵懂,所以對待感情才小心翼翼,因爲慎重,他才需要確認他的這種感情是不是喜歡。這對他對左兮靈都是極其重要的事。
“唉。”藍摯初不由得苦笑,身爲朝都的四大美男,文采斐然,武藝高強,卻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
傍晚十分,藍摯初從書房踏步而出,看不出變化;轉身對海儀說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了。”
街頭人來人往,藍摯初面色平靜地走着;經過的少女看到他紛紛避開目光,驚歎他剛毅冷峻的英俊面容,想上前搭訕又自慚形穢。
藍摯初沒有注意那些羞怯的少女,只是漫無目的地走着,冥冥之中感覺在這街頭,會找到一直縈繞他心門的問題。
“賣書咯,絕無僅有的好書,朝都第一書位。”不遠處一箇中年小攤販吆喝着,小攤前堆積着雜亂的書目,這號稱朝都第一的書攤也太太太隨意了吧。
只要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聽他的吹噓,偶爾一兩個會饒有興致地停下來打趣他,引得衆人發笑。可現在心中懵懂的藍摯初卻兩眼放光,也許這個書攤男子可以一解他的困惑?
“老闆,不知。”藍摯初有點難以表達,“不知是否有介紹男女感情的書籍?”問完便心裡發慌,總覺得有些難爲情。
老闆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照理應該是萬花叢中過的情場高手纔是,怎麼羞羞怯怯的?老闆也是個閱人頗多的人,想來這位公子家教必嚴,男女大妨之心很重。於是很機智地回答道:“公子最近是不是爲情所困,卻又摸不着門路?”
藍摯初聽到老闆說到了他的疑惑,很是驚詫:“老闆您說的很準,不知可解否?”
“可解可解,”老闆得意地笑道,從雜亂的書堆中抽出了一本遞到他手上,“公子拿去吧,給你個便宜的價格。”
“多謝老闆。”
……
藍摯初的確不是情場高手,要不是遇到左兮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對其他女子動心。他滿懷期待地打開剛買的書籍,調整呼吸,今晚所有的困惑都會得到解答吧?
海儀被打發到了門外,藍摯初不想被她問東問西的。翻了幾頁書,書上並未闡述男女之情如何開始,如何瞭解男女感情的變化,這根本就不是闡釋何爲“情”的書!用左兮靈現代人地話來說,這根本就是一本小黃書!
藍摯初草草地向後翻了幾十頁,簡易的**男女媾畫面撲面而來。明明已經知道這是一本什麼樣的書,可是藍摯初還是忍不住把幾張圖畫多看了幾遍。要是海儀在一旁肯定會過問:爲什麼他的臉色這麼紅。
藍摯初嚥了咽口水,急忙的合上書本,告誡自己要冷靜不去多想,可是書中的畫面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當晚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海儀也沒來得及侍寢。門突然開來,左兮靈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牀邊,捏着他的鼻子咯咯冷笑!藍摯初直接把她抱上牀,把她壓在身下,覆上她小巧的嘴脣。
夢中藍摯初和左兮靈在牀上纏綿悱惻,左兮靈一臉臉嬌羞,滿頭細汗,藍摯初身下更加用力地扭動着,情不自禁地喊着她的名字。
海儀白天受了不少刺激,決心不能輸給左兮靈,所以決定再試一次美人計!她躺下木水盆中欣賞自己潔白嫩滑的皮膚,將花瓣慢慢地攏在一起,放在胸前鋪開。修長的大腿伸出水面,想象着藍摯初就下眼前順着她的腳撲過來。
海儀披上一件薄薄的紗衣,曼妙的身體若隱若現,這誘人的身材想必女子看到了都會心動不已。海儀攏緊紗衣走了出去,夜風吹拂她誘人的長髮,夜月似乎都變得黯然失色。
她理了一下耳邊的幼發,正準備推門而入,不曾想藍摯初正嗡嗡地叫着左兮靈的名字。聲音迷亂深沉,讓人不禁胡思亂想,海儀呆立在門前,扶在門上的纖纖玉手捏得發青。
“白天當着我的面親吻,現在直接上牀了是嗎?左兮靈你還真是有能耐!”海儀咬着牙憤怒地離開,獨自坐在房中生悶氣,想着現在兩人在牀上纏綿恩愛,自己在這裡獨自伴着清冷的月光,海儀的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 也許自己真的沒希望了吧。
難道是我不夠美嗎?海儀拿起鏡子在燭光下看着憤怒的自己,漸漸平復下來。自己這張成熟嫵媚的臉,難道還比不上左兮靈那個傻白甜地模樣嗎?
……
“啾啾啾”,陽光透過窗戶泄在地上,木質地面又將光投射到藍摯初的臉上。藍摯初忽然睜開眼睛,窗外樹枝上的鳥似乎受到驚嚇了一般展翅飛離。
他扭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身下一片泥濘濡溼,昨夜的春夢歷歷在目。左兮靈嬌嫩可愛的模樣烙印在腦海裡。明明只是**一夢,怎麼感覺這麼真實?難道是真的?
一陣冷風吹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桌上的書被風翻開了幾頁;熟悉的畫面浮現腦海,藍摯初連忙起身將書收起來。
還好海儀昨天沒有進來,要是被她看到這本書或是看到他在夢中的狀態……藍摯初打了個冷戰,不去多想。他握緊手中的書,皺眉思索着,轉身把書放下燭焰上。
銷燬一切證據,書院院長就能沒有污點了吧……自己居然有這麼幼稚的想法,想來自己還真是有點虛僞。
昨日的那個書攤老闆還真是能忽悠人,唐唐書院院長,文采卓越的人,居然被一箇中年攤販給忽悠了?要是這事被何沐風知道還不得笑死?
絕對不能落人口實,也不知道這個老闆認不認識他;希望不認識,省得他到處宣揚這種糗事,要是滿朝都的人都知道那還得了?
真實越想越後怕,藍摯初趕忙換了衣裳,洗了個澡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在街上依然保持着漠不關心漫無目的的樣子,其實他今天的目標很明確:找到書店老闆好好理論理論。
“來咯,朝都第一的書攤,有你最需要的書目”依舊是信口雌黃的中年攤販,藍摯初不禁覺得好笑,這樣的書攤也夠維持生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