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十月懷胎是幸福的,但也是痛苦的,特別是蕭桐這種肚子一次就懷倆的人。所以,她在八個月的時候基本上就走不了路了,去哪兒都是她家親親夫君易天炎她抱着去的。
某天中午,蕭桐午睡被痛醒,嚇得易天炎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好在玉露就在隔壁,產婆也在隔壁。於是聽到聲響的他們立即趕來,只餘易天炎跟柳項在外面乾站着。
據說那天蕭桐分娩還挺順利的,這是府上下人們聽產婆說的。據說易天炎聽到蕭桐的喊痛聲差點暈過去,這是據目擊者說的。可是,誰也不知道真假。
孩子出生那刻,十一皇子府熱鬧之極,太后娘娘親自出宮進了十一皇子府,八皇子也從城外趕回來。
滿月酒那天更是熱鬧,整個京都的權貴都來了。十一皇子府上的下人都不夠用,還從八皇子府上調了幾十個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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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易雲麟和易雲傾已經三歲了。時值是會說流利的話和喜歡蹦蹦跳跳的年齡,也是能夠做簡單的獨立思考的年齡,更是萌發他們強大好奇心的年齡。
“哥哥,我不想去玩,我想找孃親。”粉嘟嘟的易雲傾睜着大眼睛說道。
易雲麟看向妹妹眉頭皺起,人小鬼大地扶着下巴說道,“我也想要找孃親,可是,孃親還沒有起牀吧?”
“我不管,我就要去找孃親。”易雲傾甩開易雲麟的手,不顧後面婢女的呼喊蹬着小短腿就向前跑去。
易雲麟也甩開婢女的手追着易雲傾而去,他一晚上沒見到孃親,也想孃親了。
“易天炎,你起不起,你不起的話我還要起牀呢!”蕭桐看着將頭埋在她脖頸,抱着她不放手的人沒好氣地說道。
蕭桐無奈嘆了口氣,“易天炎,雲傾和雲麟都起了,我們也該起了,他們見不到我們可是不肯吃飯的。”
易天炎看着蕭桐露出一抹壞笑,“可以啊!只要你親我一下。”
蕭桐看着幼稚的易天炎,大大方方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還不待她說什麼,不想易雲麟和易雲傾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裡,此刻盯着他們的眼裡都是懵懂,還有,好奇。
任蕭桐不是個容易害羞的人,這一刻也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易天炎的懷裡,只聽易雲傾說道,“孃親,我也要親親。”
旁邊易雲麟附和道,“我也要,我也要。”
於是蕭桐更加尷尬了,兩孩子見蕭桐沒有迴應,不甘爬上牀搖着蕭桐,“孃親,親親,我們要親親。”
“哥哥,聽說親親是要和最愛的人才可以親親的,我們和孃親親親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最愛的人是孃親?那我們要不要每天都要親親?”易雲傾眼中亮光閃閃地看着易雲麟。
易雲麟也聽得很是心動,誰讓他們爹爹總是霸佔他們的孃親,所以也是連連點頭。
易天炎聽着他們人小鬼大的對話整個臉都黑了,可惜兩個小孩都沒有將目光分給易天炎一絲半點,依舊說着他們自認爲的悄悄話。
而蕭桐除了無語外就是看着易天炎笑得花枝亂顫。唔,說得真對!
易天炎真是太霸道了,她都沒什麼時間陪易雲麟和易雲傾了,一想到以後會經常看到易天炎黑臉,蕭桐笑得更歡了。
最後,蕭桐只得在他們各自臉上都吻了一下,然後和黑着一張臉瞪她的易天炎帶着兩個笑得像花一樣燦爛的易雲麟和易雲傾去吃飯了。
這件事的後果就是易雲麟和易雲傾七歲之前的每天早上都要來討個早安吻,以致於易天炎和蕭桐溫存的時間總是被打擾。
易雲麟和易雲傾六歲的時候,蕭桐和易天炎帶着他們去郊遊,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這件事當他們長大後提起都覺得那時的他們實在是太無理取鬧了些。特別是某個自認爲是他們欠了他的人對他們糾纏不休,對易雲傾更是猶如狗皮膏藥。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他們去遊湖,易雲麟和易雲傾嫌船裡面太悶了,就出來透透風,本來心情很不錯的。因爲湖水很清澈,連湖中的魚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突然湖水漸起一朵水花,魚瞬間跑了個沒影。
於是他們兄妹怒了,易雲傾看着對面船上一個穿着華服的小男孩生氣地說,“喂,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我的魚都被你嚇跑了。”
小男孩輕飄飄地瞥了易雲傾一眼,轉身欲走,易雲傾不幹了,嚇走了她的魚還想走,太沒天理了。
於是她把手中的葡萄向小男孩扔去,剛剛好,不偏不倚正中背心。小男孩轉過身,不悅說道,“湖不是你的,魚更不是你的,我愛怎樣就怎樣。”
易雲傾見自己說不過他,咬着嘴脣委屈地都要哭了。
易雲麟最見不得自己可愛的妹妹受人欺負,所以此時他也怒了,“你這人,懂不懂什麼叫做‘風度’,我妹妹說的難道有錯嗎?你擾了我妹妹看魚的心情,難道不該道個歉嗎?”
小男孩看了一眼那個跟他差不多高的易雲麟,說道,“抱歉。”然後轉身欲走。
易雲麟不願意了,他看得出來,那個小男孩道歉很是不甘願,一副很勉強的樣子,完全就是敷衍他。
所以,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誰讓他差點把妹妹惹哭了。平時他都很寶貝易雲傾的,他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不可。
於是易雲麟用他的內力向小男孩彈去一顆葡萄,正中他的後腿彎,小男孩下一刻跪倒在地。
眼神不再是冷淡,而是憤恨地看向易雲麟,手指着易雲麟怒說道,“你暗算我,你有沒有學過君子之道?”
“我可沒說我是君子,我纔不想做君子呢!誰讓你道歉不誠心的,本公子這是替你長輩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做人’,”易雲麟揚起頭顱說道。
小男孩咬牙不甘心地指着他,“你,你……”
就在此時,聽到動靜的易天炎和蕭桐尋聲出來蕭桐看着這副場景,總覺得是自己的孩子在欺負別人,於是也嚴肅下來。易天炎倒覺得自己兒子身手不錯,讚賞地看了一眼易雲麟。
易雲麟被自己敬愛的爹爹讚賞,覺得心裡美滋滋的,不想蕭桐卻訓斥他道,“動手是不對的,孃親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易雲傾見她哥哥被訓,便抱住蕭桐的大腿指着那個小男孩軟軟嚅嚅地說道,“孃親,是他不對,他向水裡扔東西嚇走了魚,害得我和哥哥都看不了魚了,然後他還不肯道歉。”
蕭桐嘆了口氣,孩子估計是最不講理的吧!“你們說的話孃親在裡面也聽到了,這湖又不是我們家的,人家確實是愛扔就扔,又不是故意的,有什麼關係呢?孃親不是說過勿要與人斤斤計較的嗎?本來我以爲你和麟兒說兩句也就罷了,沒想到還動了手,這是不對的。以後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
姐弟倆想了想,低下頭齊聲說道,“知道了,孃親,以後我們不會這樣了。”
蕭桐摸了摸他們的頭,說道,“那就向他道個歉吧!”於是他們非常不甘願地道了歉。
世事無常,哪知道他們就這樣結下了冤家,成就了這段不解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