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離堅白
一個妖冶而又美麗的女人,她滿足了所有男子對女人的嚮往,所以她所在的天朝的錦華樓是全國上下最出名的窯子。
煙雨紅樓和它比起來,那倒是應了小巫見大巫的話。
還有那個百越公主紅豆就是在這裡被燕丹買回去的,那個時候這錦華樓的主人就是這坐在秦淺兒的對面的公孫無言。
“真是可憐,坐到我對面的女子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啊,如果今天敗在我的手下,你這惹人見憐的小臉蛋就白費了。”
嬌媚的聲音讓人的骨頭一陣的酥麻,不要說辯論了,就單憑這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估計在場這一半的人就招架不住。
秦淺兒非常禮貌的躬身施禮:“爲了我這惹人見憐的小臉蛋還請公孫先生嘴下留情啊。”
呵呵呵呵呵~~~
一陣沁人心脾的輕笑之後,公孫無言的臉色一變,不悅的神色掛在了粉面之上,她目光如炬的盯住秦淺兒。
“我是先生嗎?雖然我貴爲名辨天朝國手,可是我卻十分不悅別人忽視我的美貌,你這樣的稱呼着實讓我覺得不舒服,尤其是被你這樣的美女稱呼爲先生。”
秦淺兒頷首不語,看來這個公孫無言還是個頗有小女人心腸的人,可越是妒忌心強的人,求勝欲就越強,這個道理很淺顯,她當然十分的明白,所以心裡不由得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冷君桁則端坐在上座之上拿着酒杯看着熱鬧,他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人和他一起來看這個熱鬧。
“還不開始嗎?似乎辯論的雙方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公孫無言不明白端坐在上座的人爲什麼還不宣佈開始,她已經顯得有點迫不及待了。
“點香,等着一炷香燃盡了辯論自然就會開始,到時候我們還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要來,沒有了他就減少了今天這觀賞的氣氛。”
冷君桁的話音剛落,一個身披斗篷面容完全被遮擋的白衣人出現了,他一路朝着冷君桁身邊的位置走過去,飛起的衣袂沾到了秦淺兒的手臂,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撲面而至,但是白衣人沒有任何的遲疑,堅定的朝着冷君桁的身邊走過去,也不施禮而是徑直坐在他的旁邊。
“好了,都到齊了,辯論可以開始了。”
公孫無言笑了。大家的視線又重新回到辯論場上。
“既然按照慣例每一次都由名家出題,我想坐在對面的姑娘也不應該有任何的異議吧。”
秦淺兒望了望坐在上座的冷君桁,冷君桁做了一個不置可否的手勢,秦淺兒這纔回身點頭示意。
公孫無言笑了,笑的脣角牽起讓人一看就覺得很陰險。
“那我們就以離堅白爲題,進行一下辯論如何?”
離堅白!
公孫無言此話一出,滿座皆驚,名家的白馬非馬的言論已經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如今公孫無言又將離堅白的辯術放到了這裡,那臺上蒙着面紗的女子怎麼能夠經受的住啊,看來辯術之臺要變成斷頭臺了。
“石無堅即可得白,如此一來就是二分,石無白即可得堅,如此一來也是二分。
堅、白、石三,可乎?曰:不可。曰:二,可乎?曰:可。曰:何哉?曰:無堅得白,其舉也二,無白得堅,其舉也二。”
說到這裡公孫無言笑着繼續:“眼看不到石之堅,只能看到石之白,因此“無堅”。視不得其所堅,而得其所白者,無堅也;手摸不到石之白,只能觸及石之堅,因此“無白”。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堅,得其堅也,無白也;看到白時、感覺不到堅,看不到白時、感覺得到堅,看與不看、結果相離,由此推論“石”之中“堅、白”不可並存,故相互分離。得其白,得其堅,見於不見離,不見離,一一不相盈,故離。”
言畢,公孫無言拿起她的美人扇掩面而笑,洋洋自得之意溢於言表。心說: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敢和我上這辯臺,實在是不想活了。
秦淺兒半晌沒有言語,公孫無言笑着譏諷道:“我說,你就是不認輸也就這一炷香的長考時間,不如早死早託生,省的這些死前的煎熬了。”
秦淺兒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好奇的望着那個一身白衣被白色的披風完全遮擋的人,他是誰?爲什麼讓她這般的熟悉和辛酸,他究竟是誰?
“這場辯論好沒意思,難道就是一場沒有對手的較量嗎?莫非這是皇室的一次玩笑嗎?或者是這個女子這麼輕賤自己的性命不成嗎?”
公孫無言直勾勾的開始望着秦淺兒,開始對她的有了一些注意,不言,就有太多的可能,可能是無解更可能是一次決定性的反撲,眼見着秦淺兒的心思不在這裡,公孫無言有些惱羞成怒。
“你是不是故意的小瞧我,快回答我的論點啊?”
秦淺兒深施一禮。
“淺兒並沒有輕薄名家的意思,當然更沒有想要無視離堅白這個論點的想法,淺兒只是在想公孫先生的論點高大精深,看來淺兒真的是前途未卜了。”
“呵呵呵~~~你有自知之名最好,你死了我會出銀子給你建一座體面的墳墓的。”
“我的代價是生死,那麼公孫無言先生的代價又是什麼呢?”
公孫無言心中一凜,這個膽大狂妄的女子,居然敢跟她叫板!
“她的代價就是名家失去天下第一的名號。”
冷君桁淡淡的解釋着,卻在脣角勾起一抹笑意:“我那你的命去換名家的天下第一本來就是名家吃虧的事情,要不是搭上了我的面子,恐怕你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呢。”
秦淺兒轉頭,心中燃起一絲憤怒,離堅白就真是天下無解嗎?她今天就要領教一下這個天下無敵的公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