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個雪夜,天上飄起了細小的雪花,滿天的飛舞如同雪白花瓣,一朵朵豔麗的紅梅在隔壁花園裡伸了幾枝過來,點綴得白雪晶瑩剔透。
“娘娘,公主在外求見。”
墜子進來,恭恭敬敬的稟告。
莫雪頓了頓拉了拉身上的厚披風,“去請她進來吧。”
古代的冬天沒有空調,果然非常冷,就算穿得加厚的衣服還是有絲絲冷風往身體裡灌,只有坐到火炭周圍才舒服。
知道公主定會在這幾日來,這麼天都要黑了纔來?白天熱鬧完了接着鬧晚上了。
“啊,外面還是太冷了,你這裡真是暖和,好舒服,把火撥大點,冷,雖然京城很冷卻還是比不過我們邊境外的冷意,可是刺骨頭呢。”
公主大的叫着,歡笑的跳進室內,一把將等在門口的莫雪給推了進來。
“幹嘛站門口等我,怪冷的,快進去,快進去。”
“你怎麼過來了,這樣晚的時間,明天在過來也行,又不急於一時的,昨個去太后那請安怎麼也沒見你過來。”
“別老太后太后的,我就不能來見你了呀,我也知道天黑了,我是來吃晚飯的,快,點好吃的全拿上來,我還沒吃飯呢,太后留我我都沒留下,直接就跑你這裡來了,蕊芳呢?”
莫雪擡眼看着站在門邊的梅姨,心下明瞭,她向着梅姨歉意道。
“梅姨,不好意思,我這裡事這兩天很多,放心的人又只有蕊芳一個,只能讓她多給我跑腿,只得讓梅姨要等一會,蕊芳回來我便讓她立即回來跟梅姨團聚的。”
梅姨微微彎腰,恭敬道:“不要緊,娘娘讓蕊芳辦事,是她的榮幸,娘娘不要這樣客氣。”
莫雪一在的羨慕公主有這樣的下人。
等到用膳時,爲了顯得重視蕊芳,莫雪堅持把梅姨叫上桌一塊用膳,梅姨卻更堅持站端了碗筷在一邊去躲着吃去了。
公主看她們一來一回的,拍手大笑着,“你別勉強了,梅姨就是這樣的,咱們這裡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直接開口了,我來這裡也不是光爲了你的飯菜的,你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又得罪良貴妃了,她的兒子是你能使喚的嗎,怎麼能讓他下水呢?”
果然,對她最爲上心的公主,知道事情經過第一時間就會來指出她的‘錯處’。
“公主…我那敢使喚她的兒子,是他自願的,四皇子可是做了證的,公主怎麼能說我使喚了他……又是誰在嚼舌根,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公主嘆了口氣,“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得罪良貴妃你是得罪定了的,她表面是個乖順低調的,又無任何野心的妃子,實際上卻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她暗地裡可是會算計你的,而且……而且……你不可能算計得過她的……”
莫雪心裡疑惑,公主怎麼話裡有話,“爲什麼?”
“你……唉,你可知她爲何今年被封爲貴妃,皇上對後宮的妃子的品級嚴格選擇的,只有身份高貴,得到特別寵信,家族實力強大才能做上皇后,貴妃之位,現在的皇后家族雖薄弱,但卻是百年唯一存活下來的老臣,爲了平衡衆臣,纔有她的皇后之位。”
“靠的也是先祖,而良貴妃的父族丁家雖沒有李家長遠,但在先帝那朝就忠心侍奉皇室,得到皇上各種提拔專爲皇室辦理各種疑難雜事,如今勢力扎穩,是皇上最爲信家的臣子,連皇后都比不上。”
“在過年前,丁家給皇上辦理了河洋州臺府門,三億巨銀貪污一案,此案牽連整個朝廷許多重要官員,皇上無法直接下手,交由丁,武兩家去辦,在短短半年之就給辦了下來,還大力擴充了國庫,辦事效率跟結果,讓皇上非常滿意,這纔有了封貴妃的事。”
“你以爲,皇上會無緣無故的做這樣的事,她家有了這樣大的功勳,皇上也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顧忌你,她要是想要算計你,你是決逃不了。”
莫雪第一次聽到不是後宮之中的事,驚呀的睜大眼。
她還以爲封貴妃不過是皇上興起,因爲聖旨裡只說她們管理後宮很好纔會封的妃,難怪皇后臉色難看。
太后也一定是知道原因,心裡肯定不喜纔在第二天,藉由良貴妃對她的諷刺罵了她。
難道太后不高興。
因爲良貴妃奪了皇后的光彩了,皇后是她一手挑選的,讓她很沒有臉。
五皇子那事都發生了,莫雪默默的回答,自己還能逃得掉,怎麼辦。
“我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背景,那怎麼辦纔好。”
那天晚上做的事自己是有些太沖動了,想到她們爲了纔拿了後宮協力之權,爲了權力,算計到她的頭上來,一點沒在意她會不會死掉,一時有火才做了那事。
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莫雪愁眉苦臉,咬着嘴角想對策。
公主噗嗤的一下笑了起來。
“怎麼,你現在知道怕了,怎麼之前沒有想過,這後宮裡任何一個能封妃的人都是不簡單的,別煩惱了,不是還有本公主,雖然她丁家勢力不錯,又得皇上寵愛,但那裡還能比得過本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還有我夫君的廖家,你有我撐腰她拿你也沒辦法。”
莫雪又想到五皇子,如果公主的身份真管用,那五皇子被丟到水裡打算嫁禍的事又是什麼,難道……並不是有人要加害她,單純的是想要殺皇子?
絕不可能,殺皇子那裡不能動手,卻在她水榭閣的勢力範圍殺人,這明罷着是要算計她的,而且還是用皇子的死,真夠歹毒的。
眼珠子一轉,莫雪計上心來。
“嚇死我了,公主,今天晚上你就在我這裡睡吧,回去也晚了,一會蕊芳回來也能見見梅姨,還能好好說說話呢。”
雖然憤怒,莫雪還是壓着怒火把公主挽留了一下來,第一,不能讓公主回她自己的紹顏宮住,因爲五皇子躲在裡面,暫時還不能暴露他活着的事,第二,有人算計她的話,公主在身邊也好急事說上話,更能請動皇上跟太后來幫忙。
只要有一個突破口,只要公主爲她說話,這些算計都能過關。
看到梅姨期盼的眼神,公主打了個哈欠就留了下來。
“娘娘……”
“去見過你母親了?”
“是,母親也詢問了娘娘的一些事,奴婢沒有說什麼話就過來了。”
坐在牀邊,莫雪緊緊摸摸袖子裡的贏熾交換給她做信物的玉佩,“他怎麼樣了,可問過那丟他入水的是什麼人,是那宮裡的。”
今天的事,不知能不能等過到天亮,還是今天晚上跟本沒有入睡的機會。
“跟奴婢一樣,他也不認識,如果要找的話那些人跟本不可能讓我們找得到,娘娘可有什麼對策?”
“對策?那到要看她們接下來怎麼做,過了今晚沒有動靜的話,就更危險了,一個皇子之死,她們恐怕會覺得不夠用,還會有更多的嫁禍陷害製造出來,你小心點,讓綾羅嚴查宮裡每個角落,不要放鬆警惕,這呂裡任何一個人都要給我看着。”
莫雪擔心的事,在第二天終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