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再診斷片刻。”謝大夫爲穩妥起見,閉上雙眼,又開始了診斷。程虎和採青在一旁恁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當然,程虎是嚇得,採青是爲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謝大夫終於起身,他摸了摸自己鬍鬚,笑着點了點頭。
“如何?”程虎把臉湊近謝大夫,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條皺紋的抖動。
“哈哈,恭喜侯爺,賀喜侯爺,侯夫人是有喜了。”
“太好了！”謝大夫話音未落,採青就高興的跳了起來。
“什麼?這是真的嗎?”程虎兩手抓着謝大夫的胳膊,再次確認。
“侯爺放心,老夫敢以性命擔保,侯夫人絕對是有孕之脈,且已有兩月之久。”
“難怪。”採青剛出聲,忽然又捂住嘴巴。
“難怪什麼?”
“難怪夫人上月月信未來。”當着大夫的面,說了就說了吧。再說,這可是有孕,侯府的第一個孩子啊。
“原來是真的。”程虎高興極了。“賞！”
“是。”採青趕忙應了。取了個大大的紅包塞給了謝大夫。謝大夫又說了些注意事項,開了些安胎保胎的藥,才轉身離開。
程虎見採青跑的辛苦,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賞給了採青。可把採青給樂壞了,連忙幫着去送謝大夫。
見兩人離開,海靈也掀開了簾子,與程虎緊緊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海靈,我們終於要有孩子了。”
“海靈,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還哭了呢?”見海靈落下眼淚,程虎一邊給海靈擦拭眼淚,一邊責怪道。
“侯爺,海靈終於有了我們兩人的孩子了。海靈真是太開心了！”海靈雖然流下眼淚,卻是滿滿的喜悅。
現在的海靈是真的吃下了定心丸。自己有了程虎的孩子,將來就算是程虎再娶公主,自己生下來的也是嫡長子。也算是有了依靠了,只祈禱是個男孩吧。
“我聽聽。”程虎把頭貼着海靈的腹部。
“才這麼小哪裡就能聽到了?”海靈有些害羞的說。
“哈哈。那就等大一些再聽。”程虎搓了搓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海靈見了忍不住撲哧一笑。
……
家裡無長輩照料,海靈又是頭胎,程虎不放心。準備派個侍衛回去接陳氏來緣城住上一段。
程虎正要派人去廄通知陳氏來幫忙照看海靈,卻在前廳見到了剛剛前來傳旨的陸公公。
“緣城侯接旨。”陸公公尖細的嗓音讓程虎裡頭一顫,卻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程虎直覺該旨意不是什麼好旨,趕忙讓衆丫鬟僕從退出前廳。
“請陸公公稍候再宣罷。”
那陸公公見狀疑惑地“嗯~”了一聲,看着程虎清場。
“陸公公請宣旨吧,不過,還請公公聲音小一些。”程虎見衆人均已離開前廳附近,纔回身跪在地上,肯切的說。
“緣城侯這是何故?咱家宣佈的這可是大喜事啊,緣城侯馬上要坐享齊人之福了呢！”那陸公公椅着腦袋。那做派,咳咳,別提多娘了。他本以爲宣佈這樣的好消息一定會有大大的賞賜,可瞧着程虎這模樣,似乎知道自己來宣什麼,只是他可不像是願意的。
“內子剛剛有孕,受不得刺激。還請陸公公體諒。”程虎實話實說,語氣無奈中帶着絲絲喜悅,不過那無奈是針對聖旨的,喜悅是針對海靈有孕這件事的。
“既如此。本陸公公就小點兒聲吧,真沒見過你這麼怕夫人的。”陸公公明顯是釁了程虎,想不到堂堂一個侯爺竟然怕侯夫人。真是聞所未聞。
程虎本想解釋,可又一想。還是算了吧,還是不跟他計較了。怕夫人就怕夫人好了。
“公公見笑,還是趕緊宣旨吧。”程虎跪在地上,認真聆聽。
“恩~,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晉安國素心公主,蕙質蘭心,賢良淑德。願與聖和聯姻,爲成人之美,朕特賜素心公主與緣城侯爲平妻,以助緣程侯繁衍子嗣,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負責,佈告兩國,鹹使聞之,欽此！”陸公公搖頭晃腦的宣讀完聖旨,高高舉起聖旨。
“臣領旨謝恩！”程虎悶悶的高舉雙手接下聖旨。
程虎心裡鬱悶又疑惑,他知道這婚事怕是推脫不了,可這素心公主,接過來就接過來罷,怎麼還由禮部辦婚禮嗎?這像什麼了?
可這是皇上的聖旨,皇上金口已開,他不敢有什麼意見。
“那,咱家這就回去跟皇上回話兒去?”
“陸公公請留步。”程虎攔下陸公公,悄聲問道:“按說平妻就是妾,皇上爲何還要由禮部執禮呢?”程虎還是想打聽一二。
“人家可是正經兒八百的公主,也就是你吧,放着別人還不早休妻再娶了啊?”那陸公公翻了個白眼兒,不甘心的撇了撇程虎的荷包,那猥瑣的模樣,簡直令人髮指。
程虎見狀也死了心,從懷裡拿出一個打賞的大荷包塞到陸公公手上。
那陸公公接過荷包,背過身打開瞅了一眼,卻見是好四張二百兩的聖和通兌銀票,趕緊心滿意足的收了起來。
“侯爺請放寬心吧,聖上說了,她晉安國的素心公主既然嫁到聖和就要守着咱們聖和的規矩,若是有什麼禮儀不周的,只要派人去禮部說一聲,聖上自會派下嬤嬤來親自指教。”這話沒收到荷包,他纔不會說。
哼！得虧得他還算是個懂事兒的。
“謝皇上,多謝陸公公,我懂了。”程虎趕緊作揖道謝。
“侯爺客氣了。咱家這就準備回去了。”
“陸公公不留下休息一晚嗎?”
“本陸公公還要去安置禮部來的人。你派個人隨本陸公公安置一下吧。按照行程,再有三個來月,素心公主就該到了。到時候,侯爺美人在懷,就可勁兒的樂吧。”那陸公公擠眉弄眼的說着,還扭了扭身子。那模樣,可把程虎噁心壞了。
聽說做公公的雖然沒了那玩意兒,卻還有,看陸公公那樣兒,程虎肯定他是個六根不淨的主。
“劉良。隨陸公公去安置禮部的人。”程虎走出前廳,朝着離的不遠的貼身侍衛大喊一聲,又堆起笑臉,把那陸公公指引了過去。
唉！到底還是要娶那勞什子公主。這可咋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