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亮舒妃就到了皇后門外等着請安。
可是皇后卻躺在牀上不想動彈,嬤嬤看了一會又一會,不得不進門催促了“娘娘,那舒妃已經等了許久了,您好歹也起身,讓她離開再睡啊!”
雖說知道皇后娘娘最近沒有睡好覺,但是這被解足的第二天舒妃就來請安了,這在宮裡人的眼中的,她是賢良淑德不斤斤計較,可是皇后如此,倒是真的讓人瞧不起了。
“她來了就讓她等着,本宮就是想要讓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什麼地位而已,本宮一日不死,她便終究是妃,想要越過本宮,除非她真有本事,毒死本宮。”
皇后懶洋洋的躺在牀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她被皇帝禁足這麼久,而舒妃卻在外面好好的瀟灑着,拿着本該屬於她的權利揮霍着,管教宮人,處理後宮之事,如今還要假惺惺的來給她請安,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娘娘,您這委屈咱自己知道就是了,可是宮人們不知道啊?他們會覺得娘娘您斤斤計較,不如一個妃嬪寬容大度,這三言兩句就說清楚的事情會真的毀了您的名聲啊!宮人們但也沒什麼,可是北周各家夫人知道了,那就是笑話了。”
嬤嬤看待事情比皇后要遠得多,整個皇宮也就只有她敢在皇后面前直言直語,皇后也最是聽得進她講的話,此刻覺得她說得對,便慢慢起身,更衣梳妝。
舒妃等了許久,面色卻沒有一絲不悅,面帶笑容的站在門外等着,就連身後的大宮女都有些熬不住了。
“娘娘,不然咱們回去吧!這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何時才起身,不然回去,一會再過來?”
如今日頭大,這纔剛天亮太陽就升起來了,讓人覺得熱得難受。
“時辰還早,皇后娘娘這個月一定是沒有睡好,昨日才和皇上和好如初,自然應該睡個好覺,咱們等等那是應該的,莫要有任何的怨言。”
舒妃語氣溫和,站在門外卻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雖說站了許久,可是卻沒有一絲的狼狽。
“可是娘娘,這天氣開始熱起來了啊!咱們先去可以納涼的地方坐一會,皇后起身了,自然會讓人通知您的,您何必在這裡等呢?整個太陽這麼大,妝花了,去皇后跟前,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大宮女心直口快,知道舒妃心地好,也就想什麼說什麼了。
如今舒妃在宮裡地位不低,誰都想到她跟前做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討好皇后。
“心靜自然涼,你若是等不了,就回去,我一個人便是了。”
舒妃語氣溫和,笑容恬靜,沒有一絲生氣的模樣,更是大方的讓宮裡離開,自己等。
話雖如此,可是宮女哪裡回離開?
“奴婢陪娘娘等着。”若是讓娘娘自己等着,別人會如何看待自己?那自己還配做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嗎?
大宮女永遠都代表着娘娘,自己做什麼,
那就是代表娘娘做什麼,自己絕對不能離開娘娘,否則,別人一定會看不起娘娘的。
如此想着,那宮女也就沒有任何怨言了,安靜的站在舒妃身後,只希望裡面的人趕緊將自己和娘娘請進去,也少受些苦。
並非舒妃喜歡站着,只是這是一場持久戰,若是她第一天就認輸了,那豈不就是便宜了別人?兒子就是她堅持下去的理由和動力,哪裡是心裡難受得要死,她也要堅持下去。
過了一會,皇后身邊的宮女就出來了,小心的行了一禮“真是抱歉,讓舒妃娘娘久等了,我家娘娘前段時間沒有睡好,今兒便起得晚了一些,讓舒妃娘娘等到現在,真是不好意思。”
這只是宮女的客氣話,皇后根本就說不出來。
雖說如此,但是舒妃還是非常耐心的點頭,說了一句“無礙。”
隨後小心翼翼的跟着大宮女進了殿內。
皇后小心坐在椅子上,身着明黃色鳳袍,頭上戴着百里若嵐送的翡翠頭飾,上了看起來端莊大氣的妝容,端着茶杯,看着舒妃亦是面帶微笑。
“舒妃來得真是早,本宮也就跟着起身了,想必久等了。”
這話雖然聽到平常,可是所有人都聽出了皇后在責怪舒妃打擾她睡覺。
“娘娘哪裡話,臣妾不過就是習慣了而已,在說皇上上朝時間早,咱們自然應該也早早的起身準備着,皇上離開以後臣妾纔敢過來給皇后請安的,卻不知皇后還在休息,真是臣妾的過失。”
舒妃禮貌的行禮,好似真是一切都是她的錯一般,只有皇后知道,她這是在炫耀,在激怒她,在說昨夜皇上留在她的宮裡……
雖然氣憤,可是皇后還是忍耐着,“這月還真是麻煩舒妃妹妹了,幫着本宮管理後宮之事,本宮倒是過了一段清閒的日子,後宮之人對舒妃妹妹都是一致的點頭說好,不知舒妃妹妹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征服了他們……莫不是端茶送水,收買人心吧?”
誰都知道當初舒妃爲了讓後宮人放過他們母女,照顧他們母女,不惜親自端茶送水,收買人心,就連一個太監生病了她都親自照顧着,做出這種掉身份的事情,果真讓人覺得可笑。
就算聽出皇后的諷刺,舒妃也面帶微笑“臣妾哪裡會處理什麼後宮之事,不過就是爲皇后硬着頭皮去處理而已,不過好在這後宮之人都通情達理,人與人之間相處也是將心比心,臣妾對他們好,他們也就理解臣妾了,這端茶送水的事情臣妾也不曾去做,只是臣妾宮裡的一個太監發燒,想起了家長,臣妾看他可憐,親自去看望罷了,事後皇上也說,那太監實在可憐的多照顧着也是應該的。”
皇后哪裡想到如此她還不生氣,冷笑一聲“那舒妃是覺得本宮不會做人咯?”
“臣妾不敢,皇后娘娘高貴端莊,後宮之人自然都願意聽皇后娘娘的話,臣妾身份低微,只能如此待人,希望大家都照顧着臣妾,爲臣妾着想罷
了。”
“對了,既然皇后娘娘休息好了,那這鳳印也該送回來了纔是,臣妾這些日子是深深體會到了娘娘的勞累,實在不行,看來這後宮之人還得勞煩娘娘。”
皇后怎麼也沒想到,舒妃自己回將鳳印送回來,原以爲想要拿回來還得費一番心思,誰知道,她這麼老實,這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什麼心思?
“舒妃妹妹謙虛了,咱們都是爲了皇上而活着,將伺候皇上當成第一件大事,舒妃妹妹回照顧人,將皇后交給妹妹本宮也是放心的,但是舒妃妹妹可不能在後宮亂說話啊!否則本宮可是也救不了妹妹。”
皇后這話透着威脅,舒妃聽得明明白白,“妹妹哪敢?妹妹只想常伴皇上皇后身邊也就心滿意足了,皇后莫要嫌棄妹妹,妹妹就心滿意足了,哪裡還敢說其他話。”
舒妃聲音柔和,說了這麼久,皇后也不曾賜座,這對別人是一種侮辱和警告,但是在舒妃眼裡,這實在不算什麼。
“既然皇后娘娘還未休息好,那臣妾告退,還請皇后娘娘您多加休息纔是,這後宮的事情,還要麻煩皇后呢!”
說着,預備退下了。
皇后卻叫住了她,從嬤嬤手中接過一盆奇異的花送給舒妃,舒妃向來喜歡這些東西,看着那紫色的花朵,面露喜悅,“謝娘娘。”
說着,親手接過放到大宮女手上,快步退出了皇后的宮殿。
“娘娘……這花……”
“自然是我送給舒妃幫本宮打理後宮的謝理,她倒是聰明,知道本宮早晚會將鳳印要回來,讓本宮自己想辦法,她一定會得到教訓,所以聰明的自己送回來了。”
鳳印,那原本就應該是皇后該有的東西,她一介妃嬪,就不該癡心妄想。
“娘娘,送回來了也就好了,日後若是對舒妃莫要擺臉色了,傳出去,對您不好。”
嬤嬤語重心長的勸解着皇后。
“誰敢傳出去,本宮要早就說過,進了本宮的地方,就應該瞎了聾了啞了……誰敢悄悄報信,那就說明她對本宮不服,本宮會好好教她……”
皇后看着屋子裡的宮女們惡狠狠的說,如今這個宮裡,實在是越來越亂,到處都是奸細,到處都是別人的眼睛,若是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是舒妃的奸細,那麼她一定抓出來以後,讓別人知道什麼叫背叛的下場。
“奴婢不敢!”
一屋子的宮女立即下跪,嬤嬤無奈的搖搖頭,皇后的脾氣越來越大,對待宮人的態度越來越狠,怕是過不了多久,這些宮人就會生二心了,橫豎都是死,她們還不如賭一把。
舒妃性情溫和,宮裡的宮人們人人都說他好,就連做錯事情被處罰的宮人也都心服口服,說自己錯了,就算舒妃不動手她自己也會自己去領罰,也就因爲如此,宮裡人個個都羨慕在舒妃宮裡當差的人,反之,對皇后雖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暗地裡都避而遠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