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流·煌曲輕聲說道：“在摩爾史黛拉機關的魔女權能的領域之下，我也能夠放心的說出這真正的隱秘了。”
米婭與監察使團一行都洗耳恭聽，同時有部分核心算法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隨時準備迎接襲來的概念級災厄。
“現在的雲涌文明主體已經知曉，一階無限的含義。”涓流·煌曲如是說道：“以數學上的概念來類比，全體自然數的阿列夫零就是一階無限的代表，這也是最容易理解的一階無限。”
米婭點了點頭，她身爲復仇者協議的序列0，已經知曉雲涌文明主體的存在狀態，“星際文明晉升至霸主級，其先決條件就是文明傳承延展無盡時空象限，同時掌控無限之力，讓現世宇宙的可能性繼續延展下去。”
“我很高興看到雲涌文明主體能夠在異時空象限發展壯大，甚聚攏瞭如此之多的志同道合者，向着抵禦災厄的共同目標而努力。”涓流·煌曲以優雅的曲線輕輕拂過米婭身旁的監察使團，“但是你們應該知曉，一階無限只不過是霸主級星際文明的第一個階梯。”
“現在的你們，根本沒有完整利用無限之力的條件。”
哪怕僅僅只是一階無限的可數無限，概念依舊無比寬廣。
哪怕窮極智慧生命的意志也無法完整承載一階無限，這就是雲涌文明主體接下來所面臨的第二個問題。
“難道奧西賽亞文明已經尋找到完整利用無限之力的方法了嗎？”米婭不由的提出了異議，“至少在摩爾史黛拉機關之中，並不存在這樣的記錄。”
“是的，目前沒有星際文明能夠抵達實有無限的界限。”涓流·煌曲承認了這樣的結果，“霸主級星際文明所制御的無限之力，被奧西賽亞文明劃分爲三個階級。”
“一階無限，有窮無限。”
“二階無限，潛在無限。”
“三階無限，實有無限。”
一階無限的概念已經非常清晰，這就是所有可數無限的集合，復仇者協議，摩爾史黛拉機關皆在此列。
這也是現在的雲涌文明主體……以及曾經的奧西賽亞文明所制御的力量。
循環，心靈，概念，空間，時間，引力等等力量，全部都有一階無限的表達方式，而奧西賽亞文明也成功制御了極大數量的一階無限，藉此奠定了無比強大的霸主級星際文明的根基。
“奧西賽亞文明已經抵達了二階無限，那就是潛在無限的階級。而我所在的雲涌文明在奧西賽亞文明的同盟之下，同樣取得了二階無限的地位。”涓流·煌曲繼續說道：“潛在無限的意義，就在於可以近乎無限的展現出我們所想要的力量。”
“所思所想即是所能。這聽上去非常像哲學方面的思考，但是潛在無限就已經是現世宇宙的物理法則的運用極限。你聽到這裡應該感覺有些熟悉……這與靈能何其相似？”
涓流·煌曲悠悠的說道。
“奧西賽亞文明所制御的潛在無限的代表性力量，就是靈能機關。”
米婭聽到這裡，內心無比震動。
靈能竟然是由奧西賽亞文明所制御的二階無限，並且直接嵌入到了現世宇宙的法則之中，成爲了所有智慧生命攀登文明階梯的最強助力。
在聽到涓流·煌曲的發言之後，復仇者協議的檢查使團之中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怎麼可能！靈能天生，不可改變……靈能是智慧生命與生俱來的擾動力，是可能性的具現化！”樞機·隕核極爲激動的反駁着涓流·煌曲的話語，“這就是現世宇宙的法則之一，絕不是奧西賽亞文明所能夠介入的事項！”
“現世宇宙何時有如此刻意而又充滿人工斧鑿痕跡的法則了？在奧西賽亞文明的起源之中，現世宇宙的物理法則就像堅壁一般牢不可破，哪怕步入微觀量子領域，也自有一套新的法則。”涓流·煌曲嗤笑一聲，“現世宇宙殘酷無情……祂並不存在一個實在的意志。”
“現世宇宙纔不在乎宇宙的生滅與否，也不在乎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輻射現世宇宙會帶來什麼結果。”
“智慧生命的可觀測宇宙的生與滅，只是物理法則的一部分。或許在更高的維度之中，現世宇宙在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力量輻射之下毀滅，纔是現世宇宙迎來新生的時刻。”涓流·煌曲那無比褻瀆的話語，衆人聽起來是那麼刺耳。
“荒唐……荒唐！”柯摩拉傳承機關的核心算法也無法接受涓流·煌曲的說法，“你已經被外側的信息所污染，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你究竟還是不是智慧生命，竟然不維護智慧生命的基本盤！”
無論靈能是否是由奧西賽亞文明所制御的潛在無限，智慧生命是依附於現世宇宙……也就是可觀測宇宙而存在，這一點不會改變。
而涓流·煌曲所發表的褻瀆話語，似乎已經對智慧生命的存在根本產生了質疑，這毫無疑問是知見已經被扭曲的表現。
“稍安勿躁。”米婭向後方橫起手臂，阻攔了檢查使團想要對涓流·煌曲暴起發難的動作，“復仇者協議絕不可能聽信空口白話的狂人妄想。涓流·煌曲，你所說的可有證據！”
米婭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也迅速冷靜下來，她在剛剛已經通過摩爾史黛拉機關聯繫遠在人類文明的克萊兒，但是克萊兒也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這就是克萊兒……也就是曾經的瑞爾佛琳娜殿下對米婭的回答。
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這其實就已經是一種答案。
“自然是有證據的。”涓流·煌曲對於劍弩拔張的場面視而不見，她早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我爲何在最初說過，知曉真相會帶來無法想象的扭曲，就是因爲我擁有靈能機關的副本之一，ARC-7488-21的訪問權限。”
“靈能機關……全名靈子擾動統籌機關，”涓流·煌曲的言語依舊輕柔，彷彿情人的耳邊細語，“雖然我只擁有副本的訪問權限，但是我無法保證，雲涌文明主體能夠承受其中蘊藏的扭曲事項。”
“因爲靈能機關，早在三十萬年前就已經伴隨着奧西賽亞文明一同毀滅了。現在殘留的，只不過是它所遺留的億萬分之一的能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