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樹欲靜而風不止

3 樹欲靜而風不止

珞琪滿懷落寞地回到自己的房中,碧痕正在整理收拾過了季的皮裘衣物,海龍皮披風、銀鼠馬褂、赤狐裘、水貂皮護腰攤滿牀鋪。

她心下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歡喜,心想虧得她應答機敏,否則碧痕就要嫁給那老頭做小妾了,老牛吃嫩草,真虧他們有臉想得出。

每當她在丈夫面前褒貶公公楊焯廷這些匪夷所思的言行,就會招惹至丈夫的痛斥。只是公公這些行徑如何能讓她這個晚輩心生敬意?天天抽大煙、玩女人,不然就是作出這些沒有天理的勾當。不止是她,就是丈夫對這總督府大宅門早就厭倦,雲縱如一條困龍,他一心期望能再回朝鮮軍中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無奈被公公束縛得在龍城無法施展手腳。

它媽媽幫襯着碧痕收拾皮物,一旁指點說:“這丫頭,這皮物不是如此的收存法,定是要趁了日頭在外面幹曬後,放下些樟腦,再放進那不透氣的箱子裡封存。”

碧痕卻毫不經心,側頭甩了烏黑的長辮道:“我們姑爺說了,這皮襖裘衣原本就不易伺候,果真讓蟲吃鼠咬了,就當是賞給那些小畜生過冬的口糧了。來年入秋,姑爺去太陰山打獵,擡手一火槍下去,什麼水貂銀狐都跑不掉。”

“赫赫,聽聽這張小嘴,虧你們奶奶怎麼調教的。這人還沒嫁過來,心已經向了小女婿說話了。”它媽媽一句取笑,羞得碧痕啐了聲道:“媽媽又不正經了。”

“碧痕,碧痕!快來,看我給你帶好東西了。”門簾一打,躬身進來一人,白淨面頰丰神如玉,流星送目,劍氣入眉,臉上帶着璨笑。頭上一頂黑緞灑紅纓的六合小絨帽,一身白蟒箭袖束着寶藍色鑲翠的錦帶,十五歲上下的年紀,眼帶幾分朦朧的醉意,用手捂捂嘴,見了珞琪打個千兒親熱地喚了聲“大嫂嫂”。不等珞琪起身還禮,少年已經一頭紮在了靠窗的榻上,壓在碧痕剛收拾碼放齊整的皮物上。

“五爺這是去哪裡灌多了黃湯來挺屍了?”碧痕嗔怪地幾步過去推推少年的身子,將那些皮物向一邊規整。

珞琪望着五弟冰兒又憐又氣,無奈嘆息,吩咐碧痕取牀被子爲五弟蓋上,它媽媽也忙着吩咐外面的丫鬟去打條熱手巾備下醒酒湯,一時間裡裡外外忙和起來。

它媽媽將手中的銅盆遞給碧痕,沉了臉拍打了牀上的冰兒罵道:“幾曾聽說過小叔子滾到嫂子牀上來的道理?雖說是長嫂如母,可五爺如今也是大人了,怎麼也該避嫌不是。”

她挪身下牀,碧痕放了銅盆在榻桌上,打了毛巾接着爲五爺擦洗。

卻不防備冰兒猛地睜眼,一把攥住碧痕的腕子道:“我給你帶稀罕物來了,你上次喜歡的那個西洋銀絨裡的小盒子,我在市集上幫你尋到了。”

說着一手抓緊碧痕的腕子,另一隻僵硬的手向懷裡摸索,碧痕如何甩也甩不去五爺的手,嬌嗔道:“哎呀,五爺正經些!”

它媽媽湊上前,照了着煥睿的屁股蓋了兩巴掌罵:“冰兒,仔細你大哥回來揭你的皮!”

這纔將碧痕的手扯出來。

冰兒是雲縱的五弟楊煥睿的乳名,無外人在場時珞琪也總稱呼他的乳名,這名字聽來有趣,一如五弟人物一樣冰雪瑩澈的可愛。

因冰兒自幼喪母,這些年都是雲縱在撫養管教,幾個兄弟中雲縱最是疼愛冰兒。

“嫂嫂,你那輛新購來西洋腳踏車借給冰兒耍耍,後天鄭家花園有洋人的賽車會,恭琅大叔家的侄兒邀了我同去奪頭彩。”冰兒翻身起來湊在珞琪身邊央告。

不等她開口,它媽媽一迭聲的責怪:“好端端的又鼓弄那個‘西洋鐵驢’做什麼?不見老爺一看那東西就氣沖天靈蓋兒,逢了老爺今天心裡不痛快,五爺就可着勁的調皮等了挨板子吧。”

冰兒哪裡肯聽,一個骨碌翻滾起身向外跑去,跑出兩步又回身喊了碧痕說:“碧痕,你來幫我扶着車。”

見碧痕不挪步,冰兒一抹壞笑浮上俊俏的面頰,拉扯着碧痕的袖子向外跑。

“哎呀,五爺,小姐!”碧痕邊向外跑邊爲難地回頭望向她乞援。

庭院裡,冰兒騎了腳踏車橫衝直闖,珞琪追在後面提示:“冰兒,坐穩,車把扶穩,眼向前望,穩一些,莫慌!”

珞琪的父親生前是朝廷洋務大臣,也是太后老佛爺跟前的紅人,珞琪曾經隨父親出洋生活,自幼喜歡洋人的稀罕玩意兒。只是如今身在總督府,公公楊焯廷一面對龍城的洋大人們畢恭畢敬地阿諛奉承,一面在家裡對洋人的物件大加牴觸,就是玩個腳踏車,照個相也要趁了公公不備的時候。

冰兒更是調皮,正是年少,凡事都新奇。珞琪鼓弄西洋鍾和那些上了發條自己唱歌的音樂盒子,都會吸引冰兒的注意。

“碧痕,碧痕,你快過來幫我扶着車座!”冰兒大聲的喊,迎面風一吹酒氣反散去許多,一臉燦爛的笑容更顯得容貌俊美。而平日機靈活潑的小碧痕卻不似平日那麼唧唧喳喳調皮地追上去,反是唯唯諾諾立在廊柱邊,扶了紅漆柱子愣愣地望着庭院中騎了腳踏車飛奔的冰兒。

她也覺得碧痕似有些異樣,想是碧痕爲納妾的事驚呆,畢竟是碧痕的終身大事,玩笑般就被許了人家,忍不住湊到她身邊低聲問:“碧痕,事發突然,我反是忘了問你,你心裡可是中意同你家姑爺這樁婚事?”

尋常人家小姐的陪伴丫鬟,十有八九就是成爲姑爺的侍妾,這本是尋常的事,但在她眼裡碧痕不止是她的丫鬟,如自己的姐妹一般親。

碧痕的目光惶然避開,遲疑片刻長睫低垂,面頰緋紅,勉強地點點頭。珞琪反是納罕,正要繼續問她,就聽院外一聲:“大少爺回府了!”

她忙整理衣衫扶扶鬢髮向院門口影壁迎去,心下尋思如何將早晨發生的鬧劇讓雲縱得知,尋個藉口去應付公爹。

“哎呀,哎呀,留心,閃開!”冰兒驚慌的喊叫聲,廊下圍觀丫頭們的驚叫聲,那腳踏車失控般直衝向邁步進院的一隊人,爲首的正是丈夫楊雲縱。

“相公,閃開!”她驚叫聲未落,爲首的楊雲縱大步迎上冰兒和那飛衝而來的腳踏車,只從側邊飛起一腳踢飛那車子,卻將五弟冰兒提了馬甲前襟穩穩地攬在懷裡。

“好身手!”身後隨行的幕僚喝彩叫好,而云縱怒目橫掃立足未穩的冰兒,揮手照了冰兒的身後狠狠打了兩巴掌。

“還有沒個規矩?”

“大哥,腳踏車,大哥!”冰兒揉着臀向後委屈地後退幾步,靈動的眼睛忽閃地望着大哥,偷眼望着摔在地上車輪飛轉的腳踏車,既委屈又不敢發作。

雲縱沉了臉吩咐一聲:“回書房去候着!”

拂袖帶了衆人大步向書房去,那沉肅的面容帶了鬱怒,怕不是爲冰兒生氣。

身後緊隨的幕僚和副將都是經常出入府裡的熟人,步伐舉止間都帶了緊張氣息。依了這情景,怕是衙門裡出了什麼事。

還是有幕僚邊走邊緩和語氣般提道:“煥睿五爺這是快秋闈高中了。”

“看他這頑劣的模樣,可如何像得個功名的樣子?”雲縱奚落着不知是謙遜還是怒氣未消。

“嫂嫂,腳踏車……大哥他好生沒得道理!”冰兒委屈道,蹲在地上小心地搖着腳踏車的踏板,檢驗着輪子可能正常旋轉。

碧痕小心地幫冰兒扶起那腳踏車,卻是望着冰兒關切地問:“五爺,你可曾傷到哪裡?”

它媽媽絮絮叨叨在一旁埋怨:“五爺偏是不聽婆子的話,生出這些事挨他兩巴掌就舒坦啦?還不快回房去讀書?”

望着冰兒的背影掃了一眼扶了腳踏車立在一旁目送冰兒遠去一臉悵然的碧痕,它媽媽又似自言自語道:“五爺這年紀也是該娶親了。天可憐見五爺這遠近聞名的小神童,天生的讀書坯子,來年金榜奪魁中個狀元也未可知。這戲文裡的狀元,多是娶那公主、郡主、顯貴官宦家的千金當狀元夫人,想必五少奶奶也錯不了。且不說五爺了,就是老爺給三少爺聘的那家小姐,那也是名門望族之後,正經的千金,不是常人。你我這做奴才的,就認命吧。”

碧痕垂了頭不語,面色微紅。它媽媽卻若有深意地說:“憑誰做了五少奶奶,這官宦大宅院裡的格格小姐,再沒一個有咱們大少奶奶這性子溫良謙讓的。可惜了日後去給冰兒五爺做姨***女人,不定如何被正主兒折磨呢。”

碧痕垂頭不語,手裡轉動車輪呆滯的目光沒了神采,似在思忖着它媽媽的話。

珞琪恍惚從它媽媽話音裡聽出深意,不由望了一眼在書房門口回眸向碧痕擠眼壞笑的冰兒,心不由咯噔地落下。難不成碧痕對冰兒有意?他們兩個這些年倒是耳鬢廝磨一道玩耍,雖說是主僕,但冰兒待下人由來的隨和沒有身架。難道碧痕有了非分之想?心裡懨懨的,也不知冒失地將碧痕許給了雲縱做小,是幫了碧痕還是害了碧痕?

碧痕推了車一溜煙地溜走,冰兒也進了小書房。

它媽媽在碧痕身後大聲補了一句:“做人要知道惜福,要本分!”

珞琪惦記着清晨間對公公撒下的彌天大謊,也顧不得碧痕和冰兒,尋了丈夫來到書房外。

屋裡衆人如臨大敵一般,人人神情肅穆。

雲縱背手在屋內踱步道:“既是他來了,就當鬼神般敬了他,不過是欽差來閱兵,打了朝廷的旗號。想看?讓他看!”手中的摺扇一抖,猛扇幾下。

旁邊的白鬚垂胸的老幕僚尋思片刻搖頭:“這是不知這位欽差鹿大人的底細。平白地,如何想到來龍城閱兵?之前沒有得到兵部的電文,難怪督撫老大人生疑。”

“前些年北洋水師李中堂買了個什麼‘蝦米艦’,花了鉅款卻是上了洋鬼子的當。又不敢聲張,就打腫臉充胖子誇耀那個蝦米艦如何快捷,沿海各省官員聞聽趨之若鶩去效法了買,結果跟着上當。怕是此次也是因爲近來聖上褒讚朝鮮原大將軍的新式陸軍,朝野上下得知少將軍你在龍城操練新式軍隊,特來聞聲尋來觀看吧?”

幕僚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若真是如此,倒也簡單,就怕另有文章!”雲縱停住步吩咐:“把好了水路陸路和鐵路,若有了欽差的消息,速速來報!另外,通知各營人馬,枕戈待旦,臨戰準備!”

珞琪本是要伺機向雲縱講說納妾碧痕之事,見丈夫爲軍務操勞,反是不忍心打擾。

雲縱又踱了兩步,話鋒一轉問副將:“老大人的那批煙土可是該進港了?算算時日卻是差不多了。”

副將面帶愁容答道:“按理是該到了,只是此次怪異,至今沒了音訊,也斷了聯絡。前些時託人去打探,也沒見北洋水師的方大人回電。”

雲縱臉色稍沉,追問一句:“這些天老大人的電文都是三爺在處理,可曾向三爺打探?”

副將爲難的陪笑應道:“問是問了,三爺說是沒有。”

話語遲疑,雲縱上下掃他一眼罵道:“橫豎老三說話就是那麼尖刻,你不必同他計較,待我得暇親自去問他。”

“大爺,三爺那邊,我們還是少去招惹爲妙,不過是爲主子辦事,何苦去惹那不痛快?”

府衙軍中的事都要雲縱忙碌,家中兄弟也是不睦,事事要雲縱操心,珞琪心裡對雲縱瞞他納妾的事也少了些怨怪。

公公楊焯廷是龍城都督兼巡撫,身居朝廷要職,卻平日裡嗜鴉片煙如命,日日吞雲吐霧,官府中的事物多是交給雲縱和三弟煥信去打理,嘴裡卻從來未對雲縱有過一句誇讚,這父子關係由來的微妙。

偏是雲縱也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做事謹慎從不出紕漏。

門簾一打,管家福伯慌張地提了前襟一頭大汗地進來氣喘吁吁道:“大少爺,快去老爺書房,老爺動怒,喊大少爺去回話。”

珞琪暗叫大事不好,她本是盤算了候丈夫歸來提前支語一聲碧痕的事,可是沒尋到機會。這折無本的戲就不知道要唱去哪裡。

福伯跺腳揉拳道:“老爺已經喊人綁了冰兒五爺去書房候着大少爺了。”

珞琪心頭一緊,冰兒生母早逝,她和雲縱歸國就領了五弟冰兒在身邊撫養。公公是深知雲縱對冰兒五弟的寵愛,每每遇到雲縱忤逆生事,替打的多半是小冰兒。如今綁了冰兒去書房,怕是公公暴怒了。

“吉哥!”珞琪欲喊住雲縱,雲縱卻大步疾走,根本不理會她徑直出了院門。

她追趕幾步,丈夫只健步如飛的離去,背了手向她擺擺手示意她稍候再提。

她六神無主,心想自己爲了救碧痕急切間胡亂編排一氣,卻是害了丈夫在公公面前難去做人,怕更要害了五弟捱打。

雲縱雖然是公公楊焯廷親生之嫡長子,卻從呱呱墜地後就被老祖母做主過繼給大伯父爲子。養父母的百般溺愛另雲縱性情驕縱,同親生父母間乏了養育之恩感情生疏。大伯父過世後才強行被生父收回房下,那時的雲縱已經是在朝鮮國駐軍中勇冠三軍的將領,少年得志,人人仰慕。父子間關係本就生疏,卻因公公竟然要拆散她和雲縱表哥的娃娃親。雲縱一怒之下冒天下之大不韙帶上她這個表妹私奔去朝鮮國,父子間關係惡化到極致。

兩年前從朝鮮國歸來,這父子二人的關係更是微妙。雲縱業已成家立業,人中佼佼,對生父也是貌合神離,人前守着孝道,卻毫無父子親情。公公楊焯廷對這長子也多少忌憚,一來雲縱又功名在身,二來家中老祖母偏袒孫兒,公公對雲縱是敢怒不敢言。即使氣急敗壞之時也只得申斥幾句,端出副爲人父的威嚴,反是尋來雲縱的幼弟們當替打,給雲縱些顏色看。過去大戶人家的少爺犯錯,多是跟班的小廝替打,不過是給少爺們一些警醒,只是公公很怪,卻拿小兒子們去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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