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金英到了張世福家。張世福全家人又是愁容滿面的,張仁平在旁邊憤怒異常,看到她走進去,急促地說了一聲“快去救我妹妹。”石金英起初一怔,後看到張梅英不在,明白鬍德貴又把張梅英抓走了。
她憤怒到了極點,也沒有和張世福、陳雪蘭打招呼,立即跑到外面,隱身飄進了胡德貴府上,使用法術,讓胡德貴的孫子又病倒了,看到上和上次得的病一樣。然後回到胡德貴府外面,衝向裡面要人。
這一次,家丁沒有慌忙阻擋她,好像沒有看到她來一般。這多少有點奇怪,但她認爲是這些家丁被她打怕了,不再敢攔阻她了。她也沒有要家丁進去通報,打算直接進去找胡德貴,只要她往裡走,胡德貴一定會出來的。
胡德貴府相當大,她還沒走到一半,就遇到了一位中年大漢。她以前沒有見過,也沒有在意,繞過中年漢子繼續往裡走。然而中年漢子移動腳步攔住她,大聲叫起來起來:“你也太目中無人了,我擋在前面你都這樣大搖大擺、橫衝直撞的。”
石金英意識到中年漢子要對付她,應聲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看了看。中年漢子一臉的怒氣,看上去要衝上前打石金英。石金英以前沒有見到過,感覺不是胡德貴府上的家丁,就多看了兩眼。
這位中年漢子叫陸耀武,的確不是胡德貴府上的,而是江州天威鏢局的鏢師。天威鏢局的鏢師雖算不上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他們走南闖北,也不算是泛泛之輩。陸耀武這次出現在胡德貴府上,是應了胡德貴的邀請,專門來對付石金英的。
石金英又一次從牢房走出來了,還大搖大擺地打聽陳水香的事,胡德貴實在想不通,也非常憤怒。他不再指望縣老爺對付石金英,就跑去了江州,重金請來了陸耀武,心想你石金英不是武功好嗎,有能力對付走南闖北的鏢師嗎?
陸鏢師來到了胡德貴府上以後,想立即去找石金英。他聽胡德貴說石金英是路過這裡的女人,根本沒有把石金英放在眼裡。他沒有聽說過有一位叫石金英的厲害角色,也沒有一位叫石金英的女俠客,他認爲石金英只會三腳貓的功夫,因爲胡德貴府上沒有會武功的,才顯得她很厲害。
胡德貴也認爲陸鏢師分析得對,但他不贊成陸鏢師去找石金英,要求陸鏢師在他府上等着,先讓他好好招待。陸鏢師同意了,天天和胡德貴一起酒肉美女的享受。
等到陸鏢師吃飽了,玩夠了,胡德貴吩咐李承雲帶家丁去抓張梅英。他很清楚,只要他抓了張梅英,石金英一定會跑到他府上來救,陸鏢師就可以在他府上打死石金英。
胡德貴沒想到他剛把張梅英抓來,石金英就到了張世福家,就跑來了胡德貴府上,就和陸鏢師相遇了。石金英冷不丁地聽到了陸鏢師說話,沒有意識到是胡德貴請來對付她的,看了幾眼陸鏢師以後,就繼續往裡走,找胡德貴放張梅英。
看到石金英不把他放在眼裡,陸鏢師相當生氣了,他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身處天威鏢局,一向傲慢慣了。他立即擺出了架勢,準備好好教訓石金英一頓,讓胡德貴看一看他的厲害。他不管石金英是真有武功,還是假有武功,衝到石金英面前,大吼一聲,單掌挾帶風聲,排山倒海推出去。
石金英其實不懂武功,看到陸耀武衝過來和那些家丁完全不同,就想好好看一看陸鏢師是怎麼樣出手的,以後她也那樣做。她眼睛一直看着際鏢師如何用力,如何出掌,連陸鏢師的手掌推到她身上,她也沒有反應一般。
胡德貴站在一旁看到石金英沒有反應,暗暗高興,心想總算有人可以制服石金英了。他悔恨沒有早去請天威鏢局的鏢師,卻把錢財送到縣老爺口袋裡。
陸耀武看到石金英傻了一般,更是高興,用了他十成的功力,掌隨風勢,猛擊石金英的前胸。他準備憑藉這一掌,把石金英摔到外面去,了結這件事情。
隨着陸鏢師吼叫聲,他這一掌卻像打到了石頭上,他的手掌疼痛難忍不說,人也反挫回去,恨不得痛苦得叫出聲來。但當着胡德貴和胡德貴府上的家丁,他不好意思叫出聲,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吃了苦頭,陸鏢師不敢再說大話,看出石金英沒有經驗,就想改變方法打倒石金英。
石金英一直沒有動,她看出了陸鏢師手掌打痛了,很平靜地微笑着說:“你這麼兇幹什麼?要不要還來一次,讓我好好看一看你打人?”
陸耀武不想回答,他這時知道石金英不好惹,但他接收了胡德貴的邀請,只有硬着頭皮和石金英。
站在旁邊看的胡德貴沒有看出異常,看到石金英不敢動手,他反而更來勁了,大聲叫起來:“陸鏢師,上前打呀?打死她。”
陸鏢師沒有理睬胡德貴,眼睛一直盯着石金英,開始展開拳腳,想用拳腳功夫勝石金英。
石金英的確不懂什麼武功,也不知道有什麼拳、什麼腿的,但她是神仙,擁有無窮的法力,陸耀武拳腳如梭,她發現比家丁厲害百倍。她一方面使用法力護身,另一方面學着陸鏢師的動作打陸鏢師,但她現學現用,速度比陸鏢師還快。
陸鏢師驚訝了,不一會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他知道他再不走,可能命都會丟,趕緊虛晃幾招,突然跳開了,向石金英一抱拳說:“石大俠真是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
陸鏢師突然跳開,石金英莫名其妙,心想你跳開幹什麼?這時候陸鏢師又說了一句,石金英便笑着說:“你爲什麼不打了?”
陸鏢師沒有理睬石金英,走到胡德貴面前,滿臉羞愧地說:“陸某有愧胡老爺的厚望,沒有臉再呆在府上,只好告辭了。”快速走了胡德貴府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胡德貴沒有反應過來,看着陸鏢師快速走出去,“啊,啊……”叫了半天。
石金英看到胡德貴傻地那裡,走到胡德貴面前說:“這是你請來對付我的?”
胡德貴惶恐地看着石金英,快速命令李承雲:“快,快,快放了張梅英!”
李承雲趕忙跑向裡面,去帶張梅英。
看到李承雲跑去帶張梅英了,石金英就沒有進一步行動,站在胡德貴旁邊等張梅英出來。這時,下人慌張跑出來,對胡德貴說:“老爺,孫少爺又病了。”
石金英聽到了,心想胡德貴到現在才知道,怪不得他這麼囂張!
胡德貴聽到了,立即僵硬起來了,緊張地問下人:“得了什麼病?嚴重嗎?”
“得了上次一樣的病,也像上次一樣嚴重。二少爺叫老爺趕緊去。”
胡德貴立即慌忙往裡跑,但跑了幾步,突然明白似的停下了,快速返回石金英面前說:“上次是你治好了我孫子,求你再給我孫子治一次。”
石金英冷冷地看着胡德貴,漠不關心的樣子說:“你這樣不守信用,我還會給你孫子治病嗎?”
“這,這……”胡德貴“這”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石金英更加生氣了,大聲反問:“‘這’什麼?你敢說你守信用嗎?”
“我不是已經叫總管去放她嗎,你就不要這樣不依不撓了?”石金英沒有做聲,胡德貴接着說:“我還可以給她一些銀子,對她進行補償?”
石金英這時也想到了陳水香,她可以借這次的機會,要胡德貴出面放出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她知道這樣做對不起景業,但他有這樣一個爺爺,她只好委屈一下他了。
石金英也知道這樣做難度很大,但如果這樣做成功了,救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要簡單得多。她想了想說:“幾天之間,你孫子又生病了。你應該好好思考一下,是不是你幹多了斷子絕孫的惡事,上天要這樣懲罰你?”
胡德貴一顫,驚慌地看了石金英一眼,但他又迅速穩定下來,若無其事地說:“你不要騙我老人家了,老天怎麼會懲罰我呢?我長這麼大,除開逼張梅英做我的小妾,沒有幹過別的壞事。”
她沒有想到胡德貴這樣恬不知恥,明明經常乾斷子絕孫的事,卻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沒幹過!“不是吧?我都知道幾件事,像……”
石金英沒有說完,胡德貴就打斷說:“你不要說那麼多了,還是幫我孫子治病吧?你如果需要銀子,儘管開口,你要多少,我都願意給。我孫子是我的命根子,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他的病。”
石金英卻沒有動搖,冷冷地笑了笑說:“既然這樣認爲,我就沒有話說了。我可以告訴你,你如果堅持這樣乾斷子絕孫的事情,誰都救不了你孫子!”石金英看了看,張梅英還沒有來,焦急地問:“張梅英爲什麼還沒有出來?”
胡德貴卻沒有理睬石金英問的,輕聲地問:“你爲什麼這樣說呢?你不是神仙,連道士都不是,不可能懂得占卦。”
這時,張梅英出來了,很不寧願地慢慢走到石金英身邊。
看到張梅英出來了,石金英立即又改變了主意,心想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的事,還是讓郭土生到州府擊鼓鳴冤。等到石金英走到她身邊,她立即上前拉住張梅英,準備離開胡德貴府上。
胡德貴害怕石金英離開了,快速跟上去,想拉住石金英,但又不敢拉石金英。他哀求的聲音問石金英:“你要我怎樣做,你纔給我孫子治病?”
“我剛纔已經說了,你天天這樣乾斷子絕孫的事,沒有人能救你孫子。”石金英說,拉着張梅英開始往外走。張梅英卻甩開了她的手。
“我可以按你說的做,但我孫子病得很重,不及時治好,我擔心出意外。要不這樣,你先幫我孫子治好病,等你治好了我孫子的病,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決不食言?!”
“你還想等我治好了你孫子的病,又跑去把張梅英抓來?”石金英又想和胡德貴說陳水香的事情。
胡德貴立即信誓旦旦地說:“我這次一定信守我說的,我如果不信守的話,讓我不得好死。我都發了這樣的惡毒誓,你應該相信了?”
張梅英聽到胡德貴發這樣的毒誓,知道胡德貴不敢再去抓她,心立即放下了,也放心地跟石金英回家。
石金英笑了笑說:“我可以給你孫子治,但你馬上去放了陳水香和她的爸爸哥哥。你如果不答應,我馬上就走。”
石金英拉了張梅英一下,做出走的樣子。張梅英立即跟隨石金英開始動。
胡德貴臉色頓時白了。等到石金英開始走,他又大聲叫起來:“我答應你。但放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沒有那麼容易,需要一些時間,因爲縣老爺已經判了她秋後處決。”
“你需要時間沒關係,要多少時間都可以。等你放了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我再來給你孫子治病。”她認爲胡德貴又在賣弄緩兵之計,等她治好了他孫子的病,又不按他說的辦。
胡德貴急得團團轉,手足無措地問:“我孫子病得這麼重,你如果不幫他治,耽誤了怎麼辦?我求你了,我只有這一個孫子,萬萬耽誤不得。”
“你可以讓其他郎中先治,能治好的話,你不更省心了嗎?你沒有放出陳水香和她爸爸哥哥,我不會給你孫子治病的。”說完,石金英拉上張梅英,快速走出了胡德貴府上。
石金英走了以後,胡德貴只好叫來那些郎中,讓那些郎中把石金英上次寫的方子默寫出來。你一味,那一味的,總算寫出來了。
但胡德貴派人按方子抓藥,讓他孫子吃了幾天,他孫子卻沒有像上次那樣好起來,連半點起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