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做到不重要，重要是你沒察覺。”
李恆說了一句廢話，但這句廢話異常有用，無間再度沉默，周圍虛空微微盪漾，好像正在思考他的話。
“外來者，你果然是個變數。”
無間感慨一聲，也說了句廢話。
“既是外來者，當然是變數。”
李恆微笑回答。
無間顯現的面孔搖晃了一下，似在否認。隨後開口，“這不一樣，一般的外來者只能稱之爲意外，無法升級爲變數。”
“看來並不止我一個外來者？”
李恆詢問。
“你們所認爲的真界異變之後，就有許多外來者進入到這登天之路，他們或是避難又或是想霸佔於此，目的都不盡相同。”
“但最後他們不是灰溜溜的走了，就是葬身於此，成爲這片登天之路的一份子，成爲那條所謂帝路的演員，不再是變數。”
無間平靜的敘述現實。
“你對他們出手了？”
李恆詢問。
“我只對違背無間鐵律的外來者出手。”
無間回答。
“那麼那些沒有違背無間鐵律的呢？”
李恆再度詢問。
“我不對他們出手，不代表他們能倖免於難。弱小在這個階段的真界當中就是原罪。而且，外來者你大概遊歷過真界，那麼除了你之外，你看到過真正的活人嗎？”
無間給李恆拋了一個疑問。
瞬間旁邊的小金龍打了個冷戰。
即使蠢萌如他，也能立刻意識到這句話背後所隱藏的真相。這哪裡是沒見過的問題，而是真界當中全是死人的問題。
李恆點點頭，面色平靜。
“你似乎並不意外？這是爲什麼？要知道真界就只有你一個活人，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行走在一堆堆死人，死人的國度，死人的世界中。”
無間提醒說道。
李恆不正面回答，反而提出了一個疑問。
“那你現在是死還是活着？”
“你問我嗎？”
“我從誕生以來就沒有生和死的概念。”
無間緩緩回答。
“那你到底是災劫還是什麼？”
李恆挑起眉頭問道。
“這點我不知道，表面上看，我是災劫之力和以前的路上那些天驕執念的混合體，但本質上......”無間說着說着，突然沉默起來。
但終於他還是開口，繼續述說。
“外來者你是我始料未及的變數，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一部分真相，尤其是關於我誕生的原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不可能。”李恆輕描淡寫回絕了。
無間似乎也沒預料到李恆會這麼回答，愣了一下。但終究他還是妥協開口，“我這個要求你可以盡力而爲，但也希望你可以盡力而爲。”
李恆點頭，“可以”。
小金龍在旁邊暗自咂舌，尊上不愧是尊上，不愧是仙神時代之前的禁忌存在，輕而易舉就拿捏住了眼前這個無間。
不過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拿捏住的呢？
他心中思考起來。
“其實我的誕生是人爲實驗的產物。”
無間首先拋下一個重磅炸彈。
“人爲實驗，天庭仙神的特意實驗？”
李恆詢問。
然而出乎李恆預料，無間搖頭表示不是。
“我雖然誕生於天庭仙神所建立的登天之路，但不代表我的誕生與天庭仙神有聯繫，這一點是極易混淆的，希望你記住。”
旁邊的小金龍呆愣了片刻。
他能接受無間的誕生是意外，也能接受無間的誕生是因爲某一位仙神的實驗，但他千算萬算都想不到無間的誕生來源於人爲的實驗，且不屬於天庭仙神，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知道登天之路那可是仙神的地盤。
哪個人，哪個勢力敢在登天之路上作妖！
“其實，我的誕生是有一隻黑手在幕後擾動的結果。我雖然不知道那個黑手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勢力，又或者是某種自然因素，但我敢肯定，那隻黑手絕對不是天庭仙神。”
見到小金龍疑惑，無間再次出聲強調。
“除此之外呢？”
李紅不糾結這點，轉而索要更多信息。
雖然按照玄陽所說，他們仙神橫壓一個時代，乃是無盡大虛空的中心。
但既然能被莫名出現的災劫碾壓，就說明仙神也不是無敵的，出現個能在仙神眼皮底下做實驗的人或者勢力也不足爲奇。
“我懷疑那隻巨手來自未來。”
無間緩緩說道。
“來自未來？”
李恆有些驚訝，重複強調。
“真界的未來嗎？”
小金龍也驚訝出聲。
無間搖頭開口，語出驚人。
“不，是無盡大虛空的未來。那條亙古長存，靜靜流淌，屹立於萬古諸天之上的那條時空長河母河的未來。”
李恆聞言微微皺眉，沒有出聲，沉思着。
小金龍也是一傻，呆愣在原地。但他的思緒不由飄到了以前，想起了當初父親嘴中泄露的一些信息，一些關於時空母河的實驗。
無間繼續述說。
“我當初誕生時是沒有靈智的，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因爲帝路那些天驕執念的影響，我誕生出了靈智，便有了追溯自己來歷的心思。”
“不過最後我只追溯到了一條河，以及河流末端一隻緩緩抽回的巨手，隱隱還聽見一句話“實驗體九號已誕生........”。”
無間複述了這句話，又再次開口。
“這句話我雖然記了下來，但是我卻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即使我之後查遍了諸天萬界，幾乎所有種族語言文字都無法理解其中含義。”
說完，他目光灼灼看着李恆。
他希望這個變數能給他驚喜。
能越過他的力量，自我印製冥錢，甚至還在他親眼注視之下瞞過了他。
再這之後能無視他的規則，無視掌櫃身份約束離開客棧前往帝路，甚至還從掌櫃躍升到合夥人股東，名義上和他平級。
這種變數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可是現在實力弱小，也值得他認真對待。
李恆聽完無間複述的那麼一句話。
他再度陷入沉思，心中甚至無比驚愕。
這並不是這句話信息有多麼令他震驚。
而是無間複述的這句話是漢語。
正兒八經的漢語，而且還是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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