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你怎麼哭了啊?”
“啊?我哭了?不……不應該吧?不是啊,小方,你不也哭了嗎?你淚水都快滴下來了。”
“沒……沒有吧。呀,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的眼角,會掛着淚水。”
“潘臺長,你怎麼也哭了啊?”
不一會兒,潘臺長,華安和方雨三人,竟然已經淚流滿面,看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各個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潘臺長,您哭什麼啊?”見到潘臺長哭了,曹琇連忙抽了張紙巾,遞給潘臺長,問道。
然而,令曹琇沒想到的是,潘臺長竟然一把握住了曹琇的手,儘管曹琇年紀也不小了,但是突然被這麼捏着手腕,也是驚呆了,差點尖叫出來。
隨後,潘臺長很是愧疚地說道:“小曹,這些年來,我給你的工作壓力,是不是太大了?”
“啊?潘……潘臺長,您這是怎麼了?”
潘臺長這才鬆開曹琇的手,說道:“哎,現在想想,我這些年來,爲了收視率,爲了排名,對臺裡的這些員工施加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小曹啊,現在想想,是我的不對啊。尤其是我還刻意扣押你們的年終福利,其實你們這五年的年終獎,本來應該可以上漲百分之二十的,但都被扣下了。”
“什麼!”一聽到這話,曹琇猛地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盯着潘臺長,激動地說道:“我們的年終獎,都被你扣留了百分之二十!那……那些錢呢!”
“那些錢……”其實,此時的潘臺長,處於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但殊不知,此時自己說的這些話,全部都是真心話。
原來,這碗鴛鴦海王羹是由葉寒特殊調製而成,其中有一定的言真酒成分,從而才能起到說真話的效果。
只是,就在曹琇等着潘臺長說出那些錢去向的時候,華安和方雨兩人,蹭的站了起來,然後激動地衝到了葉寒的面前,一把跪下,說道:“葉老闆,對不起啊,當年我們不應該拒絕您,是我們不對!當年我們就看您是個新人,所以纔不考慮您的才華,直接將您拒之門外,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
看到這一幕,嶽侖驚呆了,沒想到這個華安和方雨,當年都曾拒絕過葉寒。
這使得嶽侖情不自禁地來到了華安的身旁,情緒很是激動地問道:“當年葉老闆曾把《離夜》的小樣,給過你們?”
“是啊,嶽大哥,差不多五六年了吧,葉老闆那時候還是個剛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準備籤我們公司,而我因爲考慮到葉老闆是個沒有家庭背景的新人,所以就將葉老闆拒之門外了。”方雨很是懊悔地說道。
“哎。”嶽侖狠狠地嘆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啊你們,真是……要知道,如果五年前葉老闆能夠出道!整個樂壇可能都已經變了。”
其實對於華安和方雨兩人,葉寒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怨恨。而且,由於他們兩人的罪惡程度也是不深,所以言真酒的效果很快就褪去了。
葉寒看着他們兩人,嘆了口氣,說道:“也不能全怪你們,如果沒有你們當年的拒絕,可能我也不會去學廚,不會有今天的生活。起來吧,希望今後,你們能給新人更多的機會,他們纔是你們,最需要幫助的人。”
“是是是,葉老闆所言極是,我們一定謹記於心!”清醒過來之後,華安和方雨,連忙鄭重其事地說道。
只是此時更嚴重的還是潘臺長的問題,從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這個潘臺長,似乎還存在着貪污賄賂的情況。
但從潘臺長的爲人來看,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
如今,葉寒閱人的眼光也是比較準,從見到潘臺長的第一眼,葉寒便覺得,這個潘臺長,雖然頑固不化,有些偏執,但是心底,應該不壞纔對。
只是因爲提到了年終獎剩餘百分之二十的去向,所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潘臺長。
甚至有些員工已經決定,如果這些錢都是被潘臺長貪污了的話,那就拳頭相向。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潘臺長也清醒了過來,然後看到所有人都一臉氣憤地盯着自己,一臉茫然,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怎麼回事?你們都這麼看着我幹嘛?”
“臥槽,怎麼在這種時候醒了?!”
“醒了又怎樣!潘老頭,趕緊老實交代,我們的年終獎,到底被你怎麼處置了?”
“如果你真的貪污的話!我們一定把你親手交給警察!”
一聽到‘年終獎’三個字,潘臺長頓時心中一緊,激動地說道:“我剛纔迷迷糊糊間說了什麼?”
“潘臺長,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但這一次,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趕緊說,你把我們扣留的百分之二十年終獎,弄哪裡去了?!”曹琇也非常激動。
潘臺長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是因爲吃了葉寒的食物,所以才說了真話,頓時心中又氣又煩,“你們以爲,我把你們的年終獎,貪污了不成?”
“那錢呢?!”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其實,這本來是潘臺長一個自以爲是的計劃,準備在今年《華夏好聲音》收視率突破全國前三之後,一下子給所有員工發近五年來積壓下來的那筆年終獎。
這麼一來,一方面不用讓臺裡出錢來付這筆錢,畢竟羊毛出在羊身上,這筆錢本來就是臺裡這些員工五年來累計應該拿到的年終獎;另一方面,當員工們一下子拿到這筆鉅款後,驚喜的同時肯定會大大提高工作熱情,對電視臺,也有益而無害。
可現在這麼一來,自己的計劃泡湯了不說,還被員工誤認爲自己貪污,這怎麼能讓潘臺長不生氣,此刻憤怒地盯着葉寒,說道:“我潘老頭子雖然做事方式古怪,但站得直行得正,雖然我扣押了員工五年百分之二十的年終獎,但這筆錢,我一分都沒貪污,全部存在銀行,就等着今年《華夏好聲音》破紀錄後作爲獎金髮放!但是現在一來,不但節目被葉老闆你毀了!連我的員工振興計劃,都被你毀了!”
聽了潘臺長這番話,葉寒都是有些無語,說道:“潘臺長,我這有句話,恐怕你又不愛聽。你這把年紀了,思維還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的傳媒思想,你覺得靠你的那些方法,真的能把《華夏好聲音》的收視率,做到全國所有衛視節目的前五?”
面對葉寒的反問,潘臺長又是氣得橫眉冷豎,下意識地說道:“難不成還靠你!”
面對潘臺長的賭氣,葉寒認真地回答道:“潘臺長,如今《華夏好聲音》的收視率其實很不錯,一方面,因爲好聲音的這種選擇導師的模式非常受歡迎;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臺裡有像曹總這些兢兢業業的員工。潘臺長,你該退休了,你的思維,真的已經不適合如今的市場。”
其實葉寒這句話,說出了電視臺不少人的心聲,潘臺長今年已經67了,按照正常的退休年齡,潘臺長都已經過了兩年。
而潘臺長之所以遲遲不願退休,就是因爲固守己見,覺得靠自己的方法,能夠將杭城衛視做成全國前三的衛視。
殊不知,真正讓杭城衛視這幾年來節節攀升的原因,是旗下如曹琇這些員工的辛勤付出。
這個時候,葉寒又開口說道:“潘臺長,這樣吧,如果這一期節目,我把《華夏好聲音》做成收視率第一,超過橙子衛視,你就讓位,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