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千行冷笑起來，要她對莫曉道歉？這根本就是辦不到的事情，不行！絕對不行！
莫曉已是氣得兩頰通紅，舉劍挺身又上。
顧無言再次用手一擋，回頭看着淚千行，“無痕，你爲什麼不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我淚千行根本不會向任何人道歉，你們死了這條心吧！”語氣不屑一顧，神情更冷漠，淚千行只是默默的瞥了顧無言一眼，脣角彎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
顧無言嗔怒的盯着淚千行，說不出話。
“顧大哥，你別攔着我，我今天一定要取她的性命！”莫曉氣呼呼的再攻出一劍。
顧無言想要再攔，也生氣於淚千行所說的話，心念一起，動作稍稍慢了一些，莫曉的劍已攻近淚千行。
淚千行還是淡淡的坐在那裡，帶着似嗔非嗔，似喜非喜的笑意，氣定神閒。顧無言看出來莫曉是動了真怒，眼睜睜看着淚千行就要傷在莫曉的劍下，他又怎以麼能不管呢？心中喟嘆一聲，再次搶在淚千行的面前，擋住莫曉的劍。
“顧大哥，你快讓開，她不值得你這麼做！”
莫曉也是氣昏了頭，口無擇攔。在這種情況下，看到淚千千出事，顧無言真的能不管嗎？
顧無言只好回頭，用懇求的眼神看着淚千行，急切的道：“無痕，你難道就不能服軟嗎？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也不能再阻止莫曉了！”
“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阻止！她有本來，儘管來殺我好了！”其實顧無言也是一片好心，淚千行怎麼能看不出來呢？只是她看到顧無言如此的維護莫曉，一時間覺得心都碎了。現在的顧無言，眼中只有莫曉，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之人，這樣一想，心越發的痛！
顧無言長吸口氣，“無痕，你真的要執迷不悟？”
“是，我從遇到你開始就不曾再悟，也不願再悟！在你眼中，我算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莫曉重要！我總經爲，以前的事情，已經太
遙遠了，只要你能放下成見，我們仍然可以不計前嫌的在一起，可是你呢？在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依然如此決絕，你教我怎麼能不難過？”心真的好痛，只覺得胸口一窒，淚千行用手掩住了胸，神色楚楚，充滿幽怨！
顧無言聽了這話，臉色陡的一變，深深的凝視着淚千行，語氣低沉，“你又何必如此？我們之間註定是沒有可能的！”
“既然沒有可能，那你爲什麼又？”淚千行的話說不下去了，她是真的痛心！她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和他在一起，這樣的要求其實很微小，只是這樣的要求，他也根本不願意滿足她，寧願選擇和莫曉在一起，也不願意和她在一起！
“我說過了！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我曾經對不起你，你也對不起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顧無言站定了身子，只留給淚千行一個挺拔背影，他終於還是不肯面對她的感情。
“好，你既然這麼無情，也休要怪我無義！”
淚千行忽的一聲站起來，寒澈的目光猶如兩把小刀，刀刀都刺在顧無言的背上，顧無言如芒在背，雖然沒有回頭，足以感受到淚千行所散發出來的殺氣，難道她真的對自已死心了？要對自已下手麼？
還沒有來得及細想，莫曉長劍一揚，又衝過來。
顧無言長嘆一聲，在想要不要替淚千行擋住，忽然聽到淚千行發出一聲長嘯，從寢宮四周衝出來大匹的侍衛，把莫曉和顧無言兩個人團團圍住。
莫曉大怒，劍指着淚千行，一字字的問：“你還有埋伏？”
“當然，如果沒有埋伏，你以爲我氣定神閒的坐在這裡？”淚千行笑得迷離而飄乎。
“我先殺了你！”莫曉恨極了，這一劍勢如破竹，挾帶着劍嘯，疾揮向淚千行。
顧無言料定淚千行避不過這招，剛要出手制止，忽然覺得後頸給淚千行抓住住，登時整個人呆立在那裡。
“你……”形勢急轉，莫曉大驚失色，只好收劍，
氣憤的瞪住淚千行。
“顧無言，我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她在一起？”淚千行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莫曉的目光似的，夢囈似的問。
顧無言回頭看她：“你忘了我吧，我們註定是要分開的！”
她倏的一笑，“如果不能忘記，不如失去！”手腕一動，翻出匕首來，寒匕頓指在他的胸口，附在他耳邊輕輕的問：“把你的‘心’留下可好？”
“你快放了顧大哥，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莫曉驚惶的大呼起來，她真怕淚千行失控，做出驚人的事情來。
憑顧無言的武功，怎能受制於淚千行，他怔怔的望着她，“你攔不了我，也留不住我。”說着往左移開三尺，一晃身，已繞開了淚千行。
然後她卻在那一剎間出刀。這一刀好快！血光自他的背後迸濺。這一刀，她是含着極大的憤恨出手，刀光利，刀如閃電，快得連她自己也有點吃驚——恐怕連他也有點噢驚吧？
顧無言他居然也沒有避得過去，他着了一刀。
——是他自己不避吧？
他爲什麼不閃躲？
——他爲什麼要吃自己一刀！？
爲什麼！？她爲什麼要砍他一刀？這都是爲什麼，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莫曉驚呆了，只來及驚呼一聲：“顧大哥！”
淚千行悽然的望着顧無言的背影：“你爲什麼不躲開？”
顧無言的背後淌血。然而他的心呢？是不是也在淌血？
他沒有回身，只冷淡的道：“我避不開！”
淚千行手中的寒匕上還粘着他的血，很紅，很豔，像是留在刀尖上的一份禮物，“你爲什麼不還手？你不是要幫着莫曉來殺我的？你來殺我啊？”
顧無言始終沒有回頭，只是輕嘆一聲，這聲嘆惜，讓淚千行的心都碎了！
莫曉卻在這個時侯凌空一劍刺了過來，“他不殺，我殺！”一頭自上而下，劈向淚千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