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塵冷冷的站在她們的面前,只是不說話。
淚千行瞥了莫曉一眼,忽然說道:“莫曉。這件事情是衝着我來的,一人之事人一人當。你和我雖是朋友,幫人幫到這個份上,已是情至義盡了,這件事就讓我自已解決吧。”
莫曉平靜的笑:“如果我是你,我就閉嘴。這件事,不僅是你挑上了,顧大哥也沾上了,顧大哥惹上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是非管不可的。”
這是第一次莫曉勇敢的吐露自已的真情,不禁顧無言呆了,連淚千行也呆了,認識了這麼久,他們居然不知道莫曉一直是喜歡顧無言的。
顧無言回想起這一路來莫曉的種種表現,心中一動,不覺喚了聲:“莫曉……”
“原來你肯跟我們一起,全是爲了顧無言,我真是沒有想到。”淚千行悵然的看了她一眼,心中自是震驚無比。
莫曉定定的看着顧無言,再把目光轉向淚千行,冷冷的開口:“你現在要做的是,跟着顧大哥走,這樣,或許會少流一些血,少死一些人,少開一些殺孽。”
易無塵看了看衆人,冷笑:“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如果無痕公主不自已過來的話,看來血是免不了要流的,人也是少不了要死的,你們誰也別想逃掉!”
莫曉微微擡頭看着易無塵,她當然知道這個人人,更知道這人是大方國一流的殺手,他只一出現,顧無言就吐了口血,傷了一臂,這人的武功絕對不在顧無言之下,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和顧無言是舊識,而且肯放過顧無言,可是決不會放了淚千行。淚千行是顧無言的死肋,如果淚千行身死,顧無言豈不是生不如死?想到這裡,莫曉長吸口氣,反問:“我們爲什麼要逃?”
顧無言複雜的看着莫曉,莫曉一笑:“我們爲什麼不合力把他殺了?”
易無塵大笑:“好,你們來殺我吧?”
顧無言上前一步,把兩名女子護在身後,凜然的看着易無塵,沉聲說道:“易無塵,我一向都
敬重你是個有原則的殺手,沒想到你淪爲朝廷的鷹犬!現在非要一決生死不可,那是爲勢所迫,怪不得我!”
五年前,顧無言出外行軍,途經華陽郡,適逢行刺失敗的易無塵,易無塵身受重傷,顧無言將他救下,並給他治了傷。顧無言早就聽說過這個人,也知道他雖是殺手,但是爲人極有原則,只殺奸佞之人,從不濫殺無辜,所以惺惺相惜,反而跟他成了朋友。兩人也經常切磋武功,當時顧無言的武功略勝一籌,回到京中因爲朝廷事物繁忙,反而接觸輕交,沒想到,這次淚千宇竟然派他來對付自已,心中的震驚遠大於憤怒,他不知道易無塵何以發生如此的改變!
易無塵長嘆一聲:“我們活在這個世上,又有誰能做得了主?我連我的劍都做不了主!你殺得了我,我也怨不得了,怕只怕在我的劍下,你們這幾個沒人能活得了!”
這時易無塵手下的三名殺手還有那名女子,全圍攏上來,在滂沱大雨中,重重包圍住顧無言四人。
顧無言巋然不動,一柄劍,受傷的手,還嵌着刀鋒,神色凜然不懼。
攻勢就要發動,莫曉忽然閃過身去,在淚千行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在大雨中,各人的五官都像被漿糊粘住了一般模糊,可是淚千行的震驚,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易無塵沒有法子知道她們在說什麼,長嘯一聲:“誰先動手,我就殺誰!彷彿他這樣說明在先,殺了人也會心安理得一般。
他這句話一出口,便有人搶先發動了攻勢!
最先發動攻勢的人是莫曉,她是顧無言府中的一句丫鬟,也是南宛國人氏,但是個性卻出人意表,有時冷靜如水,有時又衝動如火。易無塵那句話,起不了陰嚇作用,反而激發了她的鬥志,她是決不允話有人傷害顧無言的。
銀劍,冷風,她的劍如同她的人一般,在發動之時,也帶着清秀的凌厲!
電光一閃,一縷白色的劍芒,長劍映着雨光而入,截斷了莫曉的一切攻勢
!同時間,易無塵的手下和那名女子,同時攻向莫曉。
顧無言怒喝一聲,掠身莫曉的面前,拔劍,擋刀,同時攻出……
離他最近的兩名殺手被他格殺當場,同時他的臉色也更蒼白,神色也更冷!同時手中的劍也給人擊落,在他疾退的同時,淚千行遞給他一柄青色的劍。
顧無言接劍的時侯,易無塵長空飛刺顧無言。
顧無言以劍破劍,擊退易無塵,同一時間,小雪已被女子所制。
顧無言回援,劍若青龍,女子喝叱一聲,手中的劍落地,但小雪也受了傷。
這是交手的第二個回合,雨聲猶如幾千只鼓在鳴響,第三度攻擊蓄勢待發!
“小雪。”淚千行驚呼一聲,扶住受傷的莫曉,臉上露出痛惜的表情,悲憤的說:“小雪你怎麼樣了?”
小雪脣角掛着血痕,對淚千行悽然一笑:“公主,小雪怕是……再也不能跟隨你了。”
殺手組織看到的陣營中,階乘 了易無塵,只剩下一名殺手,還有那位女子,都紅了眼,這一輪搶殺,但是由他們發動的。
淚千行還扶着小雪,小雪臉色白得像一張透明的紙,氣若游絲,她中的那一劍,直透心口,眼見是活不成了。
小雪喘息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能夠爲公主死,小雪死也覺得死得有價值……”
“不會的,”淚千行用手掩住小雪的傷口,仿這樣就能阻止血流出來似的,強忍信悲痛,安慰的說,“小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這裡有最好的金創藥,我幫你止血,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莫曉也俯身衝了過來,託着小雪的頭,語氣有些哽咽,一安安的說:“小雪,你不能死,你看顧大哥,他也在看着你,你可千萬不能死。”
這時顧無言回過頭來,眸光正對着小雪,小雪的脣邊不斷的流出血來,染紅了身上的衣衫,給雨水一衝,血色順着雨水流入身下的泥地上,電光中,深褐成了暗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