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
秦北雄坐在主位，朝唐淵道：“別站着，你也坐吧。”
“多謝大人。”
唐淵施了一禮，便坐在下首位。
那兩名年輕人哪裡敢坐，站在堂前羨慕看了唐淵一眼，也不敢說什麼。
“唐淵，這是我兩個徒弟，與你年紀相仿。”
秦北雄介紹兩名年輕人，隨即無奈搖頭道：“可惜，比起你，他們實在差遠了。”
如今，唐淵名列潛龍榜，也算是六扇門年青一代排面。
再加上，去年兩位名列潛龍榜的捕頭相繼突破，導致六扇門青黃不接，在江湖上大跌顏面。
也難怪路大人對他看重。
與其說看重唐淵，不如說他看重潛龍榜所帶來的聲譽。
唐淵忙道：“秦總捕言重了，實在是愧不敢當。”
這他可不能承認。
誰知道秦北雄心裡怎麼想的。
接着，唐淵起身朝兩人拱手一禮道：“在下唐淵，見過兩位兄臺。”
“在下司空昊（在下閻鬆），見過唐大人。”
兩名年輕人平時倨傲，但在唐淵面前，又有師傅在側，哪裡還敢有什麼傲氣，連忙拱手客氣道。
“司空兄、閻兄。”
唐淵笑着拱手。
三人寒暄一番，便看向秦北雄，知道他還有話說，也不敢多言。
秦北雄沉吟道：“唐淵，本官此次親赴扶風郡，一爲曹元正被殺一案，還有一件事要與你相商。”
“大人儘管吩咐便是，何來商議一說。”
唐淵笑着說道。
能讓秦北雄如此鄭重，想必也不是易於之事。
唐淵心中暗自思忖。
他腦海思緒紛飛，萬一辦不到，又該如何去拒絕。
秦北雄本來也不是忸怩之人，相反極爲豪爽，遂直言道：“這第二件事嘛，就是這扶風郡捕頭之位歸屬問題。
曹元正一死，捕頭之位空缺。一般情況下，都是從幾位副捕頭中選拔。空降不是沒有，卻很少。
扶風郡情況特殊，現在只有你一位副捕頭，所以這捕頭之位理應是你。
不瞞你說，沒見到你之前，本官並不屬意你繼任捕頭之位。六扇門講究熬資歷，你在位時間太短，當這個捕頭不合適。
一是難以服衆，會讓其他老人心生不滿；二呢，你非六扇門正統選拔出身，終究還是半個江湖人。
在哪裡，都得講個親疏有別。”
唐淵心神微動，心中不禁訝異萬分。
這件事需要和他說得如此明白嗎？
此人當真如此磊落？
唐淵微垂着頭，靜靜等待着秦北雄下文，沉默不語。
見狀，秦北雄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嘛，今日一到扶風郡，便聽聞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唐捕頭之名。
暫代捕頭之位時，又能讓府衙捕快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本官先前那些擔憂倒是顯得多餘了。”
“此事全賴衆人齊心協力，下官不敢獨攬功勞。”
唐淵拱手施禮，義正言辭道。
“謙虛的話就不要多說了。”
秦北雄忽然斂起笑容說道：“本來，本官准備擬定由你繼任扶風郡捕頭，但有一事卻不得不與你說一下。”
“嗯？”
唐淵擡起頭問道：“敢問大人，不知何事？”
聽到這裡，唐淵大概也明白了，他繼任扶風郡捕頭大概是出了岔子。
“嗯。”
秦北雄沉吟一下，說道：“本官趕來扶風郡的路上，突然接到路大人命令，路大人屬意你去瀚州，說說你什麼想法？”
聞言，唐淵眉頭微微一挑，萬萬沒料到路天行真留意上他了。
哪怕秦北雄反對，但有了路天行的命令，不管是去哪一州，捕頭之位十拿九穩。
想到這裡，唐淵心中一定，至少先將主線任務完成了三分之一。
“瀚州？”
唐淵疑惑問道：“不知是瀚州哪一郡？”
秦北雄道：“瀚州吳興郡，也是任捕頭之位。”
唐淵若有所思點點頭，並沒有言明自己什麼想法，問道：“如果下官去吳興郡，扶風郡捕頭之位由誰擔任？”
秦北雄指着司空昊說道：“我這位徒弟司空昊，他和你一樣，一直在夷州某郡擔任副捕頭，我曾與路大人提過，將他調回來。
這次吳興郡和扶風郡兩郡空缺捕頭之位，正好是個機會，便讓他回來了。”
“那大人希望下官如何？”
唐淵平靜道。
秦北雄道：“路大人將你調走，讓我這徒弟留在扶風郡，是考慮本官能夠庇護一二。”
唐淵眉頭微不可查一皺。
這麼說，他非走不可了。
說實話，他不太願意離開扶風郡，誰知道吳興郡六扇門什麼情況。
去了吳興郡，又等同於從頭開始。
哪像扶風郡，他已經有了一定根基。
然而，秦北雄忽然一笑道：“看樣子，你不太願意離開？”
“下官……”
唐淵一拱手，準備解釋。
秦北雄一揚手，打斷唐淵的話，鄭重道：“這也是本官准備與你商議之事，本官希望你能留在扶風郡，讓我這徒兒去吳興郡，路大人那裡我去說，你意如何？”
唐淵一怔。
秦北雄解釋道：“在寧州境內，誰人不賣我秦北雄一個面子，到那時他還能有什麼成長。”
唐淵恍然點頭，且不管秦北雄所言是真是假，但正合他意。
正好也能賣總捕一個面子，一舉兩得。
念及至此，唐淵拱手道：“下官本意也想留在扶風郡，不必一切從頭開始，省了下官不少功夫。”
“好！”
秦北雄喝了一聲，又對站在堂中司空昊道：“這次讓你去吳興郡，要是再沒有任何長進，就別想回來了。”
“是，師傅。”司空昊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還以爲能留在扶風郡呢？
“閻鬆，你也去吳興郡，給你師兄做個副手。”
秦北雄不容置疑道。
閻鬆凜然道：“是，師傅。”
唐淵憂慮道：“下官駁了路大人面子，會不會平白惡了他？”
“哈哈，路大人胸襟寬廣，怎會和你一般見識。這件事我會與路大人分說，不用擔心。”聞言，秦北雄大笑一聲解釋道。
“如此，多謝秦大人了。”
唐淵拱手一禮道。
“該是本官謝你纔是。”秦北雄道：“你實力不錯，能留在寧州，說不定還能幫本官的忙，這也算是本官一點私心吧。”
“但憑大人吩咐。”唐淵自無不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