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堂中，如雷般的掌聲如潮水般漲起，又如潮水般逐漸退去。
隨着掌聲漸弱，徐川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雖然關於強電統一理論在數學上的工作已經完成，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們已經徹底的掌握了它。”
“對於我們來說，這代表着我們能夠從數學的角度，更深刻地理解微觀粒子世界的秘密。”
“但物理不僅僅是一門理論科學，它也是一門實驗科學。觀察、實驗和科學思維，通過實驗來探索和理解物理現象，並通過邏輯推理來構建和發展物理理論，纔是物理學的真意。”
“而在後續的時間中，針對強電統一理論中的弱相互作用、電磁場、強相互作用、對稱破缺的耦合常數等等，即將完工的環形超強粒子對撞機CRHPC將對其提上對撞日常安排。”
“屆時，我們將通過CRHPC來對這些系統性的參數進行驗證，以證實強電統一理論的正確性。”
至於下午場，儘管有不少的物理學家和學者都紛紛站起來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但對於徐川而言，解決他們的問題，甚至可以說連難度都沒有。
強電統一理論雖然複雜，但對於他而言，每一處的細節都早已經深刻的銘記在腦海中。
雖然相對比昨天能容納近萬人的大禮堂，今天的會議規模要小太多太多了，但質量卻並沒有什麼下降。
而強電統一理論的報告會，毫無疑問是相當合適的機會。
楊老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撐着柺杖重新坐了下去。
“如果在強電統一理論的證明報告依舊有什麼疑問的話，現在可以進行提出，我將竭盡全力爲你們進行解答。”
作爲二十一世紀理論物理學的巔峰王冠，強電統一理論的報告會持續了一整天，而提問環節則被分成了上午和下午兩場。
聽到這句話，徐川笑了笑，道：“當然樂意，不過今晚恐怕不太行，明天上午如何？”
掌聲響徹在萬人大禮堂中，差點掀翻了會堂的屋頂，同樣也轟動了整個物理學界。
“好了，接下來將是提問環節。”
但毫無疑問，在這一場報告會結束後，在場的衆多學者，亦或者說物理學界已然接受了這一份新穎且優秀的理論。
聽完問題，徐川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去翻閱擺在講臺上的強電統一理論，而是徑直的走向了黑板，拾起了記號筆。
儘管強電統一理論距離完全通過實驗來證實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無論是那些耦合常數還是其他電磁影響參數，亦或者是輕子磁矩異常的判斷都需要強粒子對撞機來檢測是否正確。
“將負能量態解釋爲粒子在時間上反向移動的情況，我們稱這些態爲反粒子。而倒轉時間也會倒轉所有動量，即p→-p。”
近一刻鐘的講解完成後，徐川講PPT翻到了最後一頁，開口道：“以上，便是目前我關於虛空場論研究的全部。”
引力不源於質量，也不源於時空彎曲，而是源於粒子在虛空場破缺時所產生的能量波動，通過引力子作爲媒介而影響其他的粒子與物質。
甚至，有不少學者對於強電統一理論的理解都有些偏差和問題，他要做的，只不過是糾正對方的偏差和錯誤而已。
微微頓了頓，徐川看向此前提問的傑拉德·特·霍夫特教授，深吸了口氣，接着道：
“在虛空場論中，我的看法是‘引力並不單獨的存在在於宇宙，它是基於虛空破缺而存在於每一顆粒子周圍的能量波動！’”
徐川點了點頭，繼續道：“基於強電統一理論中的夸克禁閉效應與正反夸克的手性對稱破公式可以推斷出，形成強力的夸克與膠子在構成質子和中子的時候，其膠子在進行相互作用的時候會進行虛空場破缺.”
“不過叫什麼名字對它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內容。”
“恭喜你，徐，祝願在不久的未來，強電統一能夠通過實驗的論證。”
霍夫特教授點了點頭，快速的說道：“請繼續吧。”
他笑着舉起桌上的香檳，和這位已然九十多歲的老人碰了碰，回道：“謝謝，我希望它能夠成爲物理學的基石。”
用最簡潔的話語回答着這位楊老先生的問題，徐川在黑板上列下了一行行的公式。
會議室中，衆人看向熒幕投映出來的PPT，眼神中紛紛流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畢竟上半場提問的都是前排的那些大牛們，他們提出的問題角度往往都相當的刁鑽。
“稍等一下，抱歉，我打斷一下。”
晚宴的大廳中，在擺脫了人羣的糾纏後，徐川剛從自助餐桌上夾起一片烤鴨送入嘴裡，還沒來得及咀嚼，耳邊就又傳來了道賀聲。 聽到聲音，徐川擡起頭，走過來的是謝爾登·格拉肖，諾獎得主之一，和大名鼎鼎的溫伯格教授一起完善了弱電統一。
霍夫特教授看着熒幕上的PPT，皺着眉頭詢問道：“引力呢？在你的虛空場論中，無論是希格斯場還是另一個未知的場，似乎都沒有包含引力的來源？”
“至於引力.”
當第一個問題結束，會場中立刻就有迫不及待的其他學者舉起了手臂。
“論文第17頁第11行，對於在實空間上是耦合的，在倒易空間是獨立的諧振子。在標量空間類似於耦合諧振子，在動量空間中滿足獨立諧振子的方程。請問這一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在仙林校區配套大禮堂修建起來的宴會大廳中，穿着正裝的學者端着香檳行走在晚宴大廳中，尋找和結交着新的朋友或大佬。
“.”
剩下的，只不過是等時間的流逝而完成對它的驗證罷了。
“衆所周知，質量起源於希格斯機制，但它僅僅只能解釋目前我們可觀測宇宙中的粒子。而暗物質、暗能量、引力、中微子等更多未知的物質到底起源於哪裡，至今仍然是一個謎團。”
大禮堂內，見徐川宣佈進入了提問環節，臺下的手立刻就舉了起來。
清了清嗓子，他拿起記號筆一邊板書，一邊回答道：“在動量空間中，考慮Lorentz變換：p→p′=γ（p+βE），對於Dirac函數，我們有:δ（f（x）-f（x））=∑x·1/|f′(x)|·δ（x-x）.0”
熒幕前，徐川笑着點了點頭，道：“這只是我暫時的命名，或許在未來我會給它改個名字也說不定。”
“虛空場論？有點意思。”
畢竟向其他國家的學者展示祖國渾厚的經濟實力、文化水平和科技發展，同樣也是報告會的重要組成部分。
質量的起源、光子與引力的交互、能量的凝聚與質量的關係那一個個的問題每一個都牽動着一名理論物理學家的心，他自然亦不例外。
愛德華·威騰、傑拉德·特·霍夫特、謝爾登·格拉肖、戴維·格羅斯、弗朗索瓦·恩格勒
那些對徐川在強電統一理論報告會前插入的話語感興趣的學者，幾乎都參加了這場小型會議。
“它通過粒子本身的虛空破缺獲得能量，以引力子作爲媒介在常規物質與暗物質、中微子、光子等物質中傳播，並影響粒子本身！”
一個國家的科研人員那自然是越多越好的，但如何吸引來其他國家的科研人員，還是要依賴底層的經濟基礎、科研設備、文化這些東西的。
“所以，我們的解要滿足即含有正能量的傳入正粒子e^i（Et-px）和正能量發傳出反粒子e^+i（Et-p·x）.”
“是的，虛空場論。”
身後，掌聲如潮水般遠去。
“沒有了。”
而南大，或者說華國，在這方面向來都不會吝嗇。
而完成了強電統一理論的徐川，毫無疑問是人羣中的核心，幾乎每一個前來參加報告大會的學者都在朝這邊擠，想要和他打聲招呼。
對於一場國際性質的會議來說，晚會這種東西已經成爲了必不可少的環節了。
“在強電統一理論的基礎上，我引入了一個新概念，即‘虛空’。”
畢竟這本就是他提前設計好的劇情。
不得不說，這位老先生如今雖然已然百歲有餘，但觀察力和思維卻依舊是相當的清晰。這種有關於耦合諧振子的細節，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地方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或者說存在爭議的。
引力源於質量，這是物理學中最廣泛也最能讓人接受的點。
“引力後續我會作爲單獨的項目給出一個解釋。”
這一概念，聞所未聞，可謂是刷新了所有人心中對於引力的概念。
拒絕了身旁妻子的攙扶，老人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立的身姿有些彎曲，在柺杖的撐扶下，他用平穩而帶着顫抖的聲音開口道：
臺下，也隨着推導的深入，楊老先生那原本臉色凝重的眉宇間逐漸舒展開來。看着黑板上那一列列的算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邊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當烈日西斜落入地平線，當徐川站在臺上宣佈報告會結束的時候。
“.....以上，便是針對耦合諧振子問題的解答，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朝着這位如今已過百歲的老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他開口道：“請。”
他需要這些頂尖學者的幫助，來‘完善’那僅僅是一顆‘幼苗’的虛空場論，以及幫助新成立的期刊成長。
熒幕前，徐川看了過來。
謝爾登教授笑着碰了碰酒杯，抿了一口香檳後接着開口問道：“不知道你是否方便，關於你今天上午在報告會開始之前插的那些題外話，我想和你聊聊。”
然而在今天，這位剛完成了強電統一理論的學者，卻推翻了這一概念。
無論是虛空場論還是中文期刊《希望》，都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在物理學界流傳。
“虛空廣泛存在於我們的宇宙，乃至宇宙之外，它會通過破缺和對稱性演變衰退，其中一部分破缺爲希格斯場，另一部分則破缺於另一個未知的場，繼而演變成暗物質、暗能量、中微子等物質......”
翌日，南大的校園中。
徐川認真的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完整的講解完我構造的虛空場論，你們才能夠理解我對於引力的解釋。”
隨着推導的逐漸深入，問題的核心被一點一點的剝離掉外衣，展露出了最核心的思路。
因爲出席這場小規模會議的，幾乎都是物理學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當然，這些都是未來的工作，需要更多的人爲此付出更多的努力。”
報告會正式結束，徐川朝着面前衆多的學者鞠了一躬後，離開了舞臺朝着幕後的休息室走去。
而對於這種狀況，他自然是樂意看到的。
微微頓了頓，他翻動着一頁又一頁的PPT，而後開始認真仔細的講解由自己親手創造的虛空場論。
這話一出，會議室中頓時就嘈雜了起來，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的投向了徐川，眼神中帶着驚訝，詫異，震撼，不可思議等各種情緒。
上午的時間儘管相對較短，卻比下半場更加的難以對付。
這並不是今晚第一個向他詢問這些的人，幾乎每一個前來打招呼的學者，都會或試探或直接詢問的向他諮詢上午那些題外話的意思。
在一間寬敞的會議室中，另一場會議正在這裡舉辦着。
這一概念，不說推翻了牛頓的萬有引力和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也從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來描述了引力這一概念。
辦公室中，證明了規範理論的可重整化、獨立發現了量子色動力學的漸進自由的傑拉德·特·霍夫特教授舉起了手，打斷了徐川的報告。
準備更換掉身上的正裝，休息一會後去參加七點半開始的晚宴。
徐川望了一眼臺下的人羣，一隻瘦弱的手臂映入了他的眼簾。
如果今天在這裡講述這份理論並非是一名已然站在學術界巔峰的學者，而是其他人的話，恐怕在場的衆人都會對其嗤之以鼻。
然而......
向他們描述這一理論的，卻是當代物理學最優秀的學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