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圭有所不知若論住餚也美味,佳釀!醇厚。當數數愕門”周陽一副惋惜的樣兒:“這遠非軍所能比。”
長安是漢朝的都城,雖然才創建數十年,時間並不長,其繁華程度卻是名聞遐爾。
長安是蕭何最早開始營建,那還是在楚漢相爭之際。當劉邦從前線征戰歸來,發現蕭何修建的宮室極爲壯麗,不由得大怒,罵蕭何天下未安。天下囂囂,蕭何卻營營室,這是不恤民力。
蕭何應對說,正是因爲天下未安,纔好趁此機會建宮室。若是天下一安,再來建宮室,就會天下囂囂,百姓會罵劉邦爲秦始皇一樣的暴君。劉邦一想,也是這是個理,就不再怪罪蕭何。他不僅不怪罪,反而大喜過望,漢朝終於有象樣的宮室了。
從此以後,歷代漢朝皇帝都在增築長安,惠帝、呂太后、帝、景帝都在不時擴大長安的規模。到了漢武帝時期,那是漢長安的黃金時期。漢武帝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建。
也正因爲如此,後人罵漢武帝窮奢極欲,奢侈無度。
漢武帝喜歡風光大辦之人,什麼事都要弄得轟轟烈烈,他廣宮室有這方面的原因,卻不盡然。漢武帝做皇帝時期,國曆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之局,無論治武功。都取得了驚人的成就。
漢朝的領土面積擴大了一倍多,需要設立更多的機構來管理。機構一擴大,官員就要更多,吏員也要增加,要不擴大宮室都不行。
歷代王朝,朝廷的辦事機構都設在皇宮裡。只有那些特別大,皇宮容納不下的機構,纔會在皇宮以外興建。
東胡王記住長安的,並不僅僅是長安的繁華,主要是長安的財富太多。據人說,長安的人很多,肩磨肩,距碰踵,財富更是堆積如山,處處是金山銀山,,
長安的飲食更是沒得說,極盡美味之能事,號稱天下之都。
一聽周陽這話,東胡王眼裡就是美麗的星星,卻又惋惜無已:“我久聞長安富饒之名,卻是無緣相見。實是可惜!實是可惜!”
“大王不必惋惜,在下有一策,可遂大王之願!”周陽一本正經的道。
“哦!”東胡王大感興趣,身前傾,一雙眼睛瞪得很大:“敢問大帥,是何妙策?”
不僅他感興趣,就是一衆大臣也是急切不已。他們是東胡大臣,東胡王吃肉,總要留些湯給他們喝。他們也能分一杯羹。
“大王去長安長住便是!”周陽的話語並不多,卻是一個實用的
法。
長安繁華,若是到長安長住。還能不天天頓頓享用美酒佳餚?
“大帥此策雖好,可我身爲東胡之王,豈能擅離?”東胡王很是遺憾。幕聞天下的長安美食,卻不能一嘗,實是憾事。
“哧!”
李廣他們以手捂嘴,強忍着笑意。周陽明明是說要收東胡的土地。東胡王竟然一根筋,還沒有明白過來。見過蠢的。就沒見過這麼蠢的。
不是東胡王他們很蠢,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周陽如此隆重禮遇他們,竟是在給他們設套。
周陽親自出迎,盛情款待,怎能有壞心眼呢?
“這有何難呢?大王只需要把土地獻於大漢,就不用受此羈伴!”周陽這才說到正題。
“什麼?你”東胡王猛的明白過來,這是宴無好宴,周陽在給他設套,一張大嘴張得老大,哪裡合得攏。
“大王,不可!”一衆大臣也明白過來,齊聲阻止。
東胡是他們的根,若是落到漢朝手裡,他們就沒有作威作福的權力了,打死他們也不幹。
“這可由不得你們!”李廣冷哼一聲,手按刀柄,站了起來,冷冷的道:“你們身在我大軍包圍之,若是敢說半個不字,休怪我李廣不留情!”
“快說,準還是準?”公孫賀他們站起身,按着刀柄,眼厲芒閃爍,緊盯着東胡君臣。
“護住大王!”東胡羣臣小還是有忠心的大臣,忙站起身,要來護住東胡王,卻給李廣他們攔住了。
“大帥,你這是說笑的吧?”東胡王倒也不笨,他知道,此時此復。他們身在漢軍大營,若是一個不好,就會身首異處,千萬不能得罪周陽,陪着笑臉,避重就輕。
東胡王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臉上的肥肉堆擠作一團,只見肥??肉。不見笑容,可謂一絕。破鑼似的聲音,更形沙啞了。
“不是說笑,是很認真的!”周陽站起身,走到東胡王身邊。
東胡王緊盯着周陽,不住後退。芒怕周陽一刀把他殺了似的。
周陽笑得如春風般和煦,要是不明究裡的人,一見他的笑容,還真以爲有天大的好事似的:“大王。你可知,我這是爲你着想?”
“爲我着想?”要不是身在漢軍大營。東胡王肯定是跳腳大罵了。明明是要滅棄胡,卻還給周陽說的語重心長,一副爲東胡王打算的樣。
“難道不是?”周陽反問一句,扳着手指頭,笑道:“若是大王不信。我們來算一筆賬,你就明白了。
我不僅是爲大王着想,還爲東胡百姓着想呢。”
“你說施
”周陽一本正經,絕對不是作僞,東胡王雖匙心驚之際,仍是給勾起了好奇心
不僅他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就是李廣他們也是好奇,這種滅國之事。周陽還能找到更漂亮的言詞?
“要是大漢不出兵,任由匈奴打來。你們會是什麼下場?”周陽扳着手指頭,大聲道:“匈奴兇殘,聞名天下,所過之處,必是一片廢墟。別的不說,匈奴擄掠大漢數十年,哪一次不是村莊殘破,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
一說起匈奴的殘暴,周陽的恨意上來,眼光芒閃爍。
周陽說得沒錯,匈奴的殘暴是出了名的,若是匈奴打過來,東胡君臣躲無處可躲,藏無處可藏,一旦落到匈奴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你們君臣會成爲匈奴的俘虜,就是東胡百姓,也會落入匈奴之手周陽接着說理由:“匈奴會殺掉老弱。再把年輕力壯的男貶作奴隸,要他們做牛做馬,爲匈奴牧羊放牛。他們拼死拼活,把牛羊牧放得膘肥體壯,卻是不能吃飽飯,還會給匈奴斥打,甚至殺死。至於東胡的婦人,就更不用說了,會給匈奴凌辱,受盡百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到這裡,東胡君臣臉上已經變色了。因爲周陽說的全是事實,沒有一句謊言。
東胡與匈奴,是死仇,上幹年的仇恨。兩家的仇恨,比起華夏和匈奴的仇恨,時間上還要長,長得多,不下千年之久。
東胡君臣於匈奴哪能不清楚,周陽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在陳述一咋。絕對會發生的事實。
匈奴滅了東胡,東胡上自東胡王,下至普通百姓,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男成天給匈奴奴役。累死累活,只能得到一小塊裹腹的羊肉,根本就填不飽肚。婦人會成爲匈奴發泄獸慾的工具,受盡百般折辱。
這種事情,在匈奴和東胡長達千年的戰爭,無數次上演過,東胡君臣就聽過不少,哪能不驚心的。
周陽右手伸出,撫着東胡王的脖。笑道:“好大一顆頭顱!只可惜。如此大好頭顱,卻是不保!匈奴抓住敵人的首領,一定會獻給他們偉大的崑崙神,敵人首領的頭顱會給砍下來,做成酒器。嗯,月氏王的頭顱,不正是單于的酒器嗎?大王的頭顱異於常人,特別大,適合做溺器,用來盛單于的臊尿正合適。我估摸着,單于會這麼做”。
周陽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在說故事似的,東胡王卻是聽在耳裡,驚在心頭,肥臉上滲出了汗珠。
匈奴單于把月氏王的頭顱做成酒器一事,遠近聞名,就是東胡王都不知道聽過多少回。東胡與匈奴的仇恨比起匈奴與月氏要長得多,要大得多,更別說,東胡還在匈奴衰弱之時欺負過匈奴,匈奴從來沒有忘記。
一旦東胡王落到匈奴手裡,軍臣單于一定會砍了他的腦袋不說,還會做成器具。冉來盛酒的可能性是有的,卻不大,用來盛臊尿的可能很大。
誰叫他的頭顱特別大,異於常人呢?
把敵人的頭顱做成器具使用。這本身就是一種渲泄,是在侮辱敵人。盛酒與盛尿,雖然都是演泄,仍是有區別的,盛尿更甚,絕對不能接受。
想到可怕的後果,東胡王肥胖的身軀不由自主的發抖了。
“怕了吧?”周陽仍是雲淡風輕。
“不,不,不怕”東胡王努力把話說得平穩,卻是牙關相擊,格格作響。
“這僅僅是第一筆賬,我給你再算算第二筆賬周陽再次扳着指頭,如數家珍般的道:“若是你獻地於大漢,你就是大漢的客人,可以長住長安,山珍海味,任你享用,不會缺你一分一毫。大漢別的不多,唯獨這吃的用的穿的玩的,比你們東胡多得多,海了去了,你就是吃一萬輩也是吃不完。”
漢朝富饒,名聞天下,南方的百越。北方的匈奴、東胡,西邊的西羌、西域,哪介。不是心慕之?
“還有,你們這些大臣,只要不做逆天之事,大漢不會虧待你們。你們可以錦衣玉食,終老一身周陽提出的條件相當誘人:“至於東胡的百姓,那就更不用說了。只要是大漢的百姓,大漢都會一視同仁。不會因爲他們曾經是東胡的人。就會對他們不仁。大漢可以收他們入軍,與我們一起衝殺,立了功,一樣受賞。大漢還能保得他們豐衣足食,不用再象以前那樣今日擔心給匈奴打,明日擔憂給匈奴擄掠,整日裡提心吊膽,吃不飽,穿不暖。”
“啪啪!”周陽輕鬆的擊掌,再拍拍東胡王的肩頭:“大王,你說,這好是不好?”
匈奴得了東胡,東胡百姓就是進入了火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
獻地於漢朝,雖然仍是免不了亡國。可是,漢朝對待東胡就好得太多了。漢朝有那實力,有着先進的明小發達的科技,完全可以把東胡之地開發出來,讓東胡百姓過上豐衣食的幸福日。
這比起給匈奴做牛做馬,還真是天堂。
至於開發東胡之地一事,周陽根本就不擔心,現在的東北三省不是富饒之地嗎?這是開發出來的,這是歷史證明了的,有何不能?
收東胡人從軍,衝鋒陷陣,這有何不可?只要東胡百姓認可漢朝。做漢朝的百姓,那就是胡漢一家親。用他們打仗再正常不過了。他們打得好
漢武帝是國曆史上第一個大規模使用少數民族打仗的皇帝。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漢朝破擊匈奴,竟然使用了大量的匈奴人,而且他們打得還不錯。
當然,也有意外之事。阿胡兒投降漢朝後,改名趙信。後來又反回草原,把漢軍的實情透露給了伊稚斜。伊稚斜了解了漢軍的打擊範圍。決定遠遷漠北,避過漢軍的打擊。
他的盤算不錯,可是,他的對手是雄材大略的漢武帝,哪會給他機會喘息,果斷的發起漠決戰。最終擊破了匈奴。
匈奴這個種族,因此而消亡。只存在於歷史。
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是不需要選的。
可是,這是亡國,亡國呀,總是那麼牽扯人心,東胡王的心彷彿在給人撕扯一般,痛不可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愣在當地,作聲不得,要不是他的胸口急劇起伏。還以爲他是一尊雕像。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琢磨!”周陽拍拍手,回到座上。跪坐下來,端起酒杯,衝李廣他們笑道三“坐下來喝酒,杵着做什麼?”
周陽一通話,不僅把東胡王給鎮住了,就是一衆大臣個個愣怔住了。作聲不得,適才的喧鬧全然沒了。
這是因爲周陽說得在理,打了他們的痛處,正在思量。
李廣他們已經用不着再看住他們了。笑呵呵的笑了下來,端起酒杯。與周陽遙碰一下,美滋滋的對飲起來。
這種事,雖然沒有戰場衝殺那麼激盪人心,讓人熱血如沸。可是,仍是讓人振奮。打仗嘛,不就是獲的勝利?周陽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兵法的最高境界,一輩能遇到幾次?
李廣他們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東胡君臣,那眼神就象在打量動物園裡的猴。
“我在想,匈奴應該打得更近了。”周陽好象自言自語似的,正眼都沒有看東胡君臣:“每時每刻。都有東胡百姓死在匈奴的彎刀下。”
“大帥,說起匈奴的彎刀,那就一個不得了,雪亮的刀光,閃耀如同天上的烈日!”李廣大聲配合起來。
“砍人的脖就更不得了,一砍一顆!”公孫賀也來配合。
周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好象在打屁聊天似的,與眼前情況無關一樣。可是。聽在東胡君臣耳裡,卻跟重錘在狠砸他們的心似的,不住的哆嗦着。
“大帥,要是我們不獻地呢?”東胡王陪着笑臉,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問道。
“來啊!”周陽沒有回答,津門口吼一聲。
趙破奴帶着兵士快步進來,衝周陽見禮:“敢問大帥,有何事?”
“把他們請出去。”周陽朝東胡君臣一指:“把馬還給他們,護送他們出營。要是掉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
周陽臉色肅然,絕不是說假話。
“大帥,你這是?”李廣他們萬分不解的望着周陽。別人可以放。東胡王是不能放的,那可是一條大魚,很有用處。
“我說放就放,哪那麼多廢話?”周陽眼睛一翻,光芒四射:“他們不是喜歡我們的美酒佳餚嗎?再給他們一些,讓他們帶回去。”
“呃!”在場之人,除了張闢疆外,嘴裡裡發出一陣磨牙聲,眼珠都快砸在地上了。
“哧!”張闢僵再也忍不住了。笑了出來,衝周陽一豎大拇指,讚道:“高!高!委實高明!”
“這是放虎歸山,有什麼好高明的?”李廣他們不明所以,不免嘀咕幾句。
讓他們難置信的事情發生了。東胡君臣卻是直愣愣的站着,沒有一人往外走。
“大帥,我們願降!”東胡王的聲音小得可憐,跟蚊嗡嗡似的,要不是周陽他們的耳音極佳,還真是聽不見。
“這是何道理?明明放他們走,他們卻不肯走!”李廣他們的下巴都快把腳面砸腫了。
“大帥,你能爲我們釋疑嗎?”公孫賀丈二金網般,摸不着頭腦。
“你問大王便是。”周陽笑着朝東胡王一指。
東胡王心裡如何想的,由他說出來。最有信服力。李廣他們盯着東胡王,沒有說話,那問詢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大帥雖然放我們走,我們哪敢走呀!”東胡王恨不得有一條地縫。立時鑽了進去。還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爲李廣他們釋疑:“我們要是出去了,要不了多久,匈奴就會打來,還不把我們全給殺了。到那時。大漢再來收地,既省事,還得了好名聲。”
若是漢軍不打,東胡給匈奴滅掉,那是必然的結果。
到那時,東胡死傷無數,漢軍擊敗匈奴,就是東胡的救星,東胡百姓對漢軍的好感度會直線上升,這片土地就成了漢朝的。
唯一的區別就是,東胡君臣不在人世。
這對漢朝來說,可有可無。東胡王去了長安,那不過是錦上添花
了。
“哈哈!”李廣他們暢笑不已,調侃似的催促起來:“你們快走吧!快走吧!”
東胡君再啞口無言,無法作答。旺:從明天起,恢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