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

面對如山“鐵證”,紫珞終於知道什麼叫百口莫辯。

又是一個陰謀。

偏偏她拿不出絲毫的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

飛來橫禍,令她措不及防。

在陷入無措的時候,她會本能的看向金晟——累

當她是君墨問的時候,若遇上她無法解決的事,她會在潛意識裡把問題拋給金晟,要麼讓他去傷腦筋,要不就是兩個人一起想法子應對。

這樣的舉動,就跟自己在中國時候是一樣的,曾經她對於一諾懷有很強的依賴性。

因爲他是三哥,是秦家的天才驕子,是她可以安心倚仗的浮木。

直到後來,他在外頭風流韻事越來越多了,她纔不得不強迫自己再不跟這人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她才覺得這世上什麼人都不可倚靠——

連自己也靠不住,何況是別人。

現在,隔了一個世界,這個男人並不是當初寵她的一諾,而自己也不是君墨問,她與他只是關係奇怪的“假夫妻”,他們之間隔着兩個國家的恩恩怨怨,他會幫她纔怪。

是的,金晟沒有理會她,只在邊上冷眼旁觀,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冷麪臉,最終,她被張全帶去了大理寺受審,爲避嫌疑,蕭王不得隨行同往。

他就這樣站在王府門口,冷冷的目送她離開。悶

紫珞不知道的事,她離開沒一會兒,金晟便低聲傳令備馬,帶着景侃也去了宮裡。

*****

金晟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進府的時候,冷熠,景叔皆圍了過來,關心的問事情到底怎麼樣?

錦兒也在,帶着君熙一起守在正廳,她一早聽說外頭髮生的事,就牽着小公子在外等着,滿心驚詫。

楊承一直守着君熙。

今天的他神情很怪,很凝重,似乎在思量着什麼心事,不怎麼愛說話,只有在君熙鬧他的時候,他才軟下臉線,說上幾句。

他是第一個發現金晟回來的,也是第一個問起凌嵐“買兇作案”這件事的——

錦兒發現,楊承有些緊張,這種緊張,他平時很少表現出來。

難道楊承跟凌嵐公主有私情?

要不然前天在清王府裡,他何以肯把君熙交到凌嵐公主——那是他的小主子,是他主子的命根子。

昨天的時候錦兒在金晟跟前提過這事,說:

“楊承對凌嵐公主極其信任,這種信任好生奇怪的……好像可以以性命相托似的?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問題?”

金晟聽了,目光一動,陷入沉思。

會有什麼問題呢?

金晟不知道,楊承是墨問的人,他猜不出墨問把這人安插在蕭王府的真正目的!

楊承關心凌嵐卻是真的,但是,他很刻意的在掩飾。

這種掩飾相當的到位,卻在今日忍耐不住的脫口一問中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金晟側臉瞅他一眼,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自覺問錯了話,摸摸鼻子去跟君熙玩,他深深的再一睇,才往廳裡坐定,並不說話。

景叔讓人奉上茶水,大家圍站着,金晟只是一徑的吹着茶水,若有所思了半天后,又極刻意的盯了楊承一眼,方目光沉沉的冷笑道:

“還能怎麼樣?那個人咬定了凌嵐是買家,是她出了錢,叫了他們這一大幫子演上這一場戲的——哼,這女人,真是太有能耐了,才幾天功夫,就把幾個不能招惹的地兒全給鬧了一個雞犬不寧!”

他看到楊承的腰背似僵硬了一下。

前兒夜裡大理寺的司刑局連夜對落網的刺客進行拷問,那人剛開始的時候,硬是咬着什麼也沒招,一夜酷刑用下來,昏了好幾次,就是不沒吐半個字。

直到今早,再一番大刑侍候,裡面的人也不知是如何誘供的,那人居然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直說這一切全是蕭王妃在幕後出錢買他們辦的事。

同時,那人還指證出一處他們在京城的落腳點,直說那裡尚藏有蕭王側妃的親筆信,指示他們如何行事——蕭王妃願意陪着君家小公子來換清王妃也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緊接着,大理寺的人馬按着他所說的地方去搜查,果然搜到了大量凌嵐寫給他們的密信。

回來報明皇帝后,皇帝讓人取出當日比賽時留在宮中的字跡一對照,分毫無差,幾經斷定,確爲本人真跡。

皇帝一怒,立即命人來捉拿紫珞歸案。

在嵐閣時,凌嵐面對那些罪證的時候,啞口無言,一臉震驚的同時,只能慘兮兮的看他……

哼,人證物證俱在,金晟如何去給她辯護,也根本就沒有立場能去辯護——

這個女人本就居心叵測,而且他也不知道她的底細,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冒冒然的去辯護。

金晟把事情如此一說,衆人皆驚噓起來,

景侃雖有跟着金晟一起進宮的,可回來的是見主子臉色沉沉,什麼也不敢問,這時聽完這話,不覺驚懼乍舌:

“真是看不出,這個……”

他本要用“這個陰險的女人”來罵的,轉了一個念頭,又想,人家總歸是爺的人,便改口道:

“這個南詔的公主心思竟是那麼可怕!我原本以爲這人雖很會闖禍,但到底是個心底良善的人,想不到居然在背後玩着這麼陰狠的手段,真毒!”

咒罵一句後,他又迷惑了,撓着頭,又看向金晟問:“爺,很奇怪啊,她玩了這些手段,爲的這是哪一齣呀?”

景叔也是直皺眉,雖說他還沒和這位新主子有什麼接觸,可他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總覺得這個新主子不會是個奸詐之人——

那女子的眼神很清澈,尤其逗弄小公子的時候,眼裡的那種溫柔的疼惜,以及想要保護好他的決然、不容置疑,並不是光靠表面功夫隨意演戲就可裝出來的。

“爺,這事,很多地方都說不通!凌嵐公主拐着彎的在清王府演上這一齣戲,爲什麼來了?一邊挑撥離間?一邊故意在爺跟前邀功,從而得到爺的賞識?

“若是挑撥離間,這一計,使的的確挺好……

“挾持清王妃,要脅換君熙的命,可算是一箭數雕之計……

“這當中,王爺若不肯換,得罪的是皇上,是清王一系,天下輿論會遣責王爺的見死不救;若換了,君熙的小命極有可能不保,那麼王爺會因此怨上皇上,牽怒清王,更會因此和墨問公子斷絕舊日交情……

“但這是有前提的——這個前提就是:清王妃和君熙一定得在這場刺殺中死掉一個,離間計纔會起到最佳的效果。偏偏現在他們兩人都好好的沒出事,反而是刺客落了網……

“一落網,這離間計就完全沒了效果……

“王爺,凌嵐公主爲了救君熙受了傷,這傷可不摻一絲假,若說這僅僅是苦肉計,所有一切全是她計劃之中的事……那麼,爲什麼滿盤計劃會在最後功虧一簣,她怎麼會把自己賠到了裡面?

“難不成她最終的目的是想將自己套在裡頭,想把整個蕭王府帶進這場禍事裡?而不是想得到王爺的側目?

“如果,她是想來禍害蕭王府的,那就更沒道理了,這麼一個禍害,墨問公子何以要來保她?墨問公子與王爺交好,他斷斷不可能會害了王爺,若想害,詔關的時候就已經害了……”

“如果,她是被冤枉的,那就更奇怪了,是誰在背後在算計她呢?”

景叔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其中的疑點,說完的時候,目光直射楊承,大家都知道,全是楊承傳了君墨問的一句話,致令蕭王娶下了這麼一個女子。

“楊兄弟,你怎麼看的?人可是因爲你的緣故才進的蕭王府的?”

楊承守在門口,低頭看着君熙玩着彈珠,恍若未聞,聽到被叫到名字,才擡頭,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他呢,目光直直落在金晟身上,淡淡的答了一句:

“這事,以後請王爺問我家爺去,楊姑跟凌嵐公主不熟!只知道我家爺要辦的事,絕不會對王爺使上壞心,另外,凌嵐的心思,也不可能這麼壞。至於底下到底藏了什麼事,就得靠王爺去查了。”

一句話,把責任全撇開了去,同時恰到好處的替凌嵐辯說了一句。

錦兒跟着瞄了一眼,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聲: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墨問公子固然不會害王爺,可別的人就未見得沒有歹意。墨問公子或許也是被她騙了呢,以爲她是個良善之人,纔想護着人家……”

就會瞎揣測!

承東在心下冷笑,卻沒有再說一句話,他不好再多發表意見,現在,他想看的是金晟的態度。

那邊,錦兒猶在自以爲是的發表觀點:

“錦兒覺得南詔根本就沒有和親的誠意,故意隨便冊封一個外姓公主,明裡是來和親,暗地裡極可能是來禍亂我們北滄內政的。

“這凌嵐公主興許就是暗中受了詔帝的旨意,故意來使壞的,誰知道爺戰功顯赫,要是能用一個女人令皇上對王爺生了嫌隙,借皇上之手除掉王爺,對於南詔而言,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兒……”

“對對對,這女人是來動亂我朝綱的。瞧瞧,才進門三天,金氏皇族就接二連三出事……”

採凝兒連聲應和說,一想到這女人可怕的心機就覺得恐怖,於是,叫嚷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可怕之極!晟哥哥,立馬休了她。省得被她禍害了!”

金晟不說話,摸着下巴,靜靜的喝茶。

廳房裡暗下來,西窗,有幾縷夕陽的餘輝照在他身上,有些地方陰,有些地方亮的,使他的臉色看上去陰晴不定。

冷熠看不出金晟心裡的確切想法,沒有馬上發表意見,再看楊承,緊閉了嘴巴,似乎沒有繼續替凌嵐辯駁的意思,他是最該發表意見的人,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在靜觀其變,爲什麼?

他思量再三後,才反問了一句:“王爺心裡是怎麼想的?”

一陣靜默,所有人都聚交在金晟身上,想看蕭王的態度。

“爺我不知道!”

金晟淡淡的敲了一下桌沿,靠到了椅背上,閉眼,似乎想打個盹兒。

衆人面面相覷。

廳房的門在這時砰然被推開,一記冷泠泠的話響起:“王爺怎麼能說不知道,難不成連您也認爲是我家小姐在背後搞鬼嗎?”

一抹奇異的笑弧彎在金晟的脣上,一晃而逝——

錦兒一直盯着王爺看,清楚的看到了那抹奇異的笑,她楞了楞,才把目光自王爺那已平靜無波的臉孔上移開,心裡直覺王爺好像知道誰要鬧事,並且,他就是在等那人來鬧。

王爺等的是誰?

她轉頭看向門,門口處,來的是一個冷臉青衣小婢——就是那個老愛兇君熙的侍婢,她怎麼來這裡了?

“放肆,你這奴才,怎膽敢往這裡來叫囂!”

金晟緩緩睜眼時,就見凌嵐身邊的那個婢女,一臉慍色的衝了進去。

景叔臉一沉,厲聲一喝,兇狠狠的樣子並沒有喝退了她。

朧月絲毫不懼,已直衝金晟急步飛來。

他斜靠在椅背上,眯眼看這個大膽的婢女怒氣騰騰的樣兒。

不錯,這個奴婢就像她的主子一樣,一點也不怕他——敢在宮中鬧事,敢把他這王爺不放在眼裡——已經很多次了,他在這個奴婢的眼底捕捉到了厭惡之色:她厭惡他。

“蕭王爺,請給個話,以王爺的本事到底有沒有那勝算保得我家小姐平安出來……”

朧月沒能衝到金晟跟前,景侃跳出去攔住了她,想把她拎出去,卻被她怒騰騰的拍開——景侃楞了一下,怎麼回事,自己身手如此了得,怎麼沒有一下擒拿住她,居然被拍開。

朧月沒理會景侃,壓着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又走近幾步,方站定在原地,聲線沉沉的質問——

小姐被拉去天牢,她心裡當真是焦急如焚,好不容易聽說金晟回來了,她急巴巴趕了過來,不想聽到的話,全是在猜疑小姐的混話,她忍無可忍,沉寂的怒氣又翻起來。

景叔本想過來拿下這個囂張的奴才,卻見金晟淡笑着揮了揮手,並沒有打算問她的意思,心頭雖是詫異,但還是退到了邊上。

金晟坐在那裡,目光懶懶的盯着女子憤憤不平的臉孔看,這世上沒幾個女人敢讓他看臉色,眼前的婢女,膽子真是夠大的。

他摸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經心的,道:“你家小姐,買殺手自導自演了這一場戲,犯的是死罪,你認爲她還能活着出來嗎?”

“自導自演?”

朧月冷哼了一聲,將拳頭捏得緊緊的,怒道:

“原來堂堂蕭王也不過如此,如此栽贓嫁禍的伎倆,居然會被騙倒,王爺,您那賢明睿智的名聲倒底是外人捧出來,還是自己吹出來的!”

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皆被這奴婢的語氣才驚到,她怎敢如此冷嘲熱諷——再一想,之前,她敢在皇帝跟前罵寵妃,如今敢罵蕭王,似乎也只是大巫見小巫了。

可如此已經很不得了,堂堂蕭王在平時,誰敢犯其威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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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刁奴,竟敢如此污衊王爺,以下犯上,景侃,拖下去掌嘴三十!”

冷熠在金晟沉下臉之際,已代爲訓斥——蕭王府治家極嚴,若不給這個隨嫁進來的奴才一點顏色,足不以立威。

景侃是家養的奴才,是跟金晟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在蕭王身邊有着舉足輕重的的地位,功夫極是不錯,得令後疾步過來拎住朧月,這一次沒有被拍飛——

景侃想之前那一記被拍開一定只是意外,這個小小的婢女,不可以有那麼超凡的身手將他架開。

事實上,朧月是會功夫的,那些功夫全是小姐親手相授。

如果真是撕破臉皮對着幹,景侃這廝斷不能拿她怎麼。

可如今,她只是蕭王府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奴,絕對不能跟他們硬碰硬。

而且小姐有過交代,萬不得以,絕對不要顯露了身手——她會的全是“君墨問”的招牌招式,一出手就能露出天大的破綻。

再有,小姐尚在天牢,她需要靠這個蕭王把人給弄出來,那種地方,她朧月雖沒有去過,可是她能想像,那會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地方,小姐,身上有傷,萬萬不能在裡面多受罪。

她惱怒的掙了幾下,因爲沒有用全力去抵抗,到底還是被一身蠻力的景侃狠狠的抽到了嘴巴。

幾記清脆的耳光,抽的臉上生生的辣疼,卻讓她冷靜了下來。

傳說的蕭王嚴厲,今日,她是真正見識到了。

楊承看着,表情很淡靜。

“算了!不用打了!”

金晟終於開口。

他不喜歡被她惡狠狠的瞪着,這會讓他想到玲瓏夫人,那個女人很不喜歡他與墨問待一處,總是千方百計的來夾在他們中間,偶爾看他不順眼時,還會損上兩句——這兩個人的性子極像。

“爺……她……”

“她也是護主情切,再說,她說的也不錯,這樣明顯的栽贓,本王若看不清,那還怎麼在朝堂上混!”

栽贓?

景侃疑惑了一下:這真的是栽贓嗎?

景侃看到冷先生在淡笑,好像很認同這種說話,楊承也擡了頭,揚起了脣角,眉頭舒展起來。

他又看向自己的主子。

金晟已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被朧月跟前,繞着轉了一轉:這種冷若冰霜又堅忍忠貞的目光,似曾相識——

府中的奴婢上百近千,連同那些陪嫁進來的,哪個敢對着他大呼小叫,獨獨這一個特別特別的搶眼,是不是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貼身奴婢?

嗯,爲什麼,這個奴婢身上也大有文章呢?

他思量着,淡笑一下,眼見朧月的神色漸漸沉定下來,有些驚奇,這種沉定,不是害怕,而是意識到自己衝動,這麼一捱打反而智理起來。想來定是凌嵐叮囑過她什麼。

嘴角有血流下,朧月擦了一下脣角,心下一驚,嘴上已然脫口而問:

“王爺既然知道我家小姐冤枉的,那爲何不救,聽由他們把小姐押解過去!”

金晟譏嘲一笑:

“本王知道冤枉有個屁用……”

“……”朧月怔着。

“本王能拿出什麼證據來證明你家公主與那幾個刺客不是一夥……就算有,你說,在這個節骨眼,本王能做什麼?刺客那麼一反口,蕭王府任何一舉一動,都會成爲別人眼裡的垢柄?”

清王大婚,新娘被刺客劫持,對方要求以蕭王的義子來換命,蕭王新妃卻在這個時候強出頭,本已是一樁駭奇之事,如今,再傳出,蕭王新妃是最後買兇主謀,這一系列事情的背後所含的意蘊可就耐人尋味了。

按照一般的邏輯來想,外面的人,都會以爲這一切全是蕭王指使的。

其目的很明顯。

一是報復清貴妃,天下人誰都知道,皇后當年病死,一大半原因是因爲這個清貴妃。

至於另一半原因,可以解釋爲:欲贏讚譽,積人氣,以顯示蕭王的懷仁心胸,爲積極爭取皇位而作準備。

(肯拿自己剛過門的新婦以及最最寵愛的義子去換弟婦的命,這份情誼可爲天下人的所褒讚。)

唯一棋差一招的是,那刺客居然會供出主謀。

真相揭露,自又會引來一片驚譁之聲。

這個時候的金晟,確實不能有什麼作爲。

朧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蕭王並不庸碌,很英明,把事情看得很明白:“那王爺打算怎麼救我家小姐?”

金晟不答,抱胸想了想:“嗯,你先說說,之前,凌嵐命你進房給她另換一身衣裳時,趁機跟你說了什麼?”

語氣好生肯定,令朧月渾身一震,呆住,幾乎要脫口去問:“王爺怎麼知道小姐一定有跟我說了什麼?”

忍住了,只是吃驚的瞪着。

“凌嵐比你這個婢女聰明多了,想來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想到自救的法子了是不是……你想本王救她,先把她說過的話完完本本的說來給本王聽聽……本王一直琢麻不透,現在想明白了,那些人拐彎抹角的佈下這個局,一大半應是衝她來的吧……順帶着纔是想對付本王……”

這話引來所有人的又驚又疑的測目——

****

紫珞臨走的時候,是和朧月說過一些話。

她冷靜對朧月說:

“月兒,對方是衝我來的,估計已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故想把我往死裡整。金晟現在沒有非要出手給我解圍的立場,一是新婚,感情不深,二則我是和親來的公主,他若刻意相護,反而顯得他好像與南詔達成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如果他爲了自己的大業,將我置於死地而不顧,那也是正常的——所以,你記住,今天我若出不來,你就到他跟前去鬧,必須把這個錦囊親手交到他手上,他看了我寫的東西,會想法子讓我活着出來……”

……

朧月想起小姐臨走說的話,垂下眼又是嘲弄一笑。

金晟讀懂了她的眼神,淡一笑,那女人果然有話叮囑下來——現在的他還並不瞭解這個女人,可他心裡已經明白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蠢女人。

“她說什麼來了?”

這是他好奇的。

有些話,不能說,朧月懂的,於是,不答反問:

“小姐說了什麼很重要嗎?以王爺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小姐沒有話交代給我,您就不打算救她了麼?”

“蠢女人本王救來何用?如果她就如你一樣的蠢,本王一定不救!”

這句話好生涼薄,朧月心絃一顫,莫名生怒:

“什麼叫蠢女人救來何用?王爺,我家小姐既嫁你爲妻,便是你的人,做丈夫若不能好好照看好自己的妻子,還是個男人嗎?”

金晟不動聲色,哼了一聲道:“滿心彎肚腸的女人要來何用……”

“王爺憑什麼認爲我家小姐彎肚腸了?”

朧月提高了嗓門聲辯:

“這幾天發生的事,絕不是我家小姐能預算得到的!

“權貴人家是非多,我家小姐嫁進王府,只想在裡頭平平靜靜的吃一碗安生飯,不想總被一而再的算計,這事怎能怪了她去!

“再說,這些事,明裡是衝着我家小姐來的,暗裡卻全是您的那些政敵在背後使的計兒——這是明擺着的事,我家小姐身居閨門,哪有機會得罪人去,如今何其無辜就做了這替罪羔羊……這可是天大的不白之冤,您難道能睜一眼閉一眼讓那些惡人,就這麼往我家小姐,你家王妃身上硬套了上去嗎?

“王爺,您可是高高在上的蕭王,在朝堂上份量就算不舉重若輕,好歹也是一個朝中重臣,像您這樣一個人物,若連自己的女人都保全不了,以後還談什麼大業,依我看還不如回去塞北放羊牧馬算了。”

激憤填膺之下,又口吐不遜之辭了。

這次,景叔也變了臉色,心想這個奴婢怎如此的詞激語烈——

他家的這位王爺何時曾受過如此譏諷,所以,才故意容許景侃打的那幾個巴掌,只是有意提醒她:在這蕭王府裡誰纔是主子。

可這丫頭根本就沒學乖,口氣衝的不得了,很顯然,心裡眼裡就只有她家小姐,這麼不懂圓滑的人,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墨君問的夫人。

冷熠卻在忽然間對她起了興趣:這奴婢一番話,便把所有責任推到了權貴家明爭暗鬥之上,可見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奴婢。

“你叫朧月是吧……”

金晟沒有變臉孔,而是很平靜的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是!”

朧月傲然而應。

“本王提醒你一句……”

他的聲線,驟然變的冷凝。

朧月感覺到了,心頭一顫,才接道:“王爺請說。”

金晟重新坐回座位,吃了一口茶,重重的將茶盞擲到桌案,就好像是這茶水惹了他般,一時,茶水四濺。

周邊的人都凜了一下,連在玩珠子的君熙也擡了頭,好奇的直看過去——這孩子從沒見過金晟的冷臉,不覺在那裡呆了好一會,而後,有點心悸的往承東懷裡蹭,有點怕。

金晟冷着面孔,目光如千年的冰刀一樣,又冷又利,他緩緩的道:

“你家公主有你這麼一個口直心快的奴才在邊上服侍,就算這番被救出來了,早晚還得惹上大麻煩……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剛這番冒犯的言辭,本王足可以將你杖斃而沒人敢來求上半句,相信也沒人會給您求情,你可以在半個時辰內去鬼門關報到……”

朧月一聽,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咬起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又失控了,她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

金晟盯着看,沒打算就此罷休,而是繼續冷斥下去:

“你既知道權貴人家是非多,便應該管好自己的嘴。別再禍從口出,讓有心人在暗自抓了把柄,藉機生非弄是……

“朧月,有道是可一不可再,沒人有那種本事一次又一次的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那天在宮裡,本王保你們主僕不死,衝的是墨問的面子。本王能容你在眼皮底下放肆,還是看墨問的情面……這一點你最好弄明白了……別一再的來的探本王的底線,惹惱了本王,本王能讓你生不如死……”

金晟動了真怒,這是很嚴重的警告,也算是善意而中肯的提點。

“是……朧月記下了……”

這次,朧月已學乖,不再碰硬碰的去面撞,因爲心上發寒,她見過金晟動真怒的光景,在塞北的時候,一旦真怒,沒人可以勸得了他,有時連墨問也無法息他之怒。

“說吧!你家小姐留下什麼話來了?”

見她知錯,金晟才緩下語氣。

朧月想了想,方自懷裡取出那個錦囊送上:“王爺,這是我家小姐要給奴婢給您的,請您過目一下。”

幾步跨去,送到金晟跟前。

金晟瞄去一眼,拿到手取出上蠟的密信,打開後便有陣陣墨香飄來。

待展開一看,他臉色驟變,豁然擡頭間已拍案而起,並將鳳眸眯成極其危險的細線,利聲道:

“說,凌嵐公主與君墨問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她會有君墨問的親手書信?”

******

宣紙上,字跡,瀟灑飄逸,寥寥數行字:

不離兄見信如晤,墨身困南詔,苦不得脫身,南北修好之事便擾兄長費心,他朝北歸定與兄不醉不歸。

至於凌嵐之命,悉託於兄長,其中緣委來日再復稟。墨只言一句:凌嵐安,墨亦安,凌嵐危,墨必危。命懸劍鋒,生死難定,安危與否,皆系兄之手!

墨問遙拜。

待續!

今日更畢!

九千字哈!晨是一次性更的!數字絕對不少了!

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5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6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7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7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4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9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60 求月票(本章完)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7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27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32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8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7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9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1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0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1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6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7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9爾虞我詐 誰人在棋局 1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3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5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8蠱亂,怪事又迭起 9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千年一夢,魂歸北京城 5 (完)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1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0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3番外:佳節,喜臨門 1千年一夢,魂歸北京城 5 (完)禍起,血濺清王府 3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8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5各懷肚腸,是誰意亂又情迷 7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3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0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1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7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8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33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12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6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7 求月票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3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2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2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5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2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0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8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7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7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0(求月票)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4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1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6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5番外:遲來的幸福 6各懷肚腸,是誰意亂又情迷 5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7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5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0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6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17各懷肚腸,是誰意亂又情迷 4蠱亂,怪事又迭起 11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5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8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9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9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3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0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8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5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7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0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3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9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4蠱亂,怪事又迭起 11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4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8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6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8(求月票)蠱亂,怪事又迭起 9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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