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尋聲望去,來人卻是個讓人意料不到之人,正是一直在閉關的秦家老祖。
老祖不是壽元將盡,這次閉得可是生死關,怎麼這個時候出來了,莫非是已經突破了,可看着還是金丹後期修爲啊!
正在衆人疑惑不解時,老祖已翩然而至,他擡起蒼老耷.拉的眼皮,瞥了玉溪一眼,玉溪直覺得一股涼意從背脊躥起,老祖對自己有敵意!玉溪從對方那一眼中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又很快收回目光,又轉頭看了看被嚇得臉色慘白的秦玉涴,那張蒼老的臉瞬間陽光燦爛起來,眼底眉梢都是慈愛欣賞的笑意,他上前親切得拉起秦玉涴,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
“嗯,不錯,次品四靈根的資質,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修煉至練氣七層,是個可造之材!”
秦元方被擋下一擊,愣了片刻後終於回過神來,瞧見眼前情形,強抑怒氣,低吼道,
“老祖,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小女正是被這心如蛇蠍的惡賊所殺,你怎得不讓我一掌將她打死,也好撫.慰小女在天之靈!”
老祖瞪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道,“此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言畢,他又瞧向一臉冷漠的玉溪,對這個至今還未開始修煉的小輩他一點都看不上眼,而且,這麼多事都是她攪和出來的,可見是個能惹事的。因此,他對她更是不喜,開口便是厲聲斥責的語氣,
“你就是三房的秦玉溪!”聲音裡帶着質問,與之前安撫秦玉涴的和藹可親簡直判若兩人。
“正是晚輩!”玉溪垂眸答道,心中也已經明白了秦玉涴之所以有恃無恐的原因了,想不到,還真是造化弄人!
“你是從何處得來此留影石的,爲何先前不拿出來,偏偏這個時候拿出來,你有何居心!”老祖咄咄逼人,彷彿玉溪是比秦玉涴這個殺人兇手更可惡之人。
玉溪想起前世,老祖對她這個後輩可是愛護有加,自己貢獻了兩枚結嬰丹與他,助他一舉突破金丹,成功結嬰。
她一直以爲老祖是個慈愛長者,沒想到,這一切不過只是表象,他也不過是個唯利是圖之人。
只因今生是秦玉涴獻出了結嬰草,他便是非不分得袒護上了秦玉涴,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便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想以長者的身份壓迫自己,讓自己屈服。
這個秦家,哪有什麼是非曲直,誰有動人的財帛,誰便有理,玉溪想通這一切,不由在心中冷笑。
只可惜,她秦玉溪可不是個軟柿子,就算是她主導了一切,沒有證據,他又能耐自己何!
不過玉溪並未梗着脖子與老祖叫囂,她睜着大大的眼睛,滿眼的委屈,完全就是一個被冤枉的無辜孩童,
“老祖何出此言,小九兒從未有害人之心,此留影石乃晚輩清理高嬤嬤的遺物,無意所得,此前並不知曉其中情況!
可高嬤嬤曾見過四姐,又形色有異,想來與此事有所牽連。晚輩雖力有不逮,可也只想爲五姐她們的死盡一份綿薄之力,這才獻出此留影石!”
玉溪心道,沒有把柄,就算你們懷疑,又有何用,莫非還想逼得我自己承認,真是笑話。
“哼,一派胡言,這場景明顯就是在烈風豹的巢穴錄製的影像,高嬤嬤一個練氣四層的小修士,怎能進去錄製,這恐怕是你故意爲之的吧!”老祖眸中閃過厲色。
玉溪心中冷笑,真是強盜邏輯,就算是她錄製得又如何,錄製證據有罪嗎!想袒護秦玉涴也不是這麼個談護法啊!還真是不問是非曲直,不管黑白顛倒。
不過,縱然自己面上自己佔理,可面前之人是她根本招惹不起的金丹老祖,與他嗆聲顯然是不智之舉,所以她仍作乖順老實狀答道,
“老祖,小九兒毫無修爲,她們任何一人都強過我百倍,身上的保命手段更是不計其數,我有何能力能算計到她們!
何況,又不是我讓四姐帶人去烈風豹的巢穴,讓四姐去殺死兄弟姊妹的!老祖不去審問殺人兇手,卻要來逼問我,我不過尋到了四姐行兇的證據,何錯之有!”玉溪一臉不滿地嘟囔着,聲音不大,卻讓在座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看你老祖還能一手遮天不成,想在衆目睽睽之下顛倒是非黑白,我就不信真能讓你這麼含混過關!
“嗯,牙尖嘴利!”老祖冷哼一聲。
秦元正是個爆脾氣,無論這事真.相如何,自己最寶貝的小女兒確實是死在了秦玉涴手中,也正是秦玉涴爲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殺人滅口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秦玉溪如何得到這麼重要的證據,這不是重點,他只要知道是誰殺了他的寶貝女兒就成,這仇他一定要報,可看老祖一副袒護秦玉涴的模樣,他心中氣急,不由出聲道,
“老祖,現在不是想這留影石來歷的時候,秦玉涴殘害手足,證據確鑿,該如何處置她纔是重中之重。”
老祖不滿得瞪了二老爺一眼,可又不能說他說錯了,雖然他有心袒護秦玉涴,可事實俱在,他不好做得太過。只得開口道,
“秦玉涴傷害手足,自然該罰,不過,念在她對家族有功,功過相抵,這事就這麼着吧!”
秦元方不可置信得睜大了眼,瞪着老祖彷彿這人是個假冒的般,這哪裡是那個衆人敬仰,公正嚴明的老祖,這是被奪舍了吧!居然說出如此不負責的話,他氣得鼻翼不停吸合着,咬牙道,
“老祖,她秦玉涴何功之有,連殺害家族子弟這麼大的罪都能抵消!老祖若是不說個明白,這事我可不依!”
老祖對秦家人來說,確實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可事情若是就這麼含混過關,他秦元方雖說只有築基大圓滿的修爲,也要據理力爭得爲女兒討個公道。
眼看老祖就要發飆,五長老也笑呵呵道,“老祖,莫非是四丫頭得了什麼寶物貢獻給了族中?我早聽說四丫頭出手大方,每次都能拿出幾百上千年份的珍貴草藥,原來是真得啊!”
老祖被五長老說得一噎,但五長老笑呵呵得,他也不好出聲斥責,不由道,
“沒錯,涴丫頭這次在秘境中爲我尋找到了結嬰草,若是能將其煉製成結嬰丹,咱們以後再也不怵燕賀兩家了!秦家在嶽城的地位定會再上一層,這難道還不算天大的功勞!”
二老爺秦元方很想大吼一聲,這對你是功勞吧,她殺的可是我的娃兒,我的瀟兒丟了一條命,憑什麼你說不追究就不追究,這是什麼道理!
玉溪冷眼看着這一切,她就知道,這纔是秦玉涴的殺手鐗,將自己前世的又一機緣搶走,得到老祖的認可,在家族奠定舉重若輕的地位,讓自己在秦家完全沒有立錐之地。
只是,看清老祖的真面目,玉溪一點都不可惜那株結嬰草,老祖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她真心相待,一個可以隨時在利益的驅使下顛倒黑白的人,可不是什麼值得信賴之人!
他今日爲了一株結嬰草能維護秦玉涴,明日爲了更大利益再放棄秦玉涴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長老在一旁看了半天沒說話,但現在他覺得是時候出場了,他將老祖迎到自己之前坐的主位上坐下,清了清嗓子,笑道,
“四丫頭雖說對族內確實有功,可她畢竟殺了人,若是什麼也不追究,恐難平受害者親人心中的怨氣。
我看不如這樣,就罰四丫頭賠償這三家的損失,並每月爲族內提供二分之一的藥材,如此,便免了她的死罪,老祖,您看這個提議如何!”
老祖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可行,便點了點頭。他是答應護住秦玉涴,可秦玉涴這事辦得太不謹慎,又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出點血難平衆怒,再說,她都有了逆天芥子空間,這點藥材難不倒她!
秦玉涴聽聞此話,氣了個倒仰。她恨恨瞪向玉溪,是她,就是這個賤人,把自己有空間的事暴露出來了,原來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卻故意隱而不發,挖了這麼大個坑,就等着自己往裡跳。
好個秦玉溪,她還真是小覷她了,才這麼點大,就這麼多鬼心眼,居然敢如此害她,讓秦家知道她身懷重寶,那還有自由可言嗎!想必過了今日,她就會被秦家人嚴密監控起來了吧,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秦玉涴越想越氣,她不好過,秦玉溪也別想好過,所以她上前一步,也進了宗祠,恨恨瞪着玉溪,咬牙切齒間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道,
“沒錯,我是有一個可以栽植靈藥的空間,可這空間如今並不大,之前也只有幾畝地大小,後來我可是抽了九妹妹的魂魄補充空間的靈氣,才讓它升級到百畝之大。所以,要想讓這空間進一步升級,只有讓九妹妹獻出魂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