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啊……”保健老師扯了扯嘴角,朝着程之言擺了擺手,悻悻地離開了。
偌大的醫務室裡,頓時又只剩下程之言和小兔兩個人。
小兔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膝蓋,他白皙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正輕輕地扶着她的小腿,另一隻宛如玉瓷一般的手正拿着前面蘸着雙氧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那雙清澈幽深的眼眸中,神色認真而專注,一雙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彷彿手中捧着是什麼千年寶物一般。
玻璃窗裡照耀進來的陽光,明亮而又溫暖,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小兔突然覺得,要是時間能夠就這樣靜止,該有多好。
“還疼麼??”
好不容易清理完了兩個膝蓋上的傷口,程之言擡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開口問道。
“嗯……還好吧……不太疼了……”小兔只覺得自己的膝蓋上有一種涼涼的感覺,倒是沒有剛纔那麼疼了。
“已經給你消毒過了,傷口並不深,你注意一點,這兩天不要碰水,一個星期左右,就會恢復了。”程之言拿過旁邊的藥膏,又擠了一點到她的傷口上,用手指輕輕地給她抹勻了。
他的指尖帶着一絲涼意,輕輕地落在她的傷口上,難免又帶來一陣刺痛感。
小兔咧了咧嘴,倒吸一口冷氣朝着程之言道:“就不能不上藥膏麼,這藥膏抹在上面好疼啊……”
“這是防止傷口感染的。”程之言眼眸微垂,看着她膝蓋上的傷口,手上的力道卻是稍微減輕了一點道:“擦了以後好的快。”
“哦……”小兔低低地應了一聲,繼續看着他擦藥不說話了。
周圍又陷入到一片詭異的靜謐中去。
就這麼悶了許久,小兔終究還是忍不住低低地開口喊了一聲:“橙汁哥哥……”
“叫我程老師。”程之言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
“那個程老師……”小兔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喊他程老師的時候,氣勢便自然而然地比喊他橙汁哥哥的時候矮了半截。
“嗯?”程之言終於給她的膝蓋擦好了藥膏,擡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她。
“你終於理我了啊……”小兔扁着紅潤的小嘴看着程之言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程之言微微一怔,然後神色有些不太自在地看着她,聲音低低道:“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那你這些天都不跟我說話……”小兔這話剛一出口,便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
“你不是也沒跟我說話。”程之言悶悶地看着她,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我要是真不理你的話,就不會每天早上等你一起過來了。”
小兔用力吸了吸鼻子,拼命控制住在眼眶裡亂滾的眼淚,聲音低低道:“那你……你對我的態度那麼冷漠……你還……你還對英語老師那麼溫柔……還對着她笑。”
“……”
程之言默默地看着她,半晌,伸手在她白皙粉嫩的小臉上輕輕捏了一下,聲音溫柔道:“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