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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來,又是菊肥蟹肥時。園內菊花怒放,一片繁榮景象。
自與寶玉相認以來,二人時不時半夜相會。
寶玉如今是將那方案寫了出來,又與黛玉看了,黛玉看了也滿意。
寶玉的打算是走高端路線,將這些東西少量的提供給京城裡面的權貴人家,只是價格定然不低。
有些人家吃膩了尋常的菜式再換了他們的這些食材來做,必定能將味道提高几個檔次,想來那些人不會吝嗇這點子錢財的。
再有那些京城裡面的大酒樓以及紅院,對她空間裡這些讓菜式更加美味的食材也定然感興趣。飯菜美味了才能吸引更多的顧客,相信他們不傻的話也會收購。而水果也是同樣的道理,只要那些捨得花錢的,都可以提供,就不跟那些菜農果農搶低端市場了。
她空間裡面的無論是蔬菜還是水果都比外面的要好吃幾倍,若真是大量賣出,豈不是絕了京城菜農的路,那人家還不得跟他們拼命。
只是若真要做下去,黛玉不用說,寶玉也不能出面,讓人知道賈府的小公子出去經商,寶玉還不得讓賈政打死,他們還得找一個代理人,而這個代理人不但頭腦靈活會做生意而且膽子要大,更重要的是對寶玉的身份要能保密,可惜的是寶玉身邊沒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說好找也不好找,說難找也不難找,只是需要時間去尋訪,一時這項計劃暫時緩了下來,寶玉只能按照原來的打算先將賈府裡面慢慢經營起來。
說來也巧,前幾日倒叫寶玉真的尋到了一個這樣的人才,那人叫封浩南,原來是經商世家。只是後來落魄,只能幫人拉線跑生意掙點差頭錢,跟不少達官貴人家的奴才打交道。
因爲拉線的兩家買家嫌買的東西不好不肯付錢,賣家肯定不肯罷休,只是買家身份不一般,耐不何,賣家便找封浩南。封浩南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次的買家還是一位老買家的介紹的,封浩南見那老買家信譽好,才拉了這次線,哪知道卻吃了這樣一個虧,有苦難言,一趟趟的跑那買家。去的多了,連人都見不到了,賣家找上門來,正吵鬧間,被寶玉撞上,幫他解決了這次麻煩。
幾經試探,覺得此人頗爲適合,又觀其人品,雖不是那等忠厚老實之人,但卻是言而有信之人。便與他訂了契約,分了他一成利潤,除去自家的六分又與了他三分去送人情。
那封浩南也不在意,只當是寶玉鬧着玩,若不是寶玉解圍,他哪裡能賠得起那些東西,說不定要被人送進監牢裡吃勞飯,如今能擺脫官司。又能混一口飯吃,自當爲寶玉盡力,根本就未曾想過能掙多少錢。
直到寶玉將東西放在他的面前,他品嚐後。才明白若是好好推銷,這等美味又有益身體的東西怕是非常有市場,掙錢是輕而易舉之事。
倒叫他往日藏起來的雄心勾起了幾分,做起事來也是幹勁十足。
這一日,秋高氣爽,天空分外湛藍。
紫鵑拿了兩張帖子走了進來,“姑娘,楊大姑娘與榮國府的姑娘們都送帖子過來,請你過去賞菊花呢!”
黛玉繼續臨貼兒,也不擡頭,口中只問:“何時?”
紫鵑看了看,回道:“都是後天呢!”紫鵑倒是上進,這才幾個月字都認得了,不像玲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了好幾年纔將字給學全。
黛玉頓了頓,好一會兒才道:“我定然要去榮國府的,只是宛如那裡,她素來對這個最爲敏感,你讓人將咱們院子裡新送來的兩盆菊花給她送過去。”想了想又道:“讓七巧送過去,親自給她解釋了。”
紫鵑有些遲疑,“這不是姑娘喜歡,特意讓太太送來的?這才兩天……”
“無妨。”黛玉收了筆,紫鵑上去收拾東西,“花兒也只是看個新鮮,既看過了,就該與好朋友同賞,想來那丫頭接了花,便無話了。不然,你家姑娘又要麻煩了。”
紫鵑笑道:“也就姑娘好性兒,楊大姑娘也將姑娘當親姐妹一樣,若是別個,哪裡敢跟姑娘使小性兒的。”
黛玉笑道:“你也知道我好性兒?縱得你們沒邊,連宛如都知道我好欺負,你們便不知道替你家姑娘我出頭?”
“噯喲,那也得姑娘願意。”紫鵑一面收拾一面道:“若是姑娘有那不願意,只要你一個眼色,保管叫那些人吃不了好。”
黛玉頓時失笑,她明白紫鵑指的是什麼,正要說話,只聽外面有人笑着道:“林妹妹,我來看你了。”
黛玉笑道:“瞧,你家姑娘不願意的人來了。”
紫鵑柳眉倒豎,四下望了,一面將那些貴重的東西收了,嘴裡一面說:“姑娘,這人不要臉皮,就無敵了。見什麼就拿什麼,真當自家了。”望外看了一眼,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繼續道:“往後只要她在,這屋子裡哪裡敢放好東西,姑娘多寶閣的東西早被春鵲她們收了起來,也就你書房裡還有點好東西,她便尋摸過來了。”
黛玉也不理她,迎了出去。
原來,在十月底時,林家堂族的一門人進了京來投奔林如海,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了消失,林如海到了京城,便一路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來。林如海倒不好將他們拒之門外,安排他們住在客院,那家也臉皮極厚,一住下便不肯走了,一轉眼便有十來天,看樣子今年他們是打算在這裡過年了。
這一家家長比林如海略大,名喚林博文,他的妻子林張氏,有一兒一女,兒子名喚林傑,女兒閨名喚林心怡。
說起這一家子都是極品,林博文僅僅是個酸秀才,卻總是愛在林如海面前擺大哥派頭,總以爲自己比林如海大,林如海便得如兄長敬着他。
林張氏勢力貪財愛管閒事,剛來的時候還可以端着,過了幾天便顯了原型對林府的事說三道四。
林傑則從小被嬌養慣了,養得唯我爲尊的個性,認爲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看見林甫的好東西便要佔爲己有,每次都惹得林甫跟黛玉抱怨不已。
林心怡這名字聽起來不錯,但是她的爲人跟她母親一樣,到了黛玉這裡做客,沒有一次不順點東西回去的,害得黛玉這裡的丫鬟每次看見她來,都像防賊似的,有什麼好東西都要收起來。
這不,這林心怡又來了,紫鵑便忙忙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還沒等黛玉迎出門,那林心怡一面推開阻止她的雪雁,一面往裡面闖,一面口中說道:“林妹妹,姐姐來看你了。”
黛玉見她都進來了,便笑道:“怡姐姐也不在前頭喝口茶,我這裡正亂着呢!這書房也不是待客的地方,我們且去前廳喝茶罷。”說着要來扶了林心怡,她本意是不想讓林心怡進來她的書房,這樣說,也是爲了暗示林心怡,若林心怡乖覺,自當順水推船的跟黛玉挽着手出去。
可那林心怡一進來便東張西望,見黛玉來扶,一把將她撥開,“沒關係,我不嫌棄。”
黛玉一個踉蹌,紫鵑一聲驚呼連忙扶住黛玉,瞪起眼睛便要說話,黛玉將她按住搖了搖頭,她的確沒有想到林心怡居然會推她,還臉皮極厚的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她嫌棄不嫌棄的問題,而是黛玉根本不想讓她進自己的書房,聽不懂話便罷了,還這麼粗魯的推人,那林心怡在家不知道做什麼的,居然這麼大力氣,將她推得差點摔倒。黛玉惱怒之餘,眼神微冷的看了一眼守門的雪雁,雪雁見了不由縮了縮頭。
林心怡恍若未覺,在黛玉書房打量了個遍,用紫鵑他們的話說便是眼睛都放光了。
黛玉止住紫鵑等人,讓人上茶,笑道:“既然怡姐姐不嫌棄,先喝口茶罷。”
林心怡罷罷手,“罷了,剛在嬸嬸那裡喝過了,不渴呢!每次裡喝來喝去的,也不見其他的,倒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害得我三趟五趟的往淨房裡跑。”
黛玉面色一僵,她不明白這一家子究竟從哪個山角丫裡鑽出來的,平日裡禮節也不懂,說話也聽不懂,木頭不開竅似的,若讓人知道她們林家有這樣的親戚,也是丟人。
林心怡此言倒頗有她林家招待不週的意思,他們一家在林府好吃好喝的供着,該使的該用的都沒少過他們的,他們還時不時到他們這裡順點東西去,這還抱怨。黛玉也惱了,她本不是什麼好性兒的人,只是平日裡懶得跟人計較罷了,便將那笑意收了幾分。只在一旁坐了,任由林心怡在書房亂轉,紫鵑等人小心的跟在她身後。
林心怡對那些書本倒是不在意,只找其他的。黛玉也不在意,她這書房裡該收拾的都收拾了也不怕她順走什麼,正想着,那林心怡的目光放在了書桌上,黛玉順着看過去,頓時叫糟,剛纔臨字時,用的瑪瑙蟠桃筆洗忘記收了。這隻筆洗瑪瑙蟠桃筆洗巧妙的將紅色部分雕成桃核,白色部分刻畫成蝙蝠,倒頗爲有趣。她雖不是極喜愛,但也算用慣了的,並不想給林心怡。
一旁的紫鵑也看到了,不由變了臉色,走過去便要將筆洗收起來。林心怡搶上前去,將筆洗拿在手裡,也不顧上面的墨跡,順手從黛玉桌上拿了一張宣紙將筆洗一擦,將髒紙順手扔在地上,筆洗便要收到袖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