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阿龍這剛剛打開門打算做生意,之前與曾銳阿龍張鵬三人有過過節的尹峰就帶着兩名隨從走進了燒烤鋪。
這尹峰說起來還真跟阿龍有些仇怨,最早事情便是因爲阿龍攔下了九月姑娘的路詢問芳名。這尹峰得知消息之後怒不可遏便站在峽州城外將三人給攔了下來,後來因爲曾銳報出了天盟的名號,張鵬又亮出了玉牌驗明正身之後才逼的那尹峰不得不讓出道來,雖然是拉虎皮做大旗可好歹那一次逃來出來。
沒想到這成也燒烤鋪,敗也燒烤鋪。本想着等燒烤鋪繼續做大做強之後,在這峽州城裡遠近聞名了,那總有一天能和九月姑娘見上面,即便不能在一起可自己也能夠偶爾遠遠的瞧見,同樣不失爲一種幸福。可沒想到九月姑娘尚未見着,倒是把這峽州城裡囂張跋扈的少爺們都給吸引過來了。尋常那些少爺就算是有些倨傲可自己笑臉相迎,倒也讓人發作不得。
可這尹峰不一樣啊,他是知道自己喜歡九月的,只要稍微將自己厚顏無恥的去攔下九月姑娘的路問人芳名宣揚出去就足夠讓自己這小門臉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會冒出多少這九月姑娘的護花使者將自己的店給砸了將自己圍毆致死,說不定到時候還得一大幫人守着自己的屍體指指點點說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阿龍能夠接受自己這店兒開不下去了另謀他路,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丟下這麼大的面子被別人把命給留下來。按理說追姑娘這事兒,本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可這大戶人家的少爺偏偏就愛做些棒打鴛鴦或是欺男霸女這等天怒人怨的勾當出來。
見尹峰已經雙手負在背後挺胸擡頭的正在這小小的燒烤鋪能四處打量,儼然一副巡視自家產業的主人公模樣。阿龍將自己腦袋上帽子的帽檐向下壓低,這時他巴不得自己能遮住自己整張臉纔好。並在心裡不斷念叨:這尹峰尹少爺你可千萬得貴人事忙,把我給忘了啊。
其實也許真是萬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即便阿龍想極力避免被認出來,也無意於與尹峰再起衝突可這一切卻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而尹峰其實真沒奔着一個找茬的念頭來的,他真也就是聽說這新開的燒烤鋪味道正量也足佐料放的也相當到位。他甚至還想着若是真有朋友們傳的那般讚不絕口,那自己少不得要給上一筆賞錢然後再買上一大堆回去讓家裡人都好好嚐嚐。
可正當阿龍擡頭的那一瞬間,那尹峰也低下頭望着燒烤架,兩人對視一眼,尹峰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迅速做思索狀。
阿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目光堅定趁尹峰還沒有反應過來,轉瞬間一把揪住尹峰的髮髻壓着他的頭往燒紅的燒烤架上使勁一砸。
尹峰躲閃不及,只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
阿龍手一鬆,整個人直接高高躍起一屁股坐在了剛剛纔擡起頭已經被燒紅的木炭完全毀了容的尹峰背上。尹峰直接被背上傳來的巨力再次壓倒在地,面部正好壓在那炭火的正中間。只可惜尹峰連嘴都已經被燙爛,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哀嚎。
而阿龍直接從腰間取出了和曾銳同款的匕首做出和曾銳一模一樣插入後脖頸的動作結束了這名所謂峽州鍛骨境第一人的生命。
這一切說起來不過兩個呼吸間,那兩名僕從就像是發了呆一樣,他們不過是尹府上的普通下人,峽州一向國泰民安少戰亂,什麼時候又見過這種陣仗。
親眼目睹了主家慘死的兩人,其中膽子大些那人雙手握拳向阿龍衝了過來,被阿龍一腳踢在牆上直接昏死過去。另外膽子小的那人也許是心思活泛,知道自己不敵直接就跑回來尹府求援。
阿龍知道自己追九月姑娘是沒機會了,悠悠的嘆了口氣之後將炭火剿滅之後將自己的眼前都收拾好之後,割下了尹峰的頭顱掛在了門上便大步走出了門去。他看似漫不經心就像普通百姓一般在街上閒逛,但腳步不停朝着城門走去,他知道自己越晚出城危險就越大,他賭的就是那下人速度沒有自己快,尹峰的援兵也不可能剎那之間便可趕到。
在阿龍剛巧通過城門時,尹家的大隊人馬衝了出來。
阿龍當機立斷飛身暴起一腳踢翻了守城官,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按理說戰馬可是軍隊裡的重中之重,搶戰馬和丟失戰馬的騎兵可都是犯了殺頭的大罪。
不過阿龍連這尹家公子都殺了,自然也就考慮不了這麼多了。
阿龍在峽州待了一個多月對這尹家的勢力也有些瞭解。峽州是九王爺的屬地,而尹家尹亞乃是九王爺手下的頭號猛將,掌握着峽州兵權。
而被阿龍斬殺的尹峰正是尹亞的長子,可以說整個尹家這十餘年資源主要就用於培養尹峰身上了。
甚至他老子尹亞還真有讓自己兒子娶了九王爺小女兒九月的想法。九月和尹峰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尹亞看着這九月這小姑娘一天天長大出落得亭亭玉立愈發水靈說不動心也是不可能的。
拋開家族層面,就光九月自身就足以讓尹峰心動不已了。可不知道是九王爺看不上這尹峰還是如何,反正面對自己多年的老部下旁敲側擊他都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
可尹峰不這麼認爲啊,雖然這婚事未定但他已經將九月視爲了自己的禁臠。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不得靠近有染指之心更是必死。
所以纔有了阿龍問九月芳名之後出現在城外的那一幕。
曾銳聽到阿龍扯了這麼多有的沒的的事情後有些忍不住說道:“不是阿龍,你這講故事也得有個度吧。你扯了這麼久還沒說到你怎麼幹到大西南去了的事兒啊!從峽州到大西南可足有上千裡,那尹亞就算是喪子之痛也不能帶兵追殺你上千裡吧?”
阿龍笑了笑喝了口茶道了聲銳哥稍安勿躁之後接着說起了後面的故事。
阿龍出了城之後運用他獨有的精湛馬術縱橫馳騁,後面的追兵非但沒有立即追上他反而被他把距離越拉越遠。
戰馬也不是他在京州和曾銳同騎一匹的那劣等馬,這戰馬足足跑了近兩個時辰幹出去一百多裡地才力竭而死。
阿龍隨着戰馬到底他翻身在地上滾了一圈卸了這衝撞之力後迅速朝着不遠處的山林中跑去。
讓阿龍這等野外生存能力極強的人入了山林之後簡直就好比如龍入海,隨便往林子裡一鑽又豈是這些官老爺能夠輕易找到的。
在未加入蟒山時,阿龍的野外生存經驗就已經極爲豐富了。而三爺和米哥還多次開展過關於叢林中襲殺與反襲殺的專業訓練,在每一次訓練中阿龍的名字都掛在榜首,要把比修爲高過自己的曾銳和駱晨勇甩上一大截。
入了山林之後阿龍陪着這羣打算圍山搜尋自己的官老爺足足玩了三天捉迷藏,峽州外十萬大山崇山峻嶺連綿不絕,一直延伸數百里又豈是這幾千追兵能夠完成圍追堵截的。
在這三天裡峽州官兵們不但連阿龍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反而還被他偷襲反殺了好幾十人。
這可在官兵中引起了不小的恐慌,若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與人搏殺丟了性命也就丟了。
怕就怕在這種敵暗我明,冷不丁突然從哪就冒了出來遞出一刀收人性命之後又立即遠遁。
官兵們也都是爹生娘養的,要說完全不怕死也不現實,大多也就是爲了吃口官糧混口飯吃,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從第三天起爲了能夠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官兵們大多抱團行動就連上廁所也不敢落單了。
這樣雖然增加阿龍偷襲的難度,但也將搜尋的強度降低搜尋的速度自然也就放緩了。
其實他們的行爲正中阿龍下懷,見偷襲不成之後他毫不猶豫立即衝着大山深處奔去。
尹亞帶兵多年自然知道深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見到軍心不穩他也瞭解了戰士們心中所想於是只得收兵。
可喪子之痛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且不說血濃於水的父子關係光這二十多年的海量資源就是一個他所不能接受的天文數字。
仇肯定得報,只不過需要換一個方式。
讓自己的二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這仇簡直不共戴天,若不能將那賊人千刀萬剮實在是不解尹亞將軍心頭之恨。
在大軍踏上歸途的路上,尹亞就已經做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