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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曹化淳的這個建議,崇禎想了一會兒之後雙手一拍:“這個主意好,這的確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在鍛鍊了皇族子弟之後,將他們撤回京師,正好休整一段時間,然後前面戰場的攻防戰也應該結束了,到時候我下令解散邊軍,然後宣召呂漢強進京。”然後是一陣猙獰的大笑。
看着已經徹底瘋狂了的崇禎,曹化淳心在滴血,呂漢強進京,將是一場徹底的攤牌,那將對大明是怎樣的一種傷害?希望呂漢強不要將事情做絕,不要真的將兩萬皇族子弟借刀殺人戰遵化戰場之。
呂漢強,你最好不要進京,有多遠走多遠。這是曹化淳的心聲。
京營千總朱大友懷着戰場殺敵報國的雄心,但這時候只能遠遠的站在戰場外面,看着那天翻地覆一樣的血火戰場徒呼奈何。
“有心殺賊,無處報國,可惜,可惜。”朱大友懊喪的嘟囔着。
他身邊的一個兄弟抱着火槍,懶散的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不打仗多好,不打仗,還拿着豐厚的軍餉,這豈不更好?我沒看見過你這樣的,整天的喊着殺賊殺賊,那滿清八旗也是你我能殺的嗎?”然後小聲的對朱大有說:“卻讓呂漢強和滿清八旗死磕去吧,這種拼他個兩敗俱傷,到時候滿清也解決了,呂漢強也解決了,這樣的事情豈不兩全其美?”
朱大友很傷心,這是國戰,人家呂漢強是在爲咱們老朱家拼命,然而自己的兄弟對他卻有着這樣的想法,這人心哪,真是說不明白。
說不明白,也懶得去說,於是朱大友意興闌珊的走下了嘹望臺,準備回帳篷繼續矇頭睡覺。
結果剛走到一半的時候,遠遠的遵化城日夜不休的爆炸聲突然間沉寂了下來,,緊接着那裡傳來驚天動地般的歡呼,朱大有轉身又跑寮望臺,伸長脖子向遵化的方向瞭望,看到了遠遠的廢墟之有無數紅旗在奮力地搖晃,無數身披血紅戰袍的邊軍士兵在那裡又跳又叫,仔細聽的時候,是一陣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的歡呼。
朱大友愣在了那裡,銅牆鐵壁一樣的遵化城,竟然在這短短的三天三夜裡被徹底拿了下來,於是朱大友也升起了和別人一樣的心思,呂漢強的攻擊力的確已經到了人神不可阻擋的地步,在他的面前,天下哪能還有堅城可守?
正在他感慨的時候,自己的級捂着頭盔在大營裡往來奔跑,不斷地對各個帳篷大喊:“快快整隊整隊,我們進謹遵化城。”
朱大友立刻明白了這些級們的心思,攻城戰躲在身後,看着隊友們浴血廝殺,這勝利了,卻急着出去摘桃子,不用想,明天剛剛發刊的皇家時報,肯定是連篇累牘的京營首戰建功,奪下遵化的大幅消息。
朱大友很不願意進城去做這沒有臉面的事,但級的將令是不能違反的,於是朱大有帶起了自己一千人馬,隨着大軍轟隆隆的跑向了遵化。
遵化城那座唯一被保留下來的城門洞開,無數邊軍戰列在道路兩旁,滿臉不屑的看着京營整齊的隊伍衝進遵化城摘桃子,朱大友羞紅的低下了腦袋,隱藏在大軍之跑進了遵化。
進了遵化之後,這裡的場景讓他徹底的震驚了,到處都是瓦礫,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所有的殘垣斷壁之,都被硝煙燻黑,或者被鮮血染透,在他腳邊不遠的瓦礫堆下,還有一節人的大腿,有無數邊軍士兵正走在這些瓦礫裡,尋找着還有一口氣的清軍,然後毫不客氣地給他一刀,尋找着負傷的自己兄弟,找到一個,立刻將他們背出戰場送回軍營救治。
站在這裡看去,原本擁擠繁華的遵化城,現在竟然感覺到無空曠,擡眼望過去,站在南門這裡竟然看到了北門那堆瓦礫,整個遵化真正實現了呂漢強說的那樣,沒有一堵站立的牆。
朱大友走着走着,前面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於是大家都停下來伸着脖子四處張望,詢問前面爲什麼停止前進?結果從前面傳回來的消息是,在前面一堆瓦礫,還有一羣清兵在抵抗,也是說,最後的清兵並沒有被真正消滅。
朱大友興奮的躍躍欲試,不管多少,總算撈着可以與敵人廝殺對陣了。
正在他興奮的準備前廝殺的時候,前面卻傳回了軍令,大軍掉頭向後。
這樣的命令簡直將朱大友氣的暴跳如雷,整個攻堅戰躲在後面不參加丟人也算了,然而剩這幾個殘存的清兵建奴,兩萬皇族子弟竟然依舊掉頭往回跑,這臉算是丟到家了。於是大家都在往回跑的時候,只有朱大友站在了隊伍旁邊,看着轟隆隆後退的兄弟無動於衷。
隊伍跑光了,街道也空落下來,只剩下一個朱大友孤單單的站在那裡,朱大友感覺到無孤獨,茫然四顧,竟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正在這個時候,一隊隊邊軍兄弟轟隆隆的又從他的面前跑過去,所有看到它的人,看到他身那鮮亮的京營鎧甲,都免不了向他飛來一個輕蔑的眼神,有的漢子竟然乾脆衝他吐了口唾沫,一句又一句的冷嘲熱諷向他撲來,這讓朱大友的熱血不斷的沸騰,最終提起火槍,緊隨着前進的隊伍奔向了戰場,自己一定要證明給他們看,自己絕對不是懦夫。
等朱大友隨着隊伍衝到戰場的時候,戰場的情形讓他很是泄氣,因爲這裡根本沒有戰鬥,幾千邊軍兄弟密密麻麻的圍着一片不大的廢墟,廢墟里東倒西歪的,躺着能有百十個清兵,在這些清兵的間,竟然詭異的有一張完整的大牀,伸着脖子看去,那牀躺着一個骨瘦如柴的清兵大將,之所以說他是將軍,是從他那一身整齊的與這個場景格格不入的將軍盔甲判斷出來的,那個人似乎已經死了,但偶爾胸脯的起伏卻又證明他活着。
正在朱大勇莫名其妙的觀看時候,他的身後,突然有人紛紛呼喊:“讓一讓,讓一讓,督師大人來了。”
朱大友猛的回頭,他看到一個年輕的漢子,也不見煌煌官服,那麼一襲白衫,那麼在衆人的簇擁下瀟瀟灑灑的走了過來,朱大勇張大嘴巴驚訝的看着:“這是名震天下的遼東巡撫,遼東督師,讓皇忌憚的呂漢強嗎?他也太過年輕了,年輕的都讓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這個年輕的呂漢強走到朱大友身邊的時候站住了,因爲前面過來一個軍人規規矩矩的向他稟報:“啓稟督師大人,前面有個敵將要求投降,並且要求面見當今皇。”
呂漢強一皺眉,然後扭身走,那個稟報的軍人立刻追幾步:“該怎麼處理還請督師大人示下。”
呂漢強皺眉不耐煩的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還什麼示下吩咐?我早說過,我不需要任何俘虜,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在這原大地,我不想看見任何一個活着的滿清建奴,殺了他。”
然後那麼昂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