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芹默默的伸手接過,她沒有接話,埋頭吃起了面。
她怎麼可能會嫌棄?
她想起了自己喝醉時那一次,是杜逸濤一整夜守在自己的身邊照顧着自己,而自己醒來,還千般使喚着杜逸濤。
杜逸濤不會煮飯,他跟自己坦白了,而她確強迫着杜逸濤,甚至到杜逸濤將飯做出來後,她嫌棄難吃,乾脆不吃了,讓杜逸濤給自己打電話叫外賣……
她現在覺得自己那次,是真的很過分。
她是想要報復杜逸濤,可從一開始就不是杜逸濤的錯,而是她自己犯傻了。
朱曉芹心中的愧疚之意,越發濃烈了,她不知聽誰說過這麼一句話,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愛你,他願意爲你做他不會做的事……
她想,杜逸濤是真的很愛她,所以,纔會在自己洗澡的這段時間裡煮麪給她吃,他又怎麼知道她餓了?
朱曉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不敢擡頭,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吃着面,她怕自己一擡頭,就忍不住的想哭。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感受過這樣的溫暖,當你回到家時,有這麼一個人在等你,說,飯煮好了,快來吃……
而杜逸濤,無疑就是那個在家裡等着她,爲她做他不擅長做的事的人……
就連她的父母,都未曾給過她這樣的溫暖,可是杜逸濤做到了。
她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直到眼淚毫無防備的流落而下,杜逸濤這才意識到了朱曉芹的異常,他不過是以爲,朱曉芹食不言,誰想,朱曉芹是一邊吃着面,一邊再哭。
杜逸濤就搞不懂了,朱曉芹這次是哭什麼?
可他的心,照樣慌了……
“太難吃了,難吃的你想哭?”杜逸濤不擅長安慰人,他緊張的直接將罪名推卸在面的身上:“難吃你就不要吃了,不要哭。”
一晚上,跟朱曉芹說了三四次的不要哭。
杜逸濤覺得自己是造孽,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哭朱曉芹,他是真的心疼,他寧願自己流血,也不願看着朱曉芹流淚。
朱曉芹拼命的搖晃着腦袋,一言不發。
杜逸濤坐不住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身,向着朱曉芹的位置走去,他長臂一深,就將朱曉芹的腦袋帶入自己的懷裡,他輕摸着朱曉芹的腦袋,像是在哄孩子一樣:“乖,不哭不哭,再哭要成花貓了……”
朱曉芹哭着的同時,不忘額頭冒着黑線。
她失態了,等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想,反正哭都哭了,在杜逸濤的懷裡再帶一會也好。
她雙手抱着杜逸濤的腰肢,享受着杜逸濤給她所帶來的溫暖,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止住了,她就這樣輕閉雙眼,與杜逸濤保持着相互依偎的支持……
客廳內,少了朱曉芹的哭聲,以及杜逸濤的哄聲,寂靜一片……
杜逸濤低頭,正猶豫着要不要動動朱曉芹,看看朱曉芹是不是睡着了,卻見朱曉芹放開了抱着他腰肢的手,猛地站了起身,向着他的脣,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