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拘留
警笛聲在外面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救護車的聲音，許綰聽到了之後，身體瞬間僵硬，蘇嶽似乎平靜了下來，慢慢地扶起她，撿起地上的外套，擰乾上面的水，再次蓋在了許綰的身上，緊緊地牽住她的手。
救護車停在了巷口，醫護人員拿來了擔架，將那三個人擡走，因爲警笛聲的原因，圍在這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許綰害怕地低下了頭，蘇嶽一個側身，將她擋在了裡面，外套遮住了她的頭頂，將她整個兒抱在懷裡。
警察上下打量了蘇嶽兩眼，從表面上看上去分明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那三個是受害人，怎麼他表現出一臉不公的樣子。
警察注意到了蘇嶽抱在懷裡的許綰，伸手想要看看那女生長什麼模樣，還未碰到，蘇嶽便側身躲過，將許綰護得密不透風，一雙眼睛如鷹一般盯着那個警察，眼神中帶着深深的威脅與警告。
那警察哼了一聲，說：“跟我們上車。”
到了警察局，許綰的情緒纔好了點兒，她一直牽着蘇嶽的衣襬，警察局裡的女警察實在看不過去，才讓她去打理一下，還給了她一條幹淨的毛巾。那女警察跟着她一起到了衛生間，站在衛生間門口時，聽見裡面些微細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在生理期，你有沒有……”
那女警察頓時瞭然，幫了她一把，等許綰出來的時候，女警察才自己看了這女孩兒的長相。
是屬於乖巧秀氣的長相，安靜的時候猶如一幅畫，此時眼神中有幾分錯綜複雜的情緒，半低着個頭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女警察剛要帶她走，只見許綰拉着她的衣服，雖然難過，但依舊堅持着開口，聲音小到像蚊子一般：“他受傷了，你能叫人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嗎？”
女警察似乎沒聽清，問了句：“什麼？”
許綰這回有些急了：“他的手背上有刀傷，如果不處理……他的手很重要，他得畫畫，能讓醫生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嗎？”
女警察聽懂了她說什麼，安撫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說：“別擔心，已經有醫生在那邊處理了，你跟我一起過去，這事兒你們還得慢慢和我們說清楚。”
許綰排斥將這件事情說清楚，同樣的，蘇嶽更加排斥，他坐在審問室裡有半個小時了，額頭貼了一張創口貼，擡起一隻手讓醫生處理傷口，不論警察問什麼，他都一概不回答。
直到許綰進來了，他纔將目光投在許綰身上，見許綰乖乖的走到他身邊，一手拉着他的衣襬，垂着頭安靜的不說話，他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低聲地在她耳邊問：“他們有打你嗎？”
許綰頓了好久，才點點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蘇嶽咬緊牙根，又小聲地問了句：“那他們有沒有……那種……欺負你？”
許綰牽着他衣襬的手捏緊成拳，泛着慘白的顏色，那一瞬，蘇嶽恨不得衝進醫院將那三個人直接打死，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只能輕輕地將手蓋在許綰的頭頂，在她耳邊輕聲許下承諾：“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