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異種世界

3異種世界

“換了是蘇倫,會告訴我什麼?”最危急的關頭,從腦海裡彈起的卻是蘇倫的影子。

“啊?他在沉陷……”飛月叫起來,一把抓下身邊那支狙擊步槍上的瞄具,湊在眼前。

孫貴已經沉沒到了腳踝,青色的岩漿粼粼盪漾着,把兩隻黑色的戰靴緩緩吞噬下去,眼前的情形,猶如一場躲不開的噩夢。

所有人都看清了形勢,接二連三響起了不同口音的驚呼聲。

每個人都害怕死亡,但與現在這種妖魔吞噬一樣的慢動作死亡相比,還不如當頭一槍或者抹頸一刀死得乾淨痛快,也少受一些折磨。沒有一個人奔跑進來搶救同伴,相反,大部分人都在悄悄後退。

我緩緩拉開了鋼索盡頭的搭扣,輕嘆了一聲,毅然扣在已經慢慢收緊的鋼索上,完成了營救前的捆綁動作。

“風先生,快回來吧,裡面危險……”飛月叫起來。通過瞄具,她應該很容易看見孫貴腳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始終把她當成驕傲的小姑娘,但從這聲情真意切的呼喚裡,卻覺察到了只屬於男女之間特有的柔情。

我知道這裡很危險,但我不想放棄救回孫貴的最後希望。

時間變得極其枯燥難熬,鋼索被拉得筆直,如同琴板上張緊的琴絃,但卻無法阻止孫貴的下陷,他已經漸漸沉沒到膝蓋。

吉普車發動機的聲音逐步變得高亢,可見絞盤已經轉得非常吃力。

有個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來:“衛叔、衛叔,鋼索正在倒轉,我們……我們沒辦法拉住他……”

繃緊的鋼索微微顫動着,發出割裂空氣時的“嗡嗡”顫動聲。仔細衡量鋼索搭扣與地面的位置對比,它的確是被孫貴拉扯着,向那個深潭裡移動。

孫貴的身體充當了吸力與牽引力之間的媒介,並且變得堅硬無比,猶如鋼澆鐵鑄一般。還有一點,他的身體在下陷過程中,始終保持直上直下的姿勢,並沒因爲鋼索的拉扯而傾倒。

那些看起來像**的東西,卻不具備**的柔軟特性,它們到底是什麼?從哪裡鑽出來的?

有了鬼魅般瞬間移動的龍格女巫在前,這山洞裡發生什麼樣的怪事,我都能儘量保持冷靜,也包括面對這個怪潭。

當孫貴陷落到腰間時,衛叔向我苦笑着:“風先生,我們還是先行撤退吧,這樣子耗下去,除了眼睜睜看着孫貴被淹沒,毫無實際意義。這個山洞裡到處藏着古怪,不如天亮之後再做打算,可以嗎?”

其他車子的引擎也響了起來,大概所有的僱傭兵都期待着衛叔收兵回營的號令呢。這部分人爲錢而來,關鍵時候,任何人都會保命爲上,畢竟再多的錢也換不了自己的一條命。

我不敢冒險接近孫貴,但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雙冷酷的眼睛在隧道深處盯着我,盯着我們這羣不速之客。

那會是龍格女巫嗎?她守在這裡,爲的只是不讓外人通過隧道?是她觸動了開關,將所有石柱隱藏起來……我腦子裡只有疑問,如果可以面對面地攔住她,問清所有的問題就好了。

又是一聲驚呼:“衛叔,車子動了,車子動了!”

可想而知,當孫貴的身體無休止地下陷時,必定會扯動鋼索那頭的絞盤,導致吉普車被向前拖動。

幾秒鐘之內,探照燈的光柱急促晃動起來。

“掛倒擋,後退。”遠處有人提醒駕車的司機,但這種思考方式很明顯是愚蠢邏輯。吉普車沒有足夠的重量,勉強掛倒擋回衝,不過是徒勞地摩擦輪胎而已,絕對不可能奏效。

鋼索發出的“嗡嗡”顫動聲越來越響亮,衛叔緊張地叫着:“風先生,要不要剪斷鋼索,免得……免得再出別的事。”

吉普車的工具箱裡少不了強力的鋼絲鉗,正是爲了在救援不利時,果斷地剪開鋼索,避免相互牽連。

孫貴已經陷落到胸部,那支衝鋒槍隨之進入那些青色岩漿中。自始至終,他無法發出任何呼救的聲音,到現在連哀求的眼神也看不到了,很快就要全部陷落進去,成爲探險行動中死得最詭異的一個。

我陷入了進退兩難之中,此時斷開鋼索,無異於徹底放棄了對孫貴的援救,屬於極不人道的行爲,只怕日後每次想起來,都會覺得自己的良心上有虧欠。

那輛吉普車被拖進了洞口,四隻車輪全部被剎車抱死,一動不動。

司機早就跳車逃走了,我又一次看到了顧傾城焦灼的眼神。

換了蘇倫,她會不會衝進來與我一起面對危險,找出詭異事件的真相?我無法避免地再次想到蘇倫。在埃及沙漠時,面對軍隊的猝然兵變,她無時無刻不與我同在,用兩柄手槍替我殺開一條血路,根本不計自己的生死。

或許就是在那一刻,我們的心聯繫在一起,永遠不能再次分開了。

橡膠車胎在山石上“嚓嚓”摩擦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鋼絲鉗已經握在了衛叔手裡,同時另外三部車子向洞口開近,十二隻探照燈同時打開,向我這邊投過來更明亮的光柱。

我只要點點頭,衛叔就會毫不猶豫地剪斷鋼索,保住吉普車的同時,徹底放棄孫貴。

像他那樣一個人的生命值多少錢?十萬美金還是十五萬美金——

“風,做決定吧!我們只等你一個手勢……”顧傾城黯然神傷。

揚起手臂再落下的手勢很好做,一擡一落,半秒鐘就能完成,但可能換來的卻是一生難以救贖的負罪感。

岩漿沒到了孫貴的下巴,再下沉兩釐米,他的口鼻就會被封住,無法呼吸。

“放棄他吧,沒用的。”衛叔揚了揚手裡的黑色鉗子,發出“咔嗒、咔嗒”兩聲響,刃口帶着黑沉沉的寒光,鋒利之極。

這羣人所用的,都是美國人的標準武器,但他們卻忘記了流傳在美國海軍陸戰隊裡的一句最著名的口號——“永遠都不要拋棄你的同胞。”

海軍陸戰隊的超強核心凝聚力、兇悍果敢的戰鬥力,都是以這句話爲基本載體的。相信自己的同伴,把同伴當同胞兄弟,同生死,共進退,才能無往而不利。之所以世界各國將海軍陸戰隊視爲軍隊精英,作爲各國部隊學習的樣板,與這句錚錚誓言是絕對分不開的。

沒有這句話,所有人學到的不過是美國人的皮毛,而沒有真正領悟到其根本精髓。

“不到無可奈何的最後一刻,絕不要放棄自己的兄弟。”手術刀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美國人的誓言意同字不同。

在我眼睜睜的注視中,孫貴終於沒頂,那些青色的**並沒令他的頭髮浮起來,

“風先生,咱們怎麼辦?總不能白白犧牲一個人再加上這輛車子吧?”衛叔苦笑着,但又無可奈何,不敢踏進洞來。恐懼的情緒就像致命的瘟疫,一旦傳染開來,沒有人能夠倖免,並且這種壓抑的氣氛會迅速膨脹。

衛叔是這隊人馬的領袖,他開始退縮,手下人退得更快,洞口只剩下他、顧傾城和飛月三個人。

“衛叔,我想弄清楚這個怪潭的真相,免得其他兄弟再受傷害。”我移動了一下腳步,從另一個角度看着那些具有生命一樣跳蕩的岩漿波浪。吞噬了一個活生生的年輕人之後,波浪正在逐漸恢復平靜。

我踏上一步,舉起手裡的電筒,向岩漿下面照去。

岩漿竟然是透明的,透過一片迷茫的青色**,我望見仍在下墜的孫貴,緩慢地垂直降下去。他的身體下面,影影綽綽地似乎有無數鱗次櫛比的屋宇宮殿,而我此刻,就是站在極高處俯瞰着那個世界。

“風,裡面有什麼?”唯一冷靜的,只有臉色鎮定的顧傾城。自始至終,她都毫無懼色,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比衛叔那種老江湖表現得更出色。

我長吸了一口氣,再次凝聚內力,讓自己看得更真切一些。視野中,確實出現了無數古老的屋頂,像是一幅恢弘壯闊的潑墨畫,都被一層淡淡的青色覆蓋着。

“下面,是一個真實而又古怪的世界,我看到了屋頂,還有俯瞰下的街道格局,一個古代的城市……”我一邊敘述一邊不斷地努力思索,畢竟眼前的一切太虛幻了,像是一幅突然出現的立體畫。

衛叔愣住了,不斷地發出急促的“咻咻”喘息聲。

顧傾城低聲嘆息:“風,要不要我進來,跟你一起研究?”

她始終是與蘇倫不同的,到現在才提到這個同甘苦、共進退的話題,而且語氣並不確定。換了蘇倫,會在第一時間站在我身邊,共同承擔一切壓力。

“小姐,你不能去,這裡太古怪,咱們還是先撤回營地去——他媽的人呢?都回來,都給我回來!”衛叔開始氣急敗壞地發脾氣。

僱傭兵始終是沒有凝聚力的,唯一的合作基礎就是金錢,大難臨頭,搶着各自高飛。

我向着光柱方向擺擺手:“不必,誰都不要過來。這種情形,已經超越了人力所能扭轉的界限。”

那輛被緩慢拖拽過來的吉普車,輪胎髮出難聞的橡膠灼燒的味道,沒有人清楚它的命運,很明顯,那個將孫貴吞沒進去的入口,是容不下這輛車子的。也許,當鋼索被無限收緊的時候,孫貴會被懸吊在地下的某處,天亮之後,我們還可以想辦法把他拖出來。

當前最令人困惑的,是無法弄清這些青色的**到底是什麼。

“風先生,你做什麼?”飛月尖叫起來,因爲我正試探着把電筒插入**裡。

假如**有強力“膠黏性”的話,我相信電筒也會直立着陷進去,一直向下,我就能夠藉助它的光芒,看清下面到底是什麼。這種想法聽起來有些瘋狂,但在未知事物面前,一切看來匪夷所思的嘗試,或許都能成爲揭開謎題的着手點。

飛月的思索能力遜於顧傾城,因爲後者一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想法:“風,你真是……太聰明瞭!”她悠然長嘆,這種詭異萬狀的環境裡,仍舊能再次輕聲微笑起來。

女孩子的笑,是男人緊張時的最佳放鬆劑。

電筒即將接觸到**表面時,我的五指倏地一鬆,令電筒直立在那片詭異的波光之上。不出我所料,電筒被黏住了,燈光順利地穿射下去,光柱路線恰好經過孫貴面前。

我希望能弄清楚,當他陷入那個世界時,會不會有什麼蟲類或者獸類異種生物接近他。那是一個毫無參照標準的世界,我的所作所爲正應了中國的那句古話——“摸着石頭過河。”

顧傾城長舒了一口氣,脫口讚歎:“好,太好了。”

這種急中生智的手段,並不是任何人都能迅速想到並且做到的,我應該能當得起她的這聲讚歎。

衛叔和飛月也明白過來,跟着長嘆:“可惜電筒能夠支撐的時間太短了——”

其實現成的倒有一個強力的照明工具,就是這輛被拖拽過來的吉普車。假如能夠把它頂上的探照燈摘取下來的話,有效照射距離,至少在五十米以上,電力供應更能長達十小時以上。

我凝視着跌跌撞撞的車子,剛剛考慮成熟,顧傾城已經向吉普車一指:“風,或許咱們能夠借用它看清楚一切。”

又一次,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她雖然醒悟得稍慢一些,但至少對我的想法有了進一步的支持和補充。

沒有人進洞來幫我,衛叔那張鐵青色的臉,隱藏在光柱照不到的暗影裡。

我調整了一下心情,儘量不做出輕舉妄動的計劃,可以慢慢等到吉普車被拖到眼前時再做打算。

那些**具有良好的透光性,電筒光柱追逐着孫貴的身體,大約在三分鐘內,電筒也完全進入了**中。

“下面到底是什麼?”顧傾城提高了聲音,“難道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猜她想到的應該是“阿房宮”三個字。看到那些古建築屋頂的剎那間,“阿房宮”也是在我腦海裡彈出的第一個問號。

“第二座阿房宮”一直是蘇倫孜孜不倦探索的目標,從李家那本古籍畫冊所描繪的內容裡,也能證明這座大山裡藏着某個與秦朝有關的秘密,所有線索關聯起來,無怪乎我和顧傾城都在第一時間裡將答案指向這一點。

“我看不真切,那些建築物連綿廣闊之極……”

我只能在青色的背景裡,看到屋頂上造型古樸的瓦片,某些突起的飛檐尖角上,羅列着巨大的泥馬、走獸。

“不可能,不可能……”衛叔陡然揚起手臂,大聲叫起來。

“什麼?”顧傾城立刻反問。

我揚起雙臂,制止他們的交談,因爲親眼目睹那個世界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所以,任何疑點和答案,都會第一時間浮起在我腦海裡。比起衛叔的因循守舊,我更有懷疑一切、解答一切的能力。

“顧小姐,我在懷疑,從我站立的地方到那些建築物的位置,垂直距離到底是多少?幾十米、幾百米還是幾千米?我現在的感覺,像是到達古城西安之前,從飛機舷窗裡俯瞰時看到的情景,至少在幾千米的高度,但我剛剛卻能看到那些建築物頂上的某些雕飾、泥馬、瓦片,這能證明我在它們上方只有幾十米的垂直距離。這一點根本無法解釋,除非……除非……”我仰頭望着洞頂,終於下決心說出了答案,“除非這個入口本身就是一個潛望鏡,無所謂距離的遠近,只要調整鏡頭上的焦距旋鈕,就會得到忽遠忽近的圖像。”

衛叔緊跟着發出“嘖嘖”的驚歎:“風先生,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

集思廣益,衆志成城,假如有十個衛叔這樣的老江湖作爲幫手,想必更能激發我的想象力。

這個“焦距調整”的想法乍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但仔細想想,也很容易理解。人或者動物、交通工具能夠做瞬間移動,或者小件的物品也能在外力作用下發生位置的改變,但我視野裡觀察到的,卻是一大片古建築羣,要想挪動它們,難度無異於古人常說的“挾泰山以超北海”,至少在地球人的能力範圍內無法做到。

與之相反的,光學儀器可以很輕易地做到這一點,早在二十世紀中期,即使是普通的家用型照相機,也具備調焦功能,可以將觀測鏡裡的圖像隨意拉近或者推遠。

顧傾城“哦”了一聲,擡手撫摸着自己的黑髮,忽然面露苦笑:“旋鈕?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旋鈕,到底冥冥之中,是什麼人在不停地扭動它?”

我再次低頭看着**中的世界,那些古建築的影子又一次遠了,猶如焦距調整到遠端極限一般。此時的感覺,至少是在五千米的高空俯瞰,建築物之間的街道,模糊得像是最細的鉛筆一般。

“旋鈕?”我猛地想到了什麼。

旋鈕、齒輪,都是近代工業高速發展後產生出來的新事物,之前蘇倫一直提到“亞洲齒輪”的不解之謎,我曾對此表示過異議。現在看來,這種忽遠忽近的焦距調整,其詭異程度,不亞於傳說中可以消弭一切戰火的“亞洲齒輪”了。

假如真的有某個齒輪,具備傳說中能夠帶來和平的神奇力量,相信全球那麼多反戰人士,必將前赴後繼地去探索它,直到有一天讓這個秘密大白於天下。

手電筒的光芒孤零零地懸掛在青色世界裡,連接孫貴身體的鋼索下落速度逐漸加快,我已經做了決定,藉助探照燈,一定要看清下面的世界。

時間已經成了不重要的東西,就在衛叔他們後面,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天很快就要亮了。

從龍格女巫在我的帳篷裡殺人到現在,一步一個猝變,驚險詭譎之至,每個人的神經都崩緊到了極點。我很奇怪飛鷹、樑威和李康爲什麼沒有出現,難道是要故意避開隧道里的危險?

吉普車距離我十步時,我用力搓了搓雙手,準備躍到車頂,把四個歐洲出品的頂級探照燈摘下來。當然,拆卸汽車裡的蓄電池和接駁電線還要稍微費一點時間,我相信自己能在三分鐘之內徒手弄好一切。

“風,我總覺得,還會有某種變化,這並不是詭異事件的最終結局……”顧傾城猶豫起來,從衛叔手裡接過望遠鏡,向我身後的隧道深處張望着。

衛叔後退一步,臥倒在隊員們丟棄的一支大口徑狙擊步槍後面,熟練地檢查着槍彈裝填情況。那種威力恐怖的武器,曾是低空飛行的直升機的絕對剋星,更能輕而易舉地穿透高速坦克的側面裝甲。

他能揣測到顧傾城的意圖,並且迅速做出應對措施。

“小姐不必擔心,即使是一隻三頭六臂的怪物躥出來,我也會在第一時間打爆它的頭顱。”衛叔的話,帶着百分之百的自信,他絕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

飛月也呈跪姿,貼近入口的一側,雙槍平舉。

自從發明火藥和槍械以來,這種工具,已經成了地球人通常意義上的護身法寶,有槍在手,說話行事,膽氣自然而然地就雄壯起來。

面對龍格女巫鬼魅一樣的身手,槍彈並不能爲我提供足夠的安全保障,但這種情勢下,根本沒有更完善的解決方法。

“顧小姐、衛叔、飛月,十秒鐘之後,我就會開始行動——”

這句話,竟然成了又一次猝變的開始信號,衛叔的狙擊步槍陡然開火,高速破空的子彈發出刺耳的尖嘯,一連五槍,伴着他的驚呼:“小姐退後……退後……”

“噗噗噗噗”,接連幾聲車燈破碎聲,所有的光柱一下子都不見了,剎那間,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識地臥倒低頭,看那支陷入**中的電筒。只有它還亮着,大約在地平面以下十米的距離,孤零零地向更深處映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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