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請虛道德天尊將萎子牙姬昌等人用混元幡瞬間送到歧山之後,萎子牙頓時心神一鬆,徹底放下心來。
十數年不見故土的西伯侯姬昌乍見歧山那蒼松翠柏,丹崖峭石,頓時熱淚盈眶,雙眼中飽含着激動與欣喜,片刻之後,激動不已的姬昌更是直接俯伏地上,擁抱着這片熟悉大地,感受着那番親切之感,獨自一人細細品味着。
見此,姜子牙等人都沒有去打擾姬昌,靜靜的等待着,許久之後,姬昌終於恢復了平靜,起身擦拭去眼中熱淚,道:“讓衆位見笑了!”
姜子牙聞言,搖搖頭,道:“侯爺乃真性憤之人,我等怎麼笑話侯爺呢!今日侯爺重歸故土,與家人龍虎相聚,猶如猛虎歸山,龍遊大海,日後崛起之勢無人可擋!”
“此事還是日後再提吧!“姬昌知道姜子牙言外之意,可是大半輩子忠貞爲國的他卻是遲遲無法下決定,畢竟這可是與自已一直堅守的忠君愛國的信念相違背的。
姜子牙聽罷,不由輕輕嘆息一聲,無奈的點點頭,道:“望侯爺早做決斷纔好!”
姬昌徵不可查的領首一番後,方纔整整略顯狼狽的衣着,望西歧城而去,姜子牙與馬氏亦是隨之跟了上去。
姬昌乃是西歧之主,仁義之名在西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於他的形象,西歧人可謂是人人皆知,雖然姬昌在菱裡城囚禁了十數年,頭髮花白了許多,人也蒼老了許多,但是當他一靠近出硯人煙的地方後,還是立即被西歧百姓認了出來,頓時一羣西歧百姓激動萬分的迎了上來,齊齊驚喜的呼叫道:“侯爺回來了!”
“懷……西伯侯大老爺回來了!”
“看!西伯侯歸國了,天佑西歧啊!”
當姬昌笑容滿面的與衆位百姓領首問好時,早有一些人急忙奔向了西峽城,將此事報於了城中萬民,隨後不久西歧城所有人都知曉了此事,消息最爲靈通的侯府亦是立即收到了信息。
當下所有的羣臣百官與姬昌衆子俱是個個身着大紅吉服,在姬發的帶領下望姬昌之所奔來迎接姬昌回城。
西歧城中百姓聞知此事後,更是齊齊牽羊擔酒,戶戶焚香,氰氳拂道,羣擁相簇着隨着文武百官一同出城迎接他們心目中的聖人迴歸西歧城。
此時骨肉完聚,龍虎重逢,倍增喜氣。
姬昌與姜子牙在衆百姓的擁簇下亦是緩緩望西歧城走來,姬昌邊走邊看,不覺心中大嘆十數年過去了,這西歧雖然青山依1日,可是人面皆非。
正嗟嘆間,只見兩杆紅招展,大炮一聲,擁出一隊人馬,不由擡頭望去,只見大將軍南宮、上大夫散宜生,引了四賢八俊,三十六傑,辛甲、辛免、太顛、闔天、祁公、尹公、伏於道旁,次子姬發近前參拜俯伏道:“父王久羈異國,時月屢更,身爲人子不能分憂代患,誠天地間之罪人,望父王寬恕,可恰上蒼保佑,今再見父王慈顏,不勝欣慰。”
姬昌聽罷,不由將姬發扶起,道:“我兒只需將國事處理妥當,國泰民安,我便心安了!”
這時,上大夫散宜生忽然啓奏道:“昔成湯亦困於夏臺,一旦還國,舉旗起事而得天下。今主公歸國,更修德政,育養生民,當伺機而動,安知今日之羞裡,非昔日之夏臺?”
散宜生話音洲落,姜子牙便再次上前俯伏於姬昌身前道:“大夫之言在理,今侯爺脫困於朝歌,迴歸故國,龍虎相聚,當靜持時機,乘勢而起。”
頓了片刻,姜子牙又道:“且鳳鳴歧山,上天預示着西歧當有聖主出世,侯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且大公子伯邑考想罷已經是遇害了,否則爲何聞仲太師會派出如此大軍對我等窮追不捨,若非是有高人相助,我等早已是被拘捕入了朝歌,等待死亡了!”
聞聽此言,一旁的姬發頓時眼中異色一閃而過,若是仔細查之,似乎其中兢含着濃濃的興奮與欣喜之色,隨即姬發亦是上前俯伏悲呼道:“父王,難道哥哥真的遇害了?”
姬昌聽罷,老臉上哀傷之色頓濃,暗想片刻後,方纔哀嘆道:“我也不知邑考如今是何狀況,想來已是凶多吉少了吧,可恰我兒上朝歌納貢,卻是落得如此悽慘下場!”
“父王,商紂無故囚禁父王十數年,如今哥哥又無辜慘死於朝歌之中,殷商各處更是動亂四起,民不聊生,父王素有仁義之名,豈能見哥哥冤死,萬民受苦?”
這時,姜子牙見姬昌臉上似乎有了鬆動之色,沉吟片刻,頓時說道:“侯爺,生爲一方諸侯之首,理當爲國爲民操勞,今朝中商紂已失大權,由蘇姐已執政,可見殷商早已被外人竊取,不復存在,侯爺應當執黃戧白施征伐大商之中的亂臣賊子,以正國之社稷,還江山之正繞!”
姬昌聽罷,蹙眉道:“子牙言之有理,自古以來從沒聽聞過由女子執政的,且如今陛下依舊健在,如此施爲卻是令人費解,不過蘇姐已如今乃是皇后,我身爲臣子,豈能反她?此乃與忠義不符,須得仔細考慮!”
“主公,蘇皇后我等可以不與理會,但是崇侯虎此人實乃亂臣賊子,陰謀害了主公,助胡喜媚造獸樂園,害萬民百姓,且素來殘暴專橫,名聲極爲惡劣,與之前死去的費仲尤渾二廝實乃一般貨色,不可不除,否則便是陷萬民於說深火熱之中。上大夫散宜生立即接道。
“孩兒認爲大夫之言有理,無論是爲了父王多年囚禁之苦,還是爲了天下百姓,崇侯虎此人卻是應當除去不可!”
萎子牙觀看了一番姬昌的神色後,知曉時機或許已經成熟了,頓時俯伏而下,行了君臣之禮,恭敬道:“姜尚不才,願意爲主公分憂,助主公ω}最快成就一番大業,望主公早做決斷!”
散宜生亦是俯伏高呼道:“請主公決斷!”
“父王!“姬發道了一句,隨後便不再說話,可是一雙眼睛卻是直直的望着姬昌,透露着濃濃的期盼,內中深處,似乎還隱藏着一種深深的野心。
一直不甚言語的大將軍南宮适這時忽然開口沉聲鏗鏘道:“主公,我亦是覺得崇侯虎此人當殺,否則必會有更多的人受其奴役與迫害!”
隨後姬昌環顧四周,見一干文武百官俱是俯伏丹摒之上,希望自已早做決斷,暗自沉吟片刻後,姬昌終於大呼道:“好,今便命姜子牙爲相,南宮适爲先行將軍,靜修整頓一段時日後,孤王亦是隨軍一同出征,誓必斬殺崇侯虎!至於我兒姬發與上大夫散宜生等人,則靜心待於國中,處理國事,不可荒廢,以至於讓萬民受苦!”
“主公英明!”姜子牙等人隨即高呼一聲,齊齊喜上眉梢,喜不自禁,其中尤以姬發最爲激動,眼中滿是興奮。
“師尊,聞仲太師已經迴歸朝歌,如今正去宮中看望師母了!而且西歧那方,姬昌已經準備兵伐北伯侯崇侯虎了!“六耳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聞仲回來了?征伐崇侯虎?嗯,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申公豹的聲音淡淡的從屋內傳出,六耳聽罷,恭敬的點點頭後,便離開了。
申公豹輕輕拍拍蘇姐已的翹臀,笑道:
“這次怕是要露餡了!”
蘇姐已眨眨星眸,擔心道:“聞仲會看穿精衛的裝扮嗎?”
“呵呵,當然,聞仲那神目可是不同一般!“申公豹呵呵笑道,“不過無甚大礙,即使聞仲知道了也沒事!”
“真的?”
“嗯!放心吧!“申公豹親吻了一下蘇姐己的額頭,隨即柔聲道:“等我片刻,再送你回富!”
蘇姐已乖巧的點點頭,隨即便見申公豹盤膝坐於牀沿邊上片刻,之後很快就再次睜開雙眼,道:“好了,我們走吧!”隨後便帶着蘇姐已望皇宮而去。
西歧,歧山之炭,青蓮道人忽然眉頭微皺,半響之後,才心中暗自笑道:“果然不愧是本尊,想法倒是比我狠辣多了,先前還打算讓姬昌緩緩死去呢,硯在看來,呵呵!”
之後青蓮道人便對着眼前的柚鑑淡淡道:
“既然姜子牙已經到了西歧,那麼你也儘快前去吧,日後你就待在他身邊,無需再來見我,數日後,我亦是會前去西歧城中,將伯邑考送回,到時你假裝不認識我即可!”
思忖少許時間,青蓮道人又道:“之前我吩咐你之事已經辦好了吧?”
“主人放心,在先前救助姬昌與姜子牙等人時,我已經在姬昌身上做了手腳,將百靈幡上的陰氣留了一絲在其身上,足以達到主人的要求而不引起他人懷疑,舁竟如今這姬昌年事已高,身上帶着些許陰氣應當是不會讓人察覺的。”
青蓮道人聽罷,徵徵領首,隨即便輕聲道了幾句,柏鑑聽罷,遲疑片刻後才道:“主人,如此做是不是會引起他人懷疑?”
“無甚大礙,你儘管去吧就是了,到時我自會處理的!”
“如此,柚鑑告退!“柏鑑說罷,行禮之後便化爲一道烏光望西歧城飛去。
許久之後,青蓮道人才呵呵一笑,望着昏迷的伯邑考,呢喃道:“也是時候讓徒兒你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