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車流在緩慢涌動。
漫天的霧霾如瘴氣似得瀰漫在半空中,看起來特別驚悚。
諾西堵在車流中,臉上一片‘陰’霾。一股莫名的浮躁從心間升起,令她心頭如貓爪般難受。她不斷的在車裡張望,情緒壞到了極點。
她拉開口罩想深呼吸一下,卻又因爲那漫天的霧霾作罷了。最近的霧霾很嚴重,空氣污染指數已經到達300了。
‘陰’霾的天空,‘陰’霾的心情,令她萬分難受。見得前方車輛一直開開停停,她不斷的摁着喇叭,令前方那人不勝其煩。
那人“呲”的一個急剎停住車,支了個頭出來怒視着諾西,喉嚨一扯就嚎了起來。
“你TM神經病啊?使勁摁喇叭做什麼?這馬路是你們家開的啊?”
“你丫說什麼呢?再說一遍!”本就浮躁的諾西聽得心頭頓然一怒,立馬就咆哮了起來,那氣勢兇得跟潑‘婦’似得。
“我TM就說了怎麼樣?這馬路是你開的嗎?你囂張個頭啊?你拼命叫什麼?趕着去投胎啊?”
那人也立馬被諾西‘激’怒,口無遮攔的大罵了起來。而且越罵越難聽,祖宗八代都給翻了出來。
諾西睨着那人一張一合的嘴,‘胸’口的怒火燒得騰騰的。她霍然推開車‘門’,殺氣騰騰的朝那人疾走了過去,一副要海扁別人的樣子。
那人本來也不甘示弱的要下車跟她理論,但睨到她是個大肚婆,氣焰頓然間低了下來,啓動油‘門’就要離去。
但諾西卻不甘心,一個箭步上前衝到車窗邊,揚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她瞪着這胖的跟彌勒佛似得男人,眉峰擰得跟麻‘花’似得。
“給我下來,敢罵我投胎!”她吼道,瞳孔的火焰冒得騰騰的。
“喂,你TM的給我消停點哦。若不是看你是個孕‘婦’,我TM的就一拳頭給你揮過去。”那人見得諾西不依不饒的,臉頓然就‘陰’了下來。
“我TM纔給你一拳頭!”
諾西腦袋一‘抽’,那情緒一個控制不住,揚手就是一記勾拳朝車裡的人掄了過去。直把那人的鼻血打得冒了出來。
這車裡一個‘女’人看到她這麼兇悍,嚇得話都不敢說。
“TM的反了天了,哥不教訓你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人眉峰一沉,霍然推開車‘門’衝了出來。也不管諾西是個孕‘婦’,揮舞着拳頭朝她砸了過去。
這人身材極高,長得很有分量。即便如此,揮拳的速度還是很敏銳,一看也是練了一招半式的。
諾西臉‘色’沒有懼意,因爲她體內有股莫名的火氣在焚燒她的理智。她的拳風很帶勁,很妖嬈,令這男人分外震怒。
“臭‘女’人,懷孕了還風‘騷’的要打架,是不是想找男人搭訕啊?哥TM的長得是帥了點,但也不會飢不擇食的要你這種貨‘色’吧?”他譏諷道,迅速朝諾西衝過去。
“王八蛋!”
諾西聽得那人極具侮辱人格的話,擡腳一個妖嬈的旋風踢就狠踹在他頸部。把那人打得兩眼一黑,踉蹌了數步。
她還不解氣,在那人踉蹌的時候又一個側踢砸過去,頓把那人打暈了過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頓然間,馬路上開始躁動了起來。報警的,圍觀的,譴責的,統統都涌了過來。
“啊,打死了,打死了啊!”車上的‘女’人衝了出來,抱着倒在路上的男人就嚎啕大哭了起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狠啊,我老公要是有什麼問題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告到你把牢底坐穿!”
很快,馬路上圍聚了好大一片人,把諾西和那倒地的男人團團圍住。彷彿深怕他們倆和解了似得,一個勁的煽風點火。
“這‘女’人真恨,大着肚子還打人。不知道哪來的潑‘婦’。”
“我要是那男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這樣的‘女’人就該讓法律來嚴懲。”
“對啊對啊,若不然男人哪裡還有什麼地位……”
“唉,現在的‘女’人啊,真TM的跟母老虎似得……”
WWW тTk án C○
討論聲此起彼伏,很是憤憤然。諾西想走開,卻被人圍得更緊。
她‘陰’着眸子,把口罩拉得更緊。她不能讓人發現她的臉孔,到時候被人挖出身份背景,這丟人就丟大了。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一個長得很清秀的警察氣勢洶洶的撥開人羣走了進去,滿臉正義的橫掃了一下人羣。
“發生什麼事了?”
“嗚嗚嗚……警官,這臭‘女’人把我老公給打了!你可要好好治治她。”地上那‘女’人淚流滿面的指着諾西,細數着她的狠毒。說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特別悲情。
警察看了一下地上魁梧的男人,又瞄了眼大腹便便的諾西。眉間不由得泛起數條黑線:這……誰打誰啊這是?
“到底怎麼回事?”他擰着眉,潛意識的偏袒諾西。他不太相信是她把一個長約180cm,寬約70cm,重達約90kg的男人撂倒地下去。
“是她打的!我們都看到了。”
人羣中不知道誰吆喝了一句,頓然間大夥都紛紛指責諾西。
諾西‘陰’着眸子掃了眼人羣,卻沒有爭辯。她訕訕的瞄着警察,微微點了點頭。“是我打的,誰讓他罵我的。”
“……那跟我們走吧!”那警察抑鬱的瞄着諾西,視線落在了她的肚皮上,忍不住微微嘆息了一聲:這誰家的‘女’人這麼風‘騷’,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還把人給打暈了。真……不像個孕‘婦’該有的樣子。
諾西怔了怔,瞥了眼警察,“我能自己開車去嗎?”
“還是我們專車送你吧,有些問題我們需要深刻探討一下。”那警察搖搖頭,拽着諾西走向了警車。
看到人羣還沒想要散去的意思,他蹙了蹙眉,不悅的睨着他們。“你們也想去警察局做客嗎?這擾‘亂’公共程序也是一項罪名。”
“呵!”
他語音未落,人羣在頓然間作鳥獸散,只有地上那‘女’人還在不斷咆哮哭泣。
“把他送去醫院,你去跟着做筆錄。”那警察對身邊一個小警察道,說完又拉着諾西走向了警車。
很快,諾西的車也被拖走,馬路擁堵的車輛在瞬間暢通。
警車緩緩駛過大道,在紅綠燈的地方轉彎朝警察局飛馳而去。
從頭至尾,沒有人看到車流中有雙幸災樂禍的眸子,一直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當諾西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她迫不及待打了個電話出去。
“科爾,蘭若現在可算真正的羣龍無首,你可以加快動作了。”
“怎麼說?”
“剛纔我看到裴諾西因爲打人進了警察局,這‘性’質很惡劣呢。如果把她的身份背景捅出去,蘭若豈不是雪上加霜?”
“韓雪,你不做商人真的可惜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做商人有什麼意思?我的目的很簡單,取代裴諾西!”
“這個目標太大了點,她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
“呵呵,這個狀況很快就會逆轉!”
結束跟科爾的通話後,韓雪的臉上似乎有一縷莫名的酣暢。
她咬着‘脣’瓣,眸子裡‘精’光流轉。她在馬路上緩緩兜了一段之後,忽的油‘門’一轟也朝着警察局飛馳過去。
她覺得,在非常情況下神一樣的出現,效果會特別好。
警察局,審訊室裡。
諾西趴在桌上,‘精’神似乎有些頹靡。她懶洋洋的瞄着做筆錄的警察,目光停在了他的‘胸’牌上:羅小杰!
這名字莫名的戳中她的笑點,她不由得呵呵笑出了聲。羅小杰不悅的提前頭,很納悶的瞪着她。
“你笑什麼?打人還笑得出來嗎?”
“羅警官,你放了我吧,我還有事呢。噢對了,你們這裡有沒有拘留一個叫David的人?”
“他啊?正在黑屋蹲着呢。昨夜裡審訊他時態度極其囂張,把我們記筆錄的警察都打了。他一時半會怕是出不去了。”羅小杰一邊回答,一邊低頭寫着什麼。
“他有那麼惡劣?他是個斯文人啊!”諾西愕然道,心裡頭不由得直嘀咕。
David如果真的被拘留,那蘭若豈不是更加寸步難行?
“你認識他?”羅小杰聽得諾西如此說,不由得很鄙夷的瞄了她一眼,“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
“你能換個眼神嗎?我現在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你自身都難保了就別想着看別人了。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職業?”
“這個一定要說嗎?”諾西訕訕道,一臉窘迫。
“別打岔,快說。馬上就要吃午飯了,今天是紅燒‘肉’,我不能錯過。”
“裴諾西,商人。”諾西蹙眉,淡淡的回答道。
羅小杰頓然一震,特驚訝的看着她,“你就是裴諾西?你就是當年那個瑪利亞醫院徒手打了李鐵又逃跑的太妹啊?號稱打遍東區無敵手的人?”
“……”
諾西臉一黑,頓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爲什麼她當明星奪得奧斯卡獎的光輝歷史沒有人記得,反倒是那不堪回首的事情卻老被人提及。
“原來是你啊,你可真是本‘性’難移啊。”羅小杰輕嘆一聲,很有感觸的搖了搖頭,“你肯定不記得我的,我就是那個把你‘褲’子拽掉的警察。”
“……”
諾西聞之臉更黑,一張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得。
但羅小杰似乎打開了話匣子,頓了頓又道,“我還記得你穿的是hellokitty的內‘褲’……”
“羅……羅警官,咱們還是說重點吧。我打人這件事,‘性’質有多嚴重?不,換句話說,我什麼時候能離開?我老公還在醫院裡,我得去看他。”
諾西的臉在劇烈‘抽’搐着,說話都帶着
顫音,心裡面更有千萬只羊駝在瘋狂飛奔。她有點‘欲’哭無淚,也有些感慨這世界真小。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當年那個小片警,鬱悶!
“得看醫院那個人怎麼樣,如果傷情嚴重,你可能要拘留。”羅小杰同情的瞄了她一眼,頓了頓又道,“甚至會坐牢!”
“……”
諾西心頭一震,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