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腳下這片面積擁有24.36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聞一鶴談不上惡感,但對於上面生活的一些人,卻難以升起一絲親切。
對於它的歷史,聞一鶴知之不詳,也懶得利用大天機術算上一卦!聞一鶴有過百世輪迴,曾爲星皇時,更是天上地下,尊貴無比的人物。其中的記憶,浩如淵海,數之不盡,算之不竭。
記憶裡。
這天,這地,只有華夏九州人。
記憶裡。
甚至沒有云之仙庭、大衍神國。
在聞一鶴體內,流淌着神奇的血液,血液中包含不屈的昂揚,尊貴的怒吼,優越於天地的咆哮。
能被聞一鶴看在眼裡的人,已經不多,少得可憐。甚至,聞一鶴此行的目的駱冰,也未曾真個被她看在眼中。
但這並不代表,任何人可以輕易威脅到他庇護的人。錦繡是他曾經一手創立的,當算得他手下中的一員。
誰威脅到他的手下,自然不會放過。
聞一鶴很輕易地回想起駱冰的氣息,明銳的感知,已經讓他確定了駱冰的方位。只是,聞一鶴並沒有利用元神之力大幅度的去探索。
不是他懶。
是他發現了一些古怪的變化。
這種變化,來自於整片英國大地。冥冥之中,有種氣息,貫穿籠罩着一切。雖然只是個猶如覺醒之初的雛形,但隱隱約約有種超越真仙境界氣息,不得不讓他也提起重視之心。
所以。
聞一鶴並不打算肆無忌憚的用元神之力去驚動,而是打算先摸索一些再說。
有趣的是。
聞一鶴感覺到了另外一些熟悉的氣息。
那是地煞真靈的氣息。
想當初,九星連珠,落下七十二道地煞真靈,紛飛四處,聞一鶴也不過得了其中八道,還有六十四道不知下落。
現在突然感覺到地煞真靈的氣息,聞一鶴自然要將其收回來了。雖說周天譜已經完全融化,成爲周天世界的一部分,但其本質猶在,融合剩餘的地煞真靈,定是不菲的好處!
聞一鶴這一次發現的地煞真靈,總共有八道。六道藏於大地、河流、海洋深處,兩道落在了兩個人身上。
而這兩個人,似乎得到地煞真靈也有一段時間了,也從地煞真靈中悟出了功法,這會兒正在一個酒吧的地下密室中潛心修煉。
只是,那境界,實在不敢恭維。
弱!
太弱了!
居然只是先天境界,一個是巔峰,一個是後期的樣子。
這樣的修煉者,聞一鶴一根毫毛,都可以戳死一萬個。實在太不起眼了。倒是引起聞一鶴注意的原因除了地煞真靈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是華夏人。
異國他鄉,兩個華夏人,在酒吧地下密室修煉?
有趣!有趣!
忽的,聞一鶴目光一轉,又看到了另一幕更有趣的事。
那酒吧名爲“火舞耀揚”,似乎還是個小型黑幫組織,酒吧裡,有二三十個手下,挺胸闊背,都是三十左右的壯漢,腰間鼓鼓的,都插着槍支。
酒吧外的大馬路上一個轉角處,一輛黑色奔馳,窗戶緊緊地關閉着,奔馳後面,跟着十二輛奧迪,同樣是關着車窗。
此時,已經是夜間。
過往的行人,似乎看到了危險似的,經過轉角時,都不敢看那十三輛車,儘量的遠離着,面上有點驚恐,驚慌失措的樣子。
車窗能阻斷行人的眼睛,卻無法阻擋聞一鶴銳利的眼神。若是,聞一鶴願意,一個眼神都可以將十三輛車瞬間抹殺!
奔馳車中,除了駕駛座上的司機外,副駕駛座上一個冷酷的壯漢,戴着一副墨鏡,頭髮是金黃色的,一雙手看起來堅硬如鐵,掌功不錯的樣子。
後座上,有個閉着眼睛的中年,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刀,短刀在他的手中跳動着,旋轉着,帶起一圈圈光芒虛影,炫目不已。
他的額頭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眉心直拉向右臉頰,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惡毒的蜈蚣!這讓他身邊一個青年看得一陣陣哆嗦,眼睛裡,滿是驚恐的寒意。
“溫尼斯,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火舞耀揚真的得到了寶貝?”中年人斜眼看了身旁的不斷哆嗦的青年。
青年打了個寒噤,“帕克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怎麼敢欺騙您?火舞耀揚,從半年前就很少露面,我也是無意間聽到胡詮說的。胡詮是火舞耀揚的心腹,他說的可是真的。胡詮還說只要一年,火舞耀揚就能將貝爾法斯特的黑道統一起來,甚至,整個北愛爾蘭二十六區!”
“呵呵,親愛的溫尼斯先生,你知道嗎?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背叛火舞耀揚,我會跟着他們,忠心地跟着他們,然後等他們統一了北愛爾蘭的黑道,再將他們殺死,取而代之。”
“不不不!!帕克先生,我怎麼能和您相比,我只是想得到五百萬英鎊,然後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而已。而且,帕克先生,您應該知道,火舞耀揚是華夏人,根本就不會信任我……我跟着他們,永遠得不到聖帕特里克的恩澤,沐浴不到神的光輝。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北愛爾蘭的黑道,只有帕克先生您這樣擁有北愛爾蘭高貴血脈的人才有資格統治!華夏人該死!”
“哈哈哈……”
“帕克先生,您笑什麼?您不相信我嗎?”溫尼斯壯着膽子問道。
“不!你很好!天亮後,你會得到你該得到的,五百萬英鎊!”帕克先生道。
“啊!謝謝帕克先生,謝謝帕克先生,偉大的聖帕特里克守護神的光輝一定會照耀您的!無盡的榮耀是屬於您的!”溫尼斯一臉驚喜狂熱。
十三輛車,徐徐地開了。目標正是火舞耀揚酒吧。可憐火舞耀揚酒吧中,依舊一片熱火朝天,竟然不知道,危險依舊迫近,近在咫尺。
酒吧中,聞一鶴已經是一臉輕鬆地坐在角落的位置,端着一杯血紅的葡萄酒,享受着充滿金屬質感的勁爆音樂。或許,火舞耀揚真是這北愛爾蘭情調中的一個特例吧。身在北愛爾蘭,卻無北愛爾蘭的風情!
聞一鶴現在忽然有些好奇,火舞耀揚這哥倆年歲不大,怎麼跑到這地方來混黑道了?按常理混黑道,應該到倫敦去,到更大更激情的地方去,才能得到更大的利益纔是。莫非這哥倆是玩起了把戲,打算在這裡先崛起起來,再打到外頭去?
“哈羅!先生你長得真英俊,能請我喝一杯嗎?”這時,一個火辣的金髮女郎,挺着驚人的波濤旋律,十公分長的高跟鞋一噠一噠地走到了面前。
英語?聞一鶴當然懂。不是他好學,是這傢伙從空降時,順手抓住了一個準備入戶盜竊的小偷抽取本命意識,然後毀屍滅跡,自然而然的抽取到了關於英語的記憶。如同本能是的,聞一鶴一開口,甚至能說出一口充滿北愛爾蘭風味的英文。
聞一鶴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燦爛中,卻帶着一絲古怪的慵懶,讓人不知不覺被其吸引。
聞一鶴火辣的目光掃過女郎,女郎面孔有些妖豔,酥胸豐滿得驚人,高挺十足,下方几乎縮到大腿根的超級短裙,露出修長的被黑絲緊緊包裹住的誘人大腿。她,說不上特別美麗,但在酒吧昏暗的光線下,卻有着驚人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要去扒光她,壓倒她,衝擊她!
“我很漂亮嗎?你一直看着我。”女郎見聞一鶴只是笑,沒說話,便又道了一句。
聞一鶴又是一笑,笑得邪邪的,身體不動,右腿卻跨了出來,拍了拍大腿,說道:“當然可以!不過,做在這裡比較安全!”
“咯咯咯……你這人真逗!沒聽說女人坐在男人大腿上會比坐在椅子上安全。先生你是東方人,你是華夏人還是日本人?或者是韓國人?”
“你說呢?”
“我覺得你是華夏人。”
“噢,有趣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是日本人或者是韓國人?”
“我猜的!我見過日本人,也見過韓國人,但他們見到我時,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尤其是日本人,目光相當貪婪,恨不得直接將我弄到牀上去!不像你,看起來邪邪的,其實你眼神很清澈,對我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就跟這裡的老闆似的,一樣的氣質,一樣的神秘。”
聞一鶴眼神忽然一動,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門口方向,笑了笑,說道:“本來是跟你開玩笑的,現在我當真了,你坐到這裡來,比較安全。”
“嗯?”女郎看到聞一鶴這樣說,稍稍有些驚訝,隨後展顏一笑,扭動豐滿曼妙的曲線,跨了兩步,真的就在聞一鶴的右腿上坐了下來,頓時,一股香味入鼻,火辣辣的觸感,化成一股激流,衝向聞一鶴腦海。下丹田,頓時一股火焰灼燒起來。
這個女人,可真誘惑。玩玩*倒是不錯。聞一鶴想着,看到女郎又要說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制止住了她。
女郎有些迷惑,不解爲何。
聞一鶴手指稍稍指了酒吧門口的方向,女郎看過去,頓時臉色一白,只見一羣統一黑色西裝,眼戴墨鏡,手持槍支的壯漢,如狼似虎衝進了酒吧。從中讓出兩個人來,爲首的正是臉上疤痕猙獰,手中把玩着短刀的帕克先生!
聞一鶴奇怪地看了一眼女郎,感覺女郎在瑟瑟發抖,並準備從他的腿上站起來,便用力將她按住!
“不!趕緊放開我,不然你會死的,我也會死的,那個人是帕克!是吉特森家族的帕克!”女郎扭過頭趴在聞一鶴的耳畔,急切地說着。
聞一鶴不爲所動,但火舞耀揚酒吧中已經是一片大亂,勁爆的音樂也停止了下來,顧客們,驚慌失措地逃開,帕克的人,也沒阻止。
很快!火舞耀揚酒吧二十幾個手下,也反應過來,紛紛掏出手槍,與帕克的人緊張的對峙起來。
其中一個壯漢,看起來像是爲首的,看到帕克身邊的溫尼斯時,頓時眼紅耳赤,脖子冒青筋,怒吼道:“溫尼斯!你竟然背叛了!”
而這時候。
帕克卻意外地轉過頭,看向了聞一鶴這個方向,看到了聞一鶴腿上的女郎的背影,眼神頓時一片陰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