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節 縱馬公堂

盧龍,歩鹿孤樂平還沒有踏入這個縣城,便能夠感覺到這個城市散發出來的驚惶之意。

不斷的有一些騎兵,騎着馬從一側的荒野之中隆隆的掠過,他們的臉上充滿了驚惶。金兵大部南下,留在燕京的只有完顏斜乜和完顏蒲魯虎,盧龍本不該有這麼大的壓力

歩鹿孤樂平帶着索超等人到了城下,大聲叫門:“橫海鎮撫使,武功大夫歩鹿孤樂平路過平州,要在盧龍歇腳,速速開城。”

他這一番叫城,在盧龍縣衙裡引起了一陣驚慌。

“不,不能開城。”張承言的族人,一個叫張日天的年輕人叫道,“歩鹿孤樂平乃呼延庚親信,他若看出端倪,吾等還有命乎?”

另一個叫張傲天的道:“吾等已決心自立,又何懼一個歩鹿孤樂平,他帶了多少人?……原來只有幾十個人,且放他入城,話不投機,斬殺了便是。”

前一蕭時間,爭權奪利,還在籌劃着攻擊昌黎、灤州的衆人,此刻正在爭吵着,該不該放歩鹿孤樂平入城。

“爾等小子在胡說什麼?誰說我等已經決心自立了?”張承言教訓着他的族人,“呼延將軍送吾回到平州,於我等有大恩,我等自立還有良心嗎?”

張傲天道:“阿叔,講良心不如講真相,真相是什麼,是呼延庚是大宋的將領,現在大宋朝廷派人來聯絡我等,讓我等拿到整個平盧鎮撫司的實權。以呼應杜充安撫使。”

張承言的臉上,寫面了無奈,他看了看張傲天這個侄子,朝廷的使者耿延禧到了盧龍,也不知和張傲天灌了什麼米湯,這個年輕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以爲自己可以傲視老天,居然還想斬殺歩鹿孤樂平。先要斷了他這念頭。

“歩鹿孤樂平豈是那麼容易斬殺的,此人手上獨腳銅人號四十斤,至少有二十斤,有萬夫不當之勇。何況他若出事,呼將主豈會不問,一個閃失,我等就成了第二個河間張益謙。”

“何況,趙伯臻還在灤州,我等也掩藏不住消息。”

衆人轟轟然討論,每一個人都在訴說着自己的理由,但是每一個人都在反駁着別人。張承言看着自己全無紀律的屬下,這樣的部屬,如何能擋橫海呼延庚一擊。

他又想到朝廷的使者,耿延禧。聽說他的父親耿南仲也曾經位列宰執。他帶來的消息,是朝廷對呼延庚擅殺張益謙非常惱怒,要嚴辦他。但眼下河北戰局糜爛成這樣,又能怎麼嚴辦呢?

張承言從首位站了起來,就要起身迎接,“先將鹿將軍請進來聊聊再說。”

張日天站起來攔住自己的族叔,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若是此刻如此焦急的去見歩鹿孤樂平,只怕會讓其輕視,並不利於我等盧龍衆人。”

張承言沉默不語,張日天轉頭向着四周的張家族人和盧龍豪強高聲說道:“步鹿孤將軍乃聞名猛將,諸位莫要亂了陣腳,讓金兵有機可趁。我先代家叔迎接將軍,再與諸位相見。”

盧龍本沒有什麼豪強,他們本不過是些地主,今年以來,趙伯臻與河北的張彥橘一樣,在平盧推動新保甲,將平盧三州的無主之地都分了,而這些地主早已將這些無主之地視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對此非常憤慨,故而到張承言手下來鑽營。

而張日天收受這些豪強的好處最多,故而最想代表這些豪強來說話。

張承言看了看自己最有膽氣的兩個侄子,一個似乎和朝廷使者勾搭上了,另一個成了豪強的代言人,其他族人庸庸碌碌,不過是想拿回前族長的基業,安享榮華富貴而已。

張承言面色不豫,揮手走入廳堂之後。

歩鹿孤樂平騎着馬,在張日天的引導下向着府衙前進。一面觀看着街道上紛亂的驚惶失措的行人。這些婦孺老弱,正在他們往日的首領的帶領下,依靠着一片片空地,雜亂,驚惶的等待着不可知的命運。

歩鹿孤樂平心中暗歎,當初武松單刀搶城,何等英勇,何等意氣風發。將盧龍交給張承言打理之後,卻顯得這般慌亂。即使是鐵達鎮守的昌黎,雖然更荒涼一些,但卻比盧龍有序。

歩鹿孤樂平不禁嘆了一口氣。

“鹿鎮府,爲何嘆氣?”索超在一側問道,這種在他看來平常的很,何須在意。

“盧龍不僅蕭條,而且散亂如此,只怕若是金兵一來,沒有幾人能夠存活。”

“鹿鎮府,盧龍不比滄州、河間等地。我看城中散落的,都是老弱,只怕青壯已被張承言收作自傢俬兵,或者做了豪強的私兵。”

“平盧三州,看昌黎鐵達的佈置,應該是施行了保甲,可這盧龍……”歩鹿孤樂平自言自語。遠遠的看到一個身影正從府邸之中走了出來,來人呵呵笑道:“鹿橫海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歩鹿孤樂平騎馬近了,仔細一看,這人非常年輕,臉上卻有一股戾氣。歩鹿孤樂平乾笑兩聲:“下官?你是什麼官?張承言呢?怎不出來見我?”

歩鹿孤樂平的差遣是橫海鎮撫使,而張承言的差遣是平盧鎮撫副使,光論差遣,歩鹿孤樂平高於張承言。但兩人沒有上下級隸屬關係,張承言是不是出府迎接都可以。但歩鹿孤樂平從這上面挑刺,卻也說得通。

見張日天被問得語塞,歩鹿孤樂平也不下馬,驅馬直入大堂。

“站住!守衛,攔住這些人,”張日天大聲的吼叫到,歩鹿孤樂平毫不停頓,胯下鬼夜叉往前直衝。守衛聽到張日天的喊聲,猶豫了一下,迅速的向這一隊人馬包圍了過來。

歩鹿孤樂平大怒:“小子敢爾?”他一喝之威,連屋頂的瓦片似乎都晃動了記下。歩鹿孤樂平和索超等人驅馬直入大堂。

在大堂上坐着的諸人都驚得站起,有人呵斥:“什麼人。”有人想拔刀劍。

張承言定了定神,笑道:“原來是鹿鎮府,有失遠迎。聞聽鹿鎮府率軍去了塞外,卻不想就這麼突然返回了。”

歩鹿孤樂平端坐馬上,傲然說道:“平盧是吾少兄所領的鎮撫司,吾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說是不是呀?”

邊上張傲天說道:“鎮府縱馬公堂,難免跋扈之譏。”

“呸!”歩鹿孤樂平一口口水就吐到張傲天頭上,“爺爺踏金界堡,入鹹平,掠瀋州,燒遼陽,每破一城,與數千金賊搏殺,爾等一個小小公堂,狐假虎威,又豈能嚇住爺爺。”

張傲天道:“天使在此,你一個武夫安敢放肆。”

“什麼天使?”歩鹿孤樂平出塞日久,不知道河間張益謙之死,更不知道朝廷使臣已經到了盧龍。但他素來膽大,豈會被幾句話嚇退:“既然天使在此,爲何不請出來相見。”

張傲天卻啞巴了,他們還沒有商量好怎麼利用這個朝廷使臣,同時也不清楚耿延禧會如何應對歩鹿孤樂平,豈能讓他們相見?

張承言咳嗽了一聲:“鹿鎮府,剛從塞外回來,先請下馬歇息,然後拜見天使。”

見對方攔着不讓自己見朝廷使臣,歩鹿孤樂平就更要立即見了,他問道:“天使爲誰?”

“龍圖閣直學士,元帥府參議官耿延禧。門下侍郎耿南仲之子”

在去年耿南仲北上議和的時候,歩鹿孤樂平聽呼延庚提過一句:“這一次是老爹去議和,兒子耿延禧留在東京了。”他對耿延禧有個簡略的印象:此人沒什麼用。

現在聽他說是“元帥府參議官”,那便是趙構的手下,而在歩鹿孤樂平的理解裡,趙構覬覦皇位,呼延庚是站在皇帝和太后這一邊的。因此此人是敵人,他到平盧來,絕非什麼好事。

“速速帶我去見他。”

張日天這時也進到屋子裡來:“爾在公堂亂闖,視我平州無人哉?”

“小子敢爾。”這下,歩鹿孤樂平真的怒了,“張承言,我問你,這平盧鎮撫使還是不是我家將主,你這個副字還要不要了?”他從得勝鉤上摘下獨腳銅人,“爾等這班反賊,納命來。”

他這一聲呼喝,隨他充入公堂的數騎都把馬刀拔了出來。

張承言忙叫:“鎮府勿急,吾對呼將軍忠心無二。”他感覺這麼說不太妥當,又補充了一句:“秉持上下之禮。”別看歩鹿孤樂平只帶了六十多騎到進了盧龍,但張承言自認全城兵馬也攔不住歩鹿孤樂平。

見歩鹿孤樂平稍有停頓,張承言叫道:“速去請天使與鹿鎮府相見。”

耿延禧一直住在縣衙的後堂,小廝跑出去,一會兒就將耿延禧請來了。耿延禧見到歩鹿孤樂平在公堂上騎着馬,心中不怒反喜:“衆目睽睽,呼延庚的部下騎馬上公堂,那呼延庚能跋扈成什麼樣啊。”

他站到大堂之上,厲聲喝道:“匹夫,還不下馬跪接天使?”

歩鹿孤樂平扭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耿延禧:“你是天使?儀仗何在,印信何在,聖旨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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