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太師椅上,迎着冬日的陽光,一種久違的愜意薰得楊暕直想睡。所有出征前的事都差不多準備好了,就等過了上元節,等到青州地方的潛虯和飛鴻傳來青州具體情況就可以啓程了。
有人也許會說兵貴神速,楊暕在京城耽擱了這麼些天,早就錯過了一些時機。其實不然,兵貴神速這話沒錯,但是在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出兵,那就等於死路一條,想不輸都不可能。
雖然頂着個河南道行軍大總管的名頭,但自己手中真正掌握的力量也就只有這三千來人,各地的兵幾乎都被楊廣抽調的差不多了,而且到了地方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想別人調兵,別人給你來一個敷衍了事那就完了。
所以平叛一事還得要靠楊暕自己,兵要慢慢練、慢慢招;情況也要摸透。等一切準備就緒了,或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但是那樣才能夠穩紮穩打,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話又說回來,王薄纔剛叛亂不久,正是氣焰最盛的時候,這時候去也未必是最好的時機。等過一段時間,等到氣焰已去,變得驕傲自大的時候,那纔是最佳時機,雖然那個時候其實力達到最大,但卻相對安全,只要來一場大敗,他們就將一敗塗地。
“嘭~嘭”
“我x,地震了?”
就在楊暕美美享受生活的時候,突然傳來兩聲巨響,差點沒把他從椅子上給摔下去。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拿到真的是地震了?因爲不想被人打擾,所以他的院子裡一個護衛都沒有,想問一下都找不到人。
不好!突然想到了什麼,楊暕拔腿就跑。
果不其然,楊暕剛跑到北跨院門口,便看見一羣人圍在一座倒塌的房子面前,那煙塵還飄得老高。
楊暕心裡不由得一糾,趕忙分開人羣,還好,一位少女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雖然蓬頭垢面,衣衫盡是灰塵。待看到楊暕後,馬上低頭玩弄着衣角,一副無辜的樣子,我見猶憐,只是那狡黠的大眼睛還在不停的轉着,只不過沒有人發現罷了。
“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楊暕趕緊走過去看看那少女有沒有受傷
“沒有,還好跑得快。”那少女感到不好意思,沒想到楊暕居然沒有怪她。
“沒有就好,以後注意點,剛纔差點嚇死大哥了。”楊暕溺愛的揉着那少女的頭,不用說,那少女就是楊清蕙了,昨天剛跟楊暕回府就迫不及待的向楊暕要地方搗鼓她的寶貝。
“嗯,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謝謝大哥。”清蕙感動的說道,想不到楊暕真的把自己當做妹妹一樣看待,自己闖了禍他也不責罵,真的就像是自己的親哥哥一樣疼愛自己。
周圍的人知道這個少女是自己主子昨天帶回來的剛認的妹妹,所以衆人並沒有出聲責罵,但是眼神裡有些幸災樂禍的也不少,在看到楊暕不僅沒有責罵這個少女,還那麼疼愛她,就知道這個少女的身份在楊暕心裡的重量了,衆人以後必定會把他當做真正的郡主來伺候。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讓衆人管住嘴巴,並對外說是拆房子(事實上也就是拆房子),就讓大家都散了。
經這事一鬧,楊暕也沒了興致,只得躲進書房裡繼續奮戰,把後世的先進理論都要默寫出來,想憑一人之力推動這個時代做跳躍式發展,不過這些都要等他掌握這江山才能實施了,不過缺不耽誤現在把那些什麼民主共和、君主立憲的主張灌輸給一些值得培養的人。
就在楊暕寫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隻信鴿飛了進來,能直接飛進書房的信鴿除了飛鴻用來傳遞消息的以外,這個時代還沒開始使用信鴿,不過據說草原上開始有人用飼養的鷹來傳遞消息。
楊暕取下信鴿身上的信條,心中不由得一喜。
“小順子。”楊暕朝外面喊了一聲
“奴才在,主子有什麼吩咐?”忠實的跟班總是隨叫隨到
“去備馬,跟我出去一趟。”
“是,主子。不過我們要去哪?”可千萬別去什麼山的了,太累人了。
“問那麼多幹嘛,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是不是不想跟着去呀,好啊,我可以換人。”楊暕淡淡的說道,小樣,看我不敲打你一下。
“啊~不是,我這就去。”我的媽呀,太嚇人了,主子竟然想換人,可千萬別呀,我聽話還不行嗎。小順子一路小跑着去辦事了。
大興城外三裡亭,有兩個人在喝着小酒
“克明呀,這大冷的天你叫我出來這個地方喝什麼酒?還不如去我府上或者找家酒樓,重比這個地方來的舒坦。”
“喬松,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
克明、玄橋?可不是楊暕想要找的兩位大神級助理嗎。
“三裡亭呀,怎麼會不知道?”房玄齡反問道
“既然知道是三裡亭,那麼你還不明白嗎?”杜如晦老神在在的摸着下馬的那幾縷青絲。
“你是想?……”房玄齡一臉的難以置信
“沒錯,我想喬松也和我一樣在猜測爲什麼齊王不來拜訪吧。聽說他去韓家拜訪了請了一個叫李靖的人,李靖當時在京城頗受一些大臣的讚譽,但是我倆自認也不輸於他,可爲什麼他就是不來呢,難道他真的沒眼光?”
“沒眼光肯定不是了,要不然也不會抓住機會崛起,更不會有那般論贊天下的眼光和智慧。可是我就納了悶,怎麼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呢。喬松也很鬱悶吧。”杜如晦故作無奈狀。
“可不是嗎,他當時吊足了我們的胃口卻灑然而去,難道還真的想讓我們自己去登門投靠?他不知道禮賢下士更讓人好感倍生嗎?”房玄齡也有些慘然
“既然他不來,咱們也不好登門投效,那麼我只好邀喬松來此等候了。”杜斷房謀,果然夠果斷。
“克明派人放出消息了?”房玄齡感到驚訝
“沒有,我想如果他連我們在這都不知道,那麼也就證明他是紙上談兵而已了,那也就值不得我們投效了。”話是這麼說,可杜如晦眼睛裡仍是閃爍着期望的眼神。
“好!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在這裡小酌,等一等是否真有明主出現吧。”房玄齡道,他也知道,這應該是最好的方式了。
大興城外,官道上兩匹馬在飛奔着。
“主子,你等等我。”小順子在後面一個勁地追趕着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又發現什麼寶了,騎得那麼快,奈何騎術不夠,遠遠落後了。
“我在前面的三裡亭等你,自己過來。”楊暕頭也不回的說
“呶,咱們等的人終於來了,果然沒讓我們失望。”杜如晦眯着眼看着遠處的煙塵說道
三裡亭,顧名思義,離大興城也不過三裡,建在一個小土坡上,可以清楚看得見大興城。開始是用來迎接友人的地方,也就是爲了表示重視出城三裡相迎,當然沒有十里相送那麼隆重。
不一會楊暕便來到了亭子前面,下馬,直奔房杜二人處。
“兩位先生好生悠閒啊,可憐楊某在家無聊着,也不見兩位相邀,真是太過分了。”楊暕一來便坐在案几旁,好像和兩人很熟一樣,似乎對兩人吃獨食沒叫上他一臉不滿。
“呵呵,楊兄不是來了嗎,你看我們都多備了一副碗筷,正等着楊兄的大駕呢。”杜如晦一臉的捉狹,等的正主出現了,心情也格外的好,居然開起了玩笑。
“好啊,你們倆原來早就算計好了,就等我入甕呢。”楊暕也笑了
“既然兩位在等本王,那麼也應該知道本王的來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