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說的我大體明白了。可是你看看對面，石頭修砌的城牆，這炮彈能炸開嗎？”劉楓問道。
按胖子他們的工藝和首發，想把城牆轟開怕是有難度。如若不是有根本上的改良，轟開堅實的城牆，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明朝時火器快速發展，但是鄭成功攻打熱蘭遮城時30磅炮都上了，結果2700發炮彈只把烏特勒支堡打的快塌了，熱蘭遮城主體結構根本沒有太大破壞。
按道理說，要想把摩臘婆城這種堅實厚重的城牆轟開，恐怕那幾十車炮彈，也是白搭呀。
“呃”，庫魯特撓了撓腦袋，對劉楓這一問很是不滿，“我們這個炮彈，爆炸力還不錯，反覆襲擊磚土結構的城牆，是可以轟開的。”
“唉，白高興一場啊。”木吉擺了擺手，很是失望。
“可不是麼，胖子，你也看到了哇，摩臘婆城石頭修的，上面能並排跑好幾批馬，你這些炮彈，估計也就跟他撓個癢癢而已呀。”
“庫魯特，既然你們試驗結果都不好，何必廢那麼多功夫拉過來呀。”
“中看不中用啊，我看，這些炮彈和石頭黃湯還有火彈，也強不了多少啊。”
“那可不一定，至少聲音大，能把提婆嚇個跟頭。”
“要是能把摩臘婆軍嚇死幾個就好了。”
滿懷希望的衆人，聽了庫魯特興致勃勃的講述，很快偃旗息鼓了。看起來，這摩臘婆城還真的是啃不動啊。馬鈞和胖子庫魯特的大名，軍中人人都知道。雖說他們喜歡和庫魯特開玩笑，但對於這等聰明人，大家還是很欽佩的。馬鈞更不用說了，輪式投石機，運石車，幫天竺軍解決了很多大的煩。
就連他們都想不出破敵之策，看來這摩臘婆城，是註定要打一個持久戰了。
見衆人灰心，庫魯特不幹了，他大聲嚷嚷道：
“唉，我說你們，覺得這東西中看不中用？我告訴你們，就你們這羣傢伙，就這麼圍着，只需要一顆炮彈，就能把你們全部乾死。有沒有想試試的？”
聽及此處，劉楓心念一轉，對呀，轟不開城牆，能把守軍乾死也行啊，再不濟，火力掩護，雲梯攻城也不賴呀。
“胖子，不要和他們較勁了。你還是好好講講這個炮彈到底是咋個厲害的，究竟有多厲害吧。”劉楓說道。
“嗨嗨”，胖子得意了，拍了拍那黑乎乎的炮彈，得意地介紹道，“你們看起來，這是個圓球，實際上，裡面分爲兩層，內層是個空心鐵球，裡面裝滿火 藥 ，一個陰線和外層連通。”
“外層麼，引線我們用阻燃的特殊材料包着，象雞腸子一樣彎彎曲曲繞着，除此之外，裡面全部是鉛彈，這些鉛彈有大有小，大的如鳥蛋，小的如米粒。”
“爆炸的時候，這些鉛彈四散飛馳，穿破皮膚，深入骨髓，或者直接穿透身體，都十分輕鬆。你們想象一下，這要是在摩臘婆城的城樓上爆炸，得有多刺激？”
庫魯特講完，得意洋洋的看着衆人。圍觀的將士們再也不敢輕視這炮彈了，聽起來，這特麼就是個大殺器呀。現在摩臘婆軍不是躲在城樓裡石頭砸不到的地方麼，要是這東西炸了，他們還能往哪兒躲？
“庫魯特，你和德衡先生真的立了大功了。”趙雲聽了庫魯特講述，馬上明白這東西的戰略意義了。
“是呀，這摩臘婆城讓咱們一愁莫展，有了這炮彈，似乎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了。”塔利亞聞聽，也十分欣喜。
“胖子哥哥，你好厲害哦。”艾西拉伸手拍了下庫魯特的肩膀，誇讚道。
“果然好東西呀，這可是比咱們的石頭厲害多了。”
“胖子威武霸氣，聰明靈巧，不同凡響。”
這次風向又變了，一激動，有士兵拍起了馬屁。一旁，庫藍依滿臉笑容。庫魯特看似笨拙，實則靈巧。這個炮彈如此結構的設計，怕是馬鈞和庫魯特花費了不少功夫。庫藍依爲自己的哥哥驕傲，更爲自己的前途歡欣。
拿下摩臘婆城，就可以和劉楓完婚了。想起這一層，庫藍依心跳加快，激動不已。
見衆人都恭維自己，庫魯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把劉楓幾人拉到一旁，小聲解釋道，“不瞞你們說，這炮彈是《飛火術》那本書裡面介紹的。本來是個完整的神器，叫做紅衣大炮，可惜，我和馬鈞先生還沒研究明白。只是這炮彈，率先完成了，覺得對你們有用，就先調集了一批過來，順便試試到底威力如何。”
劉楓聞言點了點頭，那本飛火術，從火 藥到大炮的製作，提出了一個完整的思路。但是裡面很多東西，和工藝水平，甚至得需要藉助水力重錘等外部因素才能做成，而且成品率有多高，還真的不好說。畢竟，現在可還是手工時代。
明朝火器非常發達，火線槍、虎蹲炮、紅衣大炮，還有各種改制的兵器，在史書和文化作品中被吹得神乎其神。可實際上，在戰場上起到的作用並沒有那麼大。其中的掣肘之一，便是火器的良品率。
說白了，就是製造出來的殘次品過多，真正能用的非常少。儘管馬鈞夠聰明，庫魯特夠靈巧，可真想吃透火炮的工藝，也絕非易事。倒是那爛陀寺裡的高僧，可能真的能幫上忙。研究幾何學、機械、天文的高僧有不少，他們和馬鈞協作，應該可以加快些進度。
但無論如何，什麼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因而，至少在掃平戎日大陸之前，劉楓本就沒指望他們的。能有這種半成品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火炮的用法，那可就多了。
不能直接轟城牆，壓制作用還是很明顯的。利用好這些炮彈的壓制，讓摩臘婆軍不敢靠近城牆，那麼不管是雲梯還是攻城車，就能起到大作用了。
“庫魯特，你這次帶來了多少個炮彈？”想到這兒，劉楓問道。
“不多，大概就三百枚吧。”庫魯特回答道，“這東西製作略微複雜，現在兵工廠正在擴建，到時候會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