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明端坐在自只的大帳也目直,臉衛隱隱有山之色。 他是在憤怒甘衝不經過貞觀天子點頭,就將與杜姬有染,這一旦盧照辭一見到杜姬,心中歡喜,將其納入後宮之中,那將如何是好,此事一旦被人察覺,那甘衝是必死無疑。
“祖郎!祖郎!”忽然帳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祖明面色一變,卻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認識帳外之人正是甘衝。
“祖郎,可是好自在啊!”甘衝掀開帳篷,徑自走了進來。
祖明淡淡的望着甘衝一眼,見他面有紅光散射,一身的精氣神在經過泄之後,更是顯的精神抖擻小配上一身的盔甲,確實是一個難得的英武男子。
“甘郎啊,甘郎,你這次可是犯了大錯誤了。”祖明一見甘沖走了進來,一下子站了起來,拽住甘衝的衣領大聲說道。
“大禍,什麼大禍?”甘衝不滿的說道:“如今你我解決了江淮軍。陛下封賞我們還來不及呢!豈會有大禍來臨?你不會是說那杜姬吧!我還年輕,尚未娶妻,如今碰到一個。就是陛下那裡也會幫我說上兩句的,莫非你真的以爲,老師會看上杜姬?嘿嘿,陛下的眼光可還是高着呢!不會看上他的,日後還是會賞賜給底下的臣子的,如今既然是我的人了,回頭與陛下說上一聲,還不是會賞賜給我的。”
“日後是日後,眼下是眼下。這兩者的次序是不能顛倒的。”祖明不滿的勸阻道:“你如今趕快寫奏章與陛下,趕在那些人的前面。向陛下請罪,或許還有轉折不是。否則的話,這種事情一旦傳揚開來,你這次的軍功又是白打了。”
“哪裡有那麼誇張。”那甘衝本來聽了祖明的一番話,心中隱隱也有一點害怕,但是又聽的軍功之詞,心中很是氣惱,冷哼道:“我有軍功在手,這是實打實的功勞,莫非那些人還想抹殺不成?”
“聽說你殺了萬古流?”祖明掃了甘衝一眼,默默的放下手來 輕輕的問拜
“這種人物若是不死的話,那就是天理難容。”甘衝不屑一顧的說道。
“你殺是殺的輕鬆,可想過以後了沒有。”祖明見狀擺了擺手道:“你在戰場之上,殺了明陵小他是陛下親自派來的,如今又殺了萬古流,兩人可以都算是有功之臣。你讓日後我等在軍功奏章上怎麼寫?你明知道那些御史言官們對你有很深的誤解,如今更是讓他們逮到機會了。日後如何是好?”
“我們是軍人,軍人只管打仗,這是老師當初告誡我們的。祖郎。不是我說你,你如今辦事總是瞻前顧後,日後又如何能成就大事?”甘衝不屑一顧的說道:“我們軍人上位靠的不是人緣,而是戰功。只要有戰功,陛下就會升我們的官,其他的一切都是廢話,都是無用之物。嘿嘿。那些御史言官們看不起我們。那又能如何?”
“這句話恐怕不是你說的吧!可是王君廓說的。
”祖明一下子又望着甘衝,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來,冷哼哼的說道:“甘衝,我知道你與大師兄不和,可是,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我們的大師兄,你們的爭鬥乃是我們內部的爭鬥,你又何必聽這個王君廓的,你可知道王君廓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初在黎陽的殺戮,說白了,實際上是王君廓的主意,他是故意如此的,看看,如今的杜伏威,我們平定江淮軍所使用的計策,無芒不是他的主意,甘郎,你不能和他多做接觸了,否則日後吃虧的肯定是你了。”
“哼,行了,他也是我們的軍中袍澤!祖郎,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甘衝不滿的說道:“如今事情已經生了,陛下就是想懲罰我。也是日後的事情,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快些平定江淮軍的好。杜姬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就不要說了。”
“你!”祖明見狀,面色一變,指着甘衝卻是說不出話來。
“哼!”甘衝見狀,面色微微一冷,本來他是來與祖明來討論下一步進攻歷陽計劃 的,沒想到纔剛一進大帳。就出現了這種事情。心情也是十分的鬱悶,自然是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上一會,轉身就出了祖明的大帳。那祖明見狀,氣的嘴脣直哆嗦。
“咚咚!”半響之後,就見中軍大帳中鼓聲隆隆,卻是甘衝已經在中軍大帳中點將了,顯然是爲了商議進攻歷陽之事。
祖明深深的嘆了口氣,也只得站起身來,朝中軍大帳走去,剛剛出了大帳,猛的又想起了什麼,對身邊的的親兵說道:“去,喊一下陳輝祖和陳正通二人,去中軍大帳。參加軍議。”
“將軍,對方可是降將,能參見我軍的軍議嗎?恐怕大帥有疑問啊!”親兵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二人雖然是降將,但是到底是對輔公拓那邊的情況比較熟悉,也許能爲我等提供好的方法和策略呢!更何況,那陳輝祖乃是 陳叔達的族侄。日後必然也是位列中樞的人物,來參曉嚷隊。又有什麼錯誤呢!”祖明皺着眉頭解釋道。
“是小人馬上去請。”親兵不敢怠慢,趕緊說道。
祖明見狀點了點頭,方緩緩朝中軍大帳行去。待到了中軍大帳的時候,卻現王君廓等人早就到了。衆將一見祖明進來,方了讓了一個位置。
那甘衝見狀,正待說話,忽然見大帳帳篷一卷,卻見陳輝祖和陳正通二人也走了進來,面色一變,忍不住怒喝道:“你二人是什麼身份,居然也能參加我軍議事?來人,將他們打將出去。”
“慢!”祖明一聽,趕緊阻止道:“將軍,這二人雖然是降將,但是陳大人乃是被迫投敵,他乃是侍中陳大人的族侄,說起來也是自己人。更何況,此二人乃是來自歷陽,想必對歷陽之事,很是熟悉,不如讓他二人也參加軍議,或許能幫我們出點主意也是可以的。”說着就朝甘衝點了點頭。
“就他二人還會有什麼好的建議?”甘衝彷彿是沒有看見祖明的示意一樣,冷冷的掃了陳輝祖二人一眼。冷笑道;“敗軍之將,還能在我的大帳中指手畫腳!還不與我滾出去!”
“甘將軍?”祖明一見面色一急。忍不住怒喝道。
“祖明,別忘了,這裡我是主帥,你是副帥。”甘衝毫不猶豫的怒吼道。雙眼一瞪陳輝祖二人,臉上閃爍着一絲猙獰之色,冷哼道:“怎麼,還不與本帥滾集去。”
“甘將軍,果然威風。小人暫且告辭了。”陳輝祖聞言面色一變。嘴脣直哆嗦,正待火,卻彷彿又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改口說道。
“哼,世家子又能如何?還不是在本將門面前乖乖的退了下去。”甘衝冷森森的掃了陳輝祖等人一眼。雙目中不屑之色卻是十分的刺眼,陳輝祖看的分明,心中更是大怒了,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他能怒的時候。此子甚是陰毒,動輒壞人性命,那鬧陵乃是陛下親自所派。也讓他不問青紅皁白就取了對方的性命,再看看萬古流,不就是爲了和他搶女人嗎?也照樣讓他找了一個藉口,被梟示衆了。在這裡。乃是甘衝的地盤,殺一個陳輝祖,就是若榮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就是了。也許,陳叔達事後會爲自己報仇。但是性命已經丟失,就是再怎麼死後哀榮也是沒有用處的。所以。陳輝祖很明智的選擇了迴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甘衝也不是完人,更是有着許多的把柄,私殺功臣,私收杜姬等等,都是殺頭的罪名,足夠能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了。哼哼,甘衝,恐怕到時候你就是有陛下在你身後。也是不能保你了。
“甘郎,你這是?”祖明面色大急,卻是準備開口說話。
“好了,現在開始議事。”甘衝顯然並沒有把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臉上閃爍着一絲殺氣,冷哼道:“如今梁山已下,歷陽也就成了孤城一座了。諸位,我等即將完成對輔公拓的合圍了,殲滅輔公拓也是時間的問題了。但是本帥告訴諸位的是,要小心謹慎,不準放跑了一兵一卒,違者重罰。歷陽城內,有金銀財寶不計其數。要知道,江淮軍佔據江淮鹽稅之地,那可是富庶之地,歷陽城內,可是有金銀財寶無數,只要我們攻破了歷陽城,裡面的東西,足夠我們數萬弟兄度過餘生了。”
衆將聞言面上頓時露出喜色。只有祖明面色大變,就是王君靡面色也變了變,但是很快又恢復了笑呵呵的模樣。笑道:“將軍如此激勵三軍,三軍必定奮勇向前,一舉攻破歷陽城。”其餘衆將也紛紛點小頭。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千里做官只爲財,這些人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上戰場奮勇廝殺,一方面固然是爲了官位,還有就是爲了錢財了。既然歷陽城內如此富庶,只要佔了歷陽城,那還不是錢財多多了。更何況,甘衝這個大將軍都已經許諾了,要以歷陽的錢財來搞賞三軍。三軍如何不爲之而賣命。
“好,既然如此,明日點集三軍,兵歷陽。”甘衝見狀,面色上露出得意之色,右手一揮,彷彿此刻江山在手一樣。
“願聽大將軍號令。”衆將大喜紛紛喝道。只有祖明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來。而王君廓臉上卻是一副詭異之色。
軍營西北角的一處較小的帳篷之中。陳輝祖坐在主坐之上,那陳正通卻是臉上露出黯然之色來。還有一絲擔心懼怕之色。
“陳先生,你說我們還有機會進長安城,面見皇上嗎?”陳正通嘆息道:“看今日這咋。模樣,甘衝這廝恐怕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此人殘暴不仁,桀驁不馴,恐怕也是腦後有反骨之人,你說他會不會拿了我們的性命來祭旗啊!”
“不會,只要我們不惹他。不要讓他找到藉口了,他就不能耐我等如何?”陳輝仙曰日露出譏諷之色,冷笑道!“聽說陛下門下有三十名弟熙傑黑。恐怕以後又要少上一人了。只是不知道陛下知道這裡的情況會如何是好?”
“先生的意思是說?”陳正通驚訝的指着陳輝祖說道。
“嘿嘿,甘衝此子甚是猖狂,居然佔了吳王的妻妾,而這名妻妾乃是一個叛賊,還是屬於腦人物。這種人物若是擒到手了,那是要獻給陛下的,甘衝居然將他納爲自己的妻妾。
這可是大罪。這種大罪,已經足夠要了他的性命了。”陳輝祖冷笑道:“更何況,他還殺了閣陵這員猛將,他可是陛下親自下令助戰的。還有萬古流,就算他再怎麼禽獸。可是也爲梁山之戰立下了功勞。可是呢!照樣是被他殺了,真是膽大妄爲啊!這種人物,真是不知道他倚仗什麼?倚仗戰功,大將軍李靖、膘騎大將軍徐世績可都是戰功彪炳的人物,他們行事可是都很低調啊!哪裡像他如此這般。倚仗陛下的聖眷,嘿嘿,依我看來,陛下的聖眷可不是在他身上,就是他麾下的將領祖明,其聖眷也是在甘衝之上的。”
“依照先生的意思,甘衝這次是必死無疑?”陳正通雙眼一亮,緊張的說道。
“那倒是不會陳輝祖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道:“他到底是有功勞在身之人,陛下雖然殺伐決斷,但是也是好名之人。甘衝不但是他的弟子,還是有功之臣。陛下豈會殺有功之臣?所以,甘衝還是不會有事的。頂多是被罷免官職而已,對於性命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陛下遠在長安,能知道這裡生的事情嗎?”陳正通懷疑道:“祖明和王君廓可都是他的鐵桿啊!會出賣他的嗎?”
“他是不會,但是並不代表陛下不會知道陳輝祖冷笑道:“陛下手下有錦衣衛,有粘杆處小還會不知道這些?更何況,陛下若是不知道,還不是有你我嗎?你我雖然沒有上書的權利,但是我那族叔卻是有的。”陳輝祖臉上現出一絲冷笑道。
“不錯,那甘衝也太過囂張了。是該讓他受點教。”陳正通猛的想起眼前這位可不同普通的人士,在他的背後,還有一個侍中陳叔達在後面。這位已經深入官場多年的老傢伙。在官場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脈關係,那就是一幫人物。這些人物,一起動,足夠可以使甘衝喝上一壺的了。一想到,甘衝日後悽慘的模樣,陳正通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哼哼,這個甘衝以爲有陛下這個老師就感覺自己有了靠山。真是愚蠢之人陳輝祖從旁邊取了幾張信紙來。邊寫邊說道:“陛下是何許人物,連自己的老丈人都能逼死,囚叔殺弟,看看,他一個弟子算什麼,要是弟子的話,可是有三十位弟子呢,少他不少,多他不多。我江夏陳氏可不是隨便就能捏拿之人。
“先生所言甚是陳正通臉上頓時顯出阿諛之色來,他是一個降將,若是想加入大唐陣營之中,並且要在其中站穩腳跟,那就得靠眼前之人了。只有抱住他的大腿,才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好了,你派一個得力之人。趕緊下山取,去長安侍中府,將此信交給我叔父,到時候,自然會有聳息傳來的。”陳輝祖吹了手中的書信。然後放在一個密封的信封裡。用上印籤,這才遞給陳正通。
“是,末將這就派人去。”陳正通自然是知道這封信的重要性,更是不敢怠慢,若非他是降將脫不開身的話。恐怕早就是自己親自做了信差,將這封信送到了長安。
而此刻在歷陽城中的輔公拓。此刻早就嚇的驚慌無比,梁山被攻破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陳正通的萬餘人馬居然投降了。這纔是最重要的,陳正通的投降,使的歷陽城中大亂,軍中流言四起,使的輔公拓最近一段時間,已經疲憊不堪了。
“左兄,我不是甘衝的對手,如今梁山已破,對方的十萬大軍即將要來圍攻歷陽了,我軍失敗已經是成了定局,你還是走吧!”輔公拓望着對面的左遊仙。苦笑道:“你本就不是紅塵中人,好求仙道之術。世間的爭權奪利,王圖霸業,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走,能走到哪裡去?,小左遊仙雙眼赤紅,不滿的說道:“我軍尚有數萬江淮軍,歷陽城甚是堅固,甘衝若是耍想攻下歷陽,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輔伯,你可不能泄氣啊!”
“不用了。”輔公拓苦笑道:“你與我不同,你沒有在軍隊中呆過。如今兵無戰心了,就算想反抗。恐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還不如投降呢!”
“投降,你認爲你還能活嗎?”左遊仙冷笑道:“甘衝賊子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一旦投降,那就是必死無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