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撿了個小姑娘
大堂內的氣氛忽然變的劍拔弩張起來。
就見黃大貴面紅耳赤，猛的指向老春香:“香兒，你到底向着誰？”
辛卓暗歎一聲，這一局黃大貴敗了。
果然！老春香臉色一變再變，咬牙道:“黃大貴你別鬧了，快些走吧，不然翻了臉，大家都不好看。”
“香兒，你、伱爲何如此對我……”
黃大貴猶如萬箭穿心，瞬間萬念俱灰，踉蹌着後退了幾步，臉色已是一片煞白。
“就是這裡，圍住四周，別讓他跑了！”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數十名捕快，將整個院子圍的水泄不通。
“呵呵……”
“孫老公子”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譏諷，不屑的看着衆人:“黃大貴，你是個殺人犯，亡命天涯這許多年，怎麼有膽回來？老夫早已派人通知了衙門，我看你往哪裡逃？”
說着衝着外面抱拳一禮:“各位翁爺，還請拿下此賊！”
黃大貴與大當家的走在一起，滿懷感激與悵然:“謝了大當……公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馬車搖晃不斷。
衆人不由回頭看去，只見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穿着麻布破衣，臉上髒兮兮的，卻有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巧的紅脣，眼神中帶着一絲懼怕與忐忑，除了髒，模樣兒還挺討喜。
“原來如此！”知府擦了擦額頭，看向辛卓和盛令哥等人，眼神閃爍了一下，露出一絲諂媚的笑容。
黃大貴徹底呆住了，事情似乎完全沒有往他想的那方面發展，不禁慘笑一聲，身體打晃。
蟬衣微微蹙眉，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那邊老春香夫婦已經坐立不安了。
便是老春香也咬牙站了起來:“我夫妻二人不曾認識這羣人，怕是那江洋大盜登門，還請各位翁爺速速緝拿！”
一行人走出孫府已經是下午了，白尖細和韓九郎吃力的擡着孫家所有積蓄銀兩和銀票，僅僅只有九千三百多兩。
這個逼裝的絕對到位。
小姑娘也被辛卓帶進了馬車中，衣服不曾換洗，髒兮兮的坐在角落，緊張的搓着小手，一雙大眼睛無處安放，看了眼辛卓，又看向一旁的蟬衣，鼓足勇氣:“奴婢叫阿菊，是……”
蟬衣在看着辛卓，辛卓卻在沉思。
辛卓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別談感情，感情太短暫而遺忘太長，歡樂只是片刻時光，痛苦卻要伴隨終身！”
對面老春香夫婦已然是渾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辛卓隨手拿起一旁掛着的商人擺設算盤，噼裡啪啦一通撥弄:“十五年前，黃大貴借給翠香樓春香姑娘三千兩，按照本地市利，十五年連本帶利翻了翻，一共是一萬一千三百兩，看在老情人的份上，抹個零頭，一萬兩也就算了！
孫老公子是個有眼力的，雖說家中錢財不少，但平日裡也就攀的上府中捕頭那一層面，此時哪裡還不知道，雙方已經今非昔比，連忙跪了下來:“黃將軍大人有大量，饒恕小人夫婦吧！”
黃大貴果然安靜了幾分，只是看着對面春香夫婦，面色複雜。
辛卓道:“衣衫破爛、頭髮凌亂，雙手指甲卻乾淨異常，雖不曾練武，血氣卻很純正，不似飢餓之相。
“……”
說了一通，沒人理會。
崔鶯兒幾人不由看向大當家的，平心而論，他們起了幾分同情之心，來自同樣悲慘的身世。
老春香夫婦臉色鉅變，將軍？
這下換到黃大貴手足無措了，連忙起身:“罷了，罷了，這就走！”
老春香一見，也跟着跪下了，哽咽着淚流滿面。
黃大貴瞬間格局放開了，不由一陣索然無味:“本將軍馳騁沙場多年，追隨姜家嫡長孫世子麾下，便是知府見了本將軍也要低頭，本將軍若要強取豪奪，你們又能奈我何？本想提拔你們一下，你們自己不知道珍惜機會，哎，可惜！”
慕容休和白尖細等人再次捏了捏鼻子。
慕容休仰天大笑:“公子還是個初，珍貴着呢！”
對於普通商戶來說，身價幾萬兩是極不現實的。
辛卓這邊扶着黃大貴在一旁的客位坐下，示意他不必激動。
“說的太有道理了！”黃大貴重重點頭。
渾然忘了自己其實也是。
盛令哥抱拳:“喏！”
片刻後，外面馬蹄得得，一位褐色官袍官員帶着兵丁、捕快和文書，匆匆進來，掃視一圈，看向盛令哥。
一旁蟬衣詫異的掃視一眼崔鶯兒和韓七娘，又看向辛卓:“世子接觸過幾個姑娘，可否有血脈遺漏在外？”
咱們半柱香要看到錢，沒錢抄家，老盛，發飆！”
蟬衣冷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問道:“哦？世子爲何有此一問？”
老春香和孫老公子自然看見了捕頭接過的牌子，一時間眼神遊移不定，心中感到一陣不安，張張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咬牙坐下去:“知府若來，那最好不過！”
好一會，辛卓擡頭問道:“蟬衣宗師，你告訴我實話，姜家是不是有敵人？”
便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懦懦的聲音，“可、可以收下奴婢嗎？奴婢實在走投無路了，只要給一口吃的，奴婢什麼都可以做，洗衣、做飯、打掃庭院，什麼都可以。”
捕頭詫異的看向腰牌，常在公門吃飯，自然是認識許多官方印鑑與痕跡的，臉色微微一變，示意衆捕快暫時圍住，不可輕舉妄動，人已經拿着腰牌匆匆離去。
黃大貴一瞬間戲精上身，長嘆一聲:“本將軍出身此地，來看看昔日老友。”
盛令哥指了指黃大貴，知府立即上前:“下官見過將軍，不知將軍所來何事？”
……
辛卓竟無言以對，一天到晚忙於奔命，我哪有實踐的機會？
“公子、小姐們。”
“走哪去？”
出了城，騎兵馬車隊伍繼續上路了。
辛卓實在看不過去，給盛令哥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拿出一面腰牌，遞給那捕頭:“速速叫本城知府來見。”
辛卓打量小姑娘幾眼，輕笑道:“帶着吧！”
眼神躲閃，雖有懼怕和忐忑，卻有些故作姿態，甚至帶着些許堅定，這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模樣。
牙齒雪白，不似飢餓亂食的枯黃，普通皁枝怕是刷不出來，貴重刷牙之物，要近一兩銀子。
這種小姑娘，若不是居心叵測之輩，在下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
原本還在搓手的小姑娘，不由臉色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