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大山這麼一吼,許婷雪抿了抿嘴,卻不敢說什麼。
白易呵呵一笑,緩緩的走向那一羣老爺們。
“小子,你是不是富二代啊?”那個大金牙老頭咧嘴看着白易,鄙夷道。
“不是。”
“那你自己有沒有房子和車子啊?”
“沒有!”
“呵呵,什麼東西都沒有,你知道不知道老許家這個丫頭是要賣給有錢人的啊?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白易搖搖頭,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我?我只是一個壞人。”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愣了愣,沒明白他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下一秒,白易原本慢慢行走的身影瞬間到了他們的面前。
“喜歡打麻將是嗎?”他的手搭上了麻將桌的背面,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壞人,就喜歡做壞事!”
說罷,他的手猛地往上一翻,整張麻將桌頓時就被翻到空中,麻將頓時從空中灑落。
白易冷笑一聲,一掌剎那間拍出,正中麻將桌的中心。
嘭。
在這幾個老頭的驚駭目光中,麻將桌頓時在空中化成了碎片。
“嘿嘿,勸你們幾位老人一句,人老了,就不要到處耍流氓,否則呢,容易被壞人收拾。”白易眯着眼,刀子一般的犀利目光從幾個老流氓身上掃過,“從今天起,你們要是敢再對許婷雪露出那種目光或者做出什麼噁心的動作。”
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下不說。
那幾個老流氓一看地上那一堆被一掌拍爛了的木塊,齊齊的嚥了口唾沫,二話不說收拾起東西就跑。
看着這幾個人屁滾尿流的模樣,許婷雪忍不住也捂着嘴笑了起來。
被白易這麼一嚇,許大山的氣焰也消卻了許多,雖然生氣,卻不敢像剛纔那樣子又丟東西又罵人的。
“你……你憑什麼管我們家的家事?女兒是我的,我想讓她跟誰談戀愛就跟誰談!你管不着!”硬的不行,許大山只能是軟下態度來講道理。
白易淡淡一笑:“壞人,什麼時候也要按照道理來做事了?伯父啊……我老實告訴你,其實我就是混黑道的,要是哪天婷雪跑來和我說,你欺負她了呀或者是她在家裡呆的難受了,那個時候,也就別怪我了。”
聽見白易說他是混黑道的,加上剛纔他那麼囂張的模樣,許大山心裡已經是信了幾分,看向許婷雪的眼神也複雜了幾分。
許婷雪低着頭,一語不發,她不知道白易這樣威脅自己爸爸到底是對是錯,但是能夠讓那羣噁心的老頭就此離開,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死丫頭,去哪兒了?快點滾回來給我換藥!”就在這時候,那房間中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
許婷雪趕緊拿了藥就走回去房間裡面,白易想了想,索性也就跟了進去。
一進房門,一股子刺鼻難聞的藥水味道撲面而來,而牀上正躺着一個形容枯槁,面色蠟黃的女人。
雖然看得出來是病重,但是臉上那種刻薄尖酸的神情卻是依舊那麼明顯。
白易皺着眉頭,心裡暗自奇怪着,這對夫婦不論是外貌還是性格,和許婷雪怎麼都沒有一點相近的地方。
許婷雪拿着藥,在牀邊有些緊張的幫那女人換着藥。
女人大概是得了什麼古怪的病,身上好多地方都化了膿,黃色的噁心膿水時不時的就滴在牀上,還有一股股怪味瀰漫在周邊。
“啊!死丫頭,你是想要殺了我是不是?”大概是換藥的時候,許婷雪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那女人頓時就暴怒起來。
許婷雪連忙搖頭:“沒有,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我看你就是不想被我拖累着,想着把我殺了離開這個家是不是?”
那女人指着許婷雪的鼻子,尖酸刻薄的繼續罵道:“果然是養你不如養條狗,才照顧幾年就不樂意了,不知道我多辛苦才把你拉扯大的啊!”
白易看不下去了,許婷雪那委屈難受的模樣看得他都忍不住想要朝着這個女人臉上抽一巴掌。
“伯母,婷雪也是不小心而已,你就不要怪罪她了。”
“呦,居然還找了個野男人來對付我了?”那女人鄙夷的看了許婷雪一眼,突然就高高的揚起手掌,朝着她臉上扇過來,“賤人!”
白易毫不猶豫,一把就握住了這刻薄女人的手。
“白易,不要!”許婷雪失聲道,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打人啦!打人啦!天殺的,居然敢找個野男人回來打你媽!”那女人剛剛被白易抓住手,立即就尖叫起來,撒潑打滾,像個潑婦。
白易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一直抓着她的手腕,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半晌,他才微微一笑,從腰間抽出來幾根備用的牛毛針,打量起了這個女人。
一看見那泛着寒光的牛毛針,女人頓時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後退:“你要幹嘛?殺人啦!殺人啊!”
“白易,你別亂來啊!”許婷雪也連忙拉住了他的手,“這是我媽媽,你不要傷害她!”
“放心吧,我是醫生,你媽媽這病,我應該是能治好的。”白易將手抽出來,閃電般一指點出,原本尖叫着的女人頓時就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你幹什麼呢?”許婷雪有些生氣了,紅着眼圈質問道。
白易無奈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牛毛針:“我真的是中醫,她只是被我點了穴道而已,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也不徵求許婷雪的意見,手捻着牛毛針,準確無誤的刺入了女人的一個穴位。
隨後,他緩緩地開始轉動牛毛針,運轉真氣,一點點順着牛毛針流入女人的穴位。
許婷雪急了,她看着這一幕,阻止白易就怕出事,不阻止又怕白易搞出問題來。
焦灼之下,她眼淚就掉了下來。
十幾分鍾過去了,白易一直全神貫注的在幫女人鍼灸。
不知不覺
,他的衣服都開始被汗水打溼了。
“呼……”白易鬆了口氣,將牛毛針盡數拔出,“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女人也終於醒了。
一看見白易在面前,她頓時嚇得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許婷雪看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的媽媽,原來因爲這怪病可是一直都只能臥在牀上,有時候連翻身都難!
現在,被白易這麼一針灸,居然都能夠坐起來了!
連許婷雪的媽媽自己也發現了,她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手腳,只發現那些流膿的傷口居然開始不再往外流膿了。
一種喜悅的感覺頓時讓她呆住了。
要不是這噁心的膿水還有這怪病讓她起不來,她又怎麼會變得這麼尖酸刻薄?
“媽……你感覺怎麼樣了?”許婷雪趕緊關心的問道。
許媽媽微微動了動手腳,突然眼圈都紅了:“我……我怎麼能動了?”
“媽。”許婷雪喜極而泣,一把抱住了許媽媽痛哭起來。
“小雪……”許媽媽也激動的不能自己,母子兩個互相抱着,痛哭不止。
這場面,看起來竟是格外的感人。
白易淡淡一笑,倚着破舊的牆壁,慢慢的運功回覆起來。
等到兩個女人哭完了,她們才恍然想起來旁邊還有個白易,。
許婷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紅着眼圈,感激的看着白易:“白易,謝謝……真的謝謝。”
“是啊……我還以爲,我這病一輩子都好不了了,還對小雪那種態度……我真是愧爲人母啊……”許媽媽慚愧的低下頭,嘆了口氣。
“媽……我不怪你……我知道……是這病讓您變得焦躁……”
說着說着,兩個人竟然又一次流下淚來。
這一個上午,白易都在看着這對母子互訴衷腸,漸漸地,他也才發現自己沒有猜錯。
許媽媽原來的性格並不是這樣的,雖然脾氣有點暴躁,但是絕不像之前自己看到那樣子的尖酸刻薄,會變成這個樣子,主要是被病折磨的痛苦不堪,逐漸的絕望之後,她纔會性格大變。
這些年來,白易也曾經見過這種情況,所以纔會毫不猶豫出手幫着許媽媽治病。
在離開許家的時候,許婷雪一路送他到了車子附近,躊躇着還不離去。
她眼睛中滿是糾結的神情,不知道在猶豫什麼。
“對了,你不是說,這塊玉是你爸爸留給你的麼?”見此,白易索性拿出來之前的那塊玉來緩解一下這無言的氣氛。
“恩……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後爸……”許婷雪點點頭。
白易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許大山不是許婷雪的親生父親,難怪會對她這種態度。
許婷雪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着自己的腳尖,緊張的手指都絞在一起。
“阿風,就是他!”這個時候,有幾個人遠遠地指着白易,慢慢的圍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