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阿依娜看着江牧野發呆，拍了拍他肩膀。
“沒什麼……”江牧野渾濁的眼睛又重新變得清澈，甩了甩頭，把那些混亂的東西都拋擲於腦後，“庫爾勒老師……我們可以開始了。”
“嗯~”庫爾勒也很驚訝於男孩的沉着，他活了這麼久，打過無數次仗，也見過無數孩子。可沒人給他的感覺有江牧野這麼特別。
好奇歸好奇，他不能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敖漢命令他教兩個孩子劍術，庫爾勒不會藏私，不過能學多少就得看江牧野他們自己了。
“好吧~我們開始第一課。”庫爾勒用劍斬斷兩截樹枝，把它分給阿依娜和江牧野。“學習如何握緊你們手中的劍。
在戰場上，劍就是你的護身符，如果沒了武器，兇猛的狼羣就會變成羔羊任人宰割。
敵人又無數種方法奪走你的語氣，你們的第一課就學會如何拿緊武器。”
庫爾勒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難爲他這麼盡職盡責。
“等等！”阿依娜木納的看着手上那根拇指粗，手臂長的樹枝，不解的看着庫爾勒，“庫爾勒老師，你告訴過我，想學你的劍法必須要有紮實的基礎嗎？我蹲了半個月馬步，爲什麼他不用蹲？”
這不公平！
阿依娜把最後半句話吞下肚子，不能讓江牧野看出她的小算盤。
“我是說過這話，不過情況特殊，你阿爸沒給我那麼多時間。”庫爾勒看着手裡沉重的大劍，“還有兩個月就要開始圍獵了，有沒有人告訴你們，這次的名單上有你們？”
“什麼名單？”
“名單？！”
這次，江牧野和阿依娜一齊看向庫爾勒。
“看來你們不知道，也對，我也是剛剛得知。
年節前的圍獵會，所有強大的部落都會來，到時候會有很多跟你們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參加，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不過都有着同樣的目的……爲他們的部落贏得第一名。
當然，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參加，他們和你們一樣，有着尊貴的身份，都是每個部落的未來。”說完，庫爾勒轉頭看向江牧野，“看來大汗對你給予厚望啊！”
江牧野沒有回答，他腦海中又響起扎貢和他說的話。如魔咒，揮之不去。
“庫爾勒老師……我們什麼都不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嗎？我怕……”阿依娜癟嘴，這不是臨時抱佛腳是什麼，她之前確實聽過這個活動，但敖漢一直說她還是個孩子，可以不用參加的，爲什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不用擔心~”庫爾勒摸摸阿依娜的頭，“盡力就好，據說這次大汗另外兩個兒子也會參加，相信他們不會讓大家失望。”
庫爾勒沒有其他意思，卓索和哲裡木確實是從小就接觸這些。可敦在這些方面把他們教導的很好，有優秀的老師教導負責他們。
可這話落在阿依娜耳朵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怎麼可能比那兩個混球小子差勁！既然他們要參加，那自己也不能拖後腿，至少不能讓他們比下去。
“庫爾勒老師，我會努力的！”她握着拳頭，頓時信心滿滿。
“那就好~接下來我開始演示，把我教的都記下來，我保證你們以後用的到！”庫爾勒沒有多想，既然兩個孩子肯配合，這無疑是最好的，敖漢那裡他也好交代。
“首先，你的手掌要有力，五根手指和手腕密切配合是控制劍最重要的環節，這就要求你的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以及有力的肌肉……”
庫爾勒開始從最基礎的講起，緊接着，他演示了五六種可以把對方手中的劍擊落的技巧。
阿依娜是個實幹派，對庫爾勒說的基本一竅不通，不過對他演示的，很快就上手。
江牧野也不差，有些動力是阿依娜不知道的，他必須拼盡全力去學，去讓自己變強大。
一上午的授課結束，剩下的半天時間庫爾勒交給了他們自己。
兩個人作爲對手，互相切磋。
敖漢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兩個孩子專心致志的練習的基礎動作，哪怕是這樣冷的天氣，汗水依舊佈滿臉龐。
阿依娜一臉認真，手裡握着樹枝有模有樣的向江牧野發起攻擊，每一次都有被江牧野擋開。
滿意的點點頭，他向正躺在山坡上喝酒的庫爾勒揮揮手，“嘿！朋友……他們學習的怎麼樣？”
庫爾勒爬起來，攥着酒壺走向敖漢，“小傢伙們衝勁十足，很不錯，你看你的女兒……才一天就有點模樣了。”
敖漢摸着鬍子笑到，“都是你的功勞，不過我看博爾赤那孩子更不錯，聰明又刻苦，阿依娜每次都打不中他，是他更厲害一點。”
“兩個孩子都很優秀，不過……”庫爾勒欲言又止。
“怎麼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圍獵是個危險的活動。
聰明不能當飯吃，有些東西是聰明彌補不了的，我擔心他們的安全。”
“狼崽子遲早是要獨立的，他們都是圖祿埠的狼崽子，我們該相信下一代。”
“哈哈！誰說不是呢……”庫爾勒眉頭舒展，江牧野如何他不清楚，但半個月的相處，讓他對阿依娜另眼相待。
這個女孩漂亮，聰明。有一顆冰雪般透明的心。他由衷的希望這個阿依娜平安無事。
他走過去，打斷江牧野和阿依娜的練習，“今天就要這裡吧……你們該回家了。”庫爾勒說到。
阿依娜注意到訓練場圍欄外的敖漢，開心的衝他揮手，“阿爸！”
敖漢笑着走進去，抱着阿依娜坐上自己的肩膀，“我都看到了，很棒！”
“哈！”阿依娜扔掉樹枝，“那我和阿野誰更厲害？”
“都厲害！”敖漢看向江牧野，“現在是一樣厲害的，不過兩個月後誰厲害就說不定了。”
“我會努力的！”阿依娜癟嘴。
“我也會……”江牧野笑了笑，看向阿依娜不甘示弱。
“哈哈哈……”敖漢大笑，“那就比試比試，等庫爾勒說你們合格了，我給你們做證人，怎麼樣？”
“一言爲定！”阿依娜伸出小指頭在敖漢面前晃盪。
………
………
“二汗！”正當聊的開心，拉姆行色匆匆跑來，她抹了一把汗，嚴肅的說到，“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