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海迅心事

矮人的部落是和諧的,和諧到沒有一絲的雜質,他們也會爭吵,也會賭氣,也會互相算計,不過,他們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彼此,就是這樣,讓晴陽不由產生了種再也不想要離開的念頭,不過,老約翰的事情,他卻始終放不下。‘或許我是可以逃避全天下的一切,爲了不和某人正面衝突,我的確可以這麼做,裝作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當然,我希望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還有就是,我希望爺爺也能夠跟我們在一起,一起在這裡,享受着無憂無慮的天倫之樂。’這是晴陽心裡邊最真切的想法。

“表哥,你知道嗎,本來這個部落,只是個著名的不毛之地而已。”

“哈?什麼?”在自己想心事兒的晴陽,突然聽到卡普這麼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這種青山綠水下生活,讓他感覺到愜意,所以,他一直都認爲這裡是純天然的美景,怎麼樣都不會跟卡普說的不毛之地扯上關係。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臭小子,你又騙我對吧?”晴陽氣氛道。還給了卡普頭上狠狠的一記響頭,這麼多天以來,他們已經混得很熟了,吉普還是有些靦腆,不過,卡普一旦混熟了之後,晴陽發現,他其實非常的外向。

“我纔沒有呢,我說的這都是真的,在那顆隕石掉下來之前,這裡都沒什麼人,雖然這座山是原來就有的,可是,卻只不過是做普通的荒山而已,而且,沒有瀑布和清泉。”卡普痛苦的捂着腦袋委屈道。

“哦?真是這樣嗎……那樣的話,紅石部落也太不簡單了吧,雖然沒有誇張到開天幣地的程度,但是,能把一個荒山建成這幅摸樣,的確是非常的了不起。”晴陽讚歎道。

“纔不呢,表哥你又誤會了,村子裡的大叔,只會酗酒、打鐵跟砍柴,光是打造武器,他們就忙不過來了,哪有時間去管山到底是怎麼樣的。”卡普搖搖手指一副很臭屁的樣子。

“呃,這麼說也對,我看他們好像總是沒有閒着的時候,雖然這裡很幽靜,但是大家都很忙碌的樣子。”晴陽想了一下,的確如卡普說的不大可能,而且,矮人族都是單細胞生物,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的審美跟一般人的不大一樣,所以說,要是說這麼美麗的環境是他們畫多年精雕細琢出來的,晴陽倒是寧願相信這座山本身就是個神器……當然這純屬無稽。

“哥哥,哥哥,不好了,這次真的是不好了!”晴陽跟卡普正在說這話,吉普突然從外邊跑了進來。更誇張的是,他因爲衝力過猛,直接將身體撞到了牆上。

“你慢一些好嗎,不要毛毛躁躁的,什麼事情不好了?”卡普似乎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卿海洋猜測他大概是看多了吉普這樣的戲碼,纔會如此鎮定的。

“咱老爸終於,終於開始誘發老年癡呆了。”

“什麼!?”晴陽和卡普同時嚇了一跳。

“怎麼搞的,你再說一遍。”晴陽追問。

“我也不知道老爸是怎麼了,昨天的篝火晚會他一臉沉重的樣子我就覺得不對勁,今天早上起來,我又沒在廣場上看到他,亨利大叔說他也沒有看到,於是,我就回家去找他,可是,卻看到他一個人在那裡發呆。發呆就發呆吧,還一時傻笑,一時又嚎啕大哭,你說,這是不是老年癡呆犯了。”老年癡呆這個新名詞,是跟晴陽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及的,晴陽沒想到這個小傢伙把自己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都記在腦子裡了。

“別亂,咱們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光聽吉普說的,那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於是,晴陽帶着兩兄弟感到了海迅的家。事實上,海迅跟兩個孩子並沒有住在一起,本來,孩子要十二歲以後才搬出去獨自生活,可是,或許是因爲怕孩子不獨立,又或者是要向部落裡的人證明,他的孩子比較與衆不同,所以,卡普跟吉普很早就有自己的房子了,而晴陽,就住在卡普的房子裡,海迅還說過,要幫晴陽蓋一座房子。晴陽沒有拒絕,當然,他也把自己的想法跟海迅說明,矮人族非常重情義,海迅自己能夠理解晴陽的想法,在一陣讚歎之後,最終同意了晴陽的打算。當然,爲此兩兄弟也十分高興。

昏暗的小屋裡面,海迅一個人面容憔悴的坐在那裡,在他的手中,究竟拿着山達的那封遺書,晴陽沒有想到,這個外表如此粗礦的大叔,竟然會有這麼感性的一面。不過,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二伯從此陷入悲傷而無法自拔。於是,他沒有敲門就輕輕的走了進去,而卡普和吉普只是趴在窗子旁邊靜靜的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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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陽是吧?這段時間多虧了有你,卡普和吉普他們才能夠平安回來,真是多謝你了。”海迅沙啞着聲音說道。

“哪裡,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他們是我的表弟,一見到他們,我就又一種特殊親近的感覺,就這樣只憑直覺就莫名其妙的救了他們。之後我才知道事實,並把他們送了回來……老實說,我並不是刻意去救得……”對於海迅的謝意,晴陽覺得有些受之有愧。

“不要緊的,你應該得到感謝,所以我知道,這都是山達的靈魂指引你這麼做的。”

“二伯,別太傷感了,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情誼很深,可是,如果真的因爲這樣兒弄壞的身體,父親在天有靈的話,也一定不會開心的。”晴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纔好,只得照着一般的模式胡亂的應付着。

“你父親是個耿直的男人,同時,也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一旦他將感情投入到一個人的身上,那麼,無論那個人怎麼變化,他都不會改變心意……”

“哦,是這樣……”其實晴陽~根本不明白海迅要跟自己說什麼,只是胡亂應付着。

“晴陽,你知道嗎,事實上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那是在我們小的時候,一個占卜師來到了我們這個部落,當時,大家都只把他當做是一個陌生的過客,只有你父親好心的把他請到了自己的家裡。那個時候,我和你老爸整天混在一起,可以說是形影不離,所謂,他們說了什麼我都清楚。”海迅神色沒落的回憶起當年的往事。

“那麼,他們說了什麼嗎?”晴陽的興趣漸漸被海迅勾了起來。

“那個占卜師說,你父親可能在二十歲的時候有一場劫難,唯一躲過去的方式,就是再部落裡呆着,哪裡也不要去,過了那一年以後,劫難就會被化解……”

“這麼說,我父親帶我離開部落的時候,那年他只有二十歲?”晴陽有些不敢相信,二十歲而已,還沒有現在的他打,居然揹負着這麼多的東西,名望和壓力、族人和愛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要他來抉擇。

“是的,那年他剛剛二十,本來,他那個人沒把占卜當做一回事兒。到後來,我們也以爲那只是那個人故弄玄虛罷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真的被占卜師給說中了……”晴陽無語,在這個世界上,占卜師是一種數量稀少卻和受人尊敬的職業,他們一直保持着神秘的面紗。不過,他們真的是能看透未來的人,和地球星上面騙人的神棍是截然不同兩碼事。

“那你爲何不勸他不要離開呢?”雖然晴陽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無力,可是,事關到自己的父親,就算在怎麼冷靜再怎麼陌生,也同樣會心情不好,而心情不好最快的緩解方式就是直接遷怒於其他人,晴陽不想要做這樣的人,可是,一個不留神,他就已經將火氣發了出來。

“呵呵,我怎麼可能沒去勸他,爲了不讓它和那個精靈族的女人在一起,我相近了辦法,可是,就算我傳假消息也好,把他鎖在房裡也好,他都非常的執着,到後來,那女人有了你之後,他們的感情就更一發不可收拾了……老實說,當時有一半是處於嫉妒,有一半則是害怕,我雖然不是很相信那些東西,可是,那個人對我的占卜統統靈驗的之後,我就改變了想法……可是,這或許就是命,無論我和大哥怎麼努力,山達就是不肯回頭。抱歉了晴陽……我剛纔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

“沒什麼,您不用在意……”晴陽聽後,五味摻雜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不過,他還是繼續堅持着聽下去。

“這個東西還是還給你吧,我知道你還需要到找到你母親,當然,她在精靈大陸或許過得很好,不過,怎麼說她也應該會想念你。只要有了這封信,還有你那個元素之心,就一定能見到你母親,不過,有一點希望你要牢記,無論怎樣,都不能像精靈族交出納東西。”

“那東西?元素之心嗎?”

“沒錯,只要你身上帶着那東西,就算精靈族對你存有怨恨,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可是,一旦他們得到元素之心,並對它做了某種剝離神器的意識,那麼,你的命就再也不值錢了,而且,不只有你,你的母親也會受到她該有的懲罰。雖然說精靈族都有自己天真的一面,可換一個角度來講,他們也是非常無情的種族,有些時候,爲了種族的法陣而做出的必要犧牲,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做出來,這種事情,在我們這裡是想都想不到的。”海迅似乎對精靈族一直都抱有某種成見,雖然他沒有標明瞭自己非常討厭晴陽的母親,但晴陽瞭解,海迅不願意提及母親的名字,就已經完全證明了他的想法了。

晴陽又安慰了幾句海迅,見他精神漸漸恢復了一些,這才離開他的家。兩個小傢伙出奇的沒有跟在晴陽身後,他們似乎去找以前的玩伴們了。不過,被這兩個小鬼吵習慣了,冷不丁一離開人,心裡還真有些不大習慣。於是,閒來無事的情況下,晴陽覺得到那個風景怡人的山上去看了看,沒準能夠有什麼彼得發現也不一定。當然,他沒指望着自己能發現什麼,一切都只是隨性的動作罷了。

馬克馬格山是一座高聳入雲霄的山,下邊的坡度還算平坦,不過,越往上去坡度就越陡峭,到了最後,整個坡度彷彿變成了一豎線的樣子。對普通人而言非常難以攀爬。不過,這樣又難道的東西,對晴陽來說才具有挑戰性,於是,他索性不用鬥氣徒手爬了上去。雖然這麼做有些累,但至少還可以體會到攀巖的樂趣。

轉眼間,晴陽來到了海拔五千米左右的高度,這裡的空氣很稀薄,山的頂端甚至還有積雪存在,看到雪,讓晴陽不由打了個冷顫,雖然這裡能夠俯視一馬平川的大地,可是,太冷了的話,觀賞景緻的心就不那麼明顯了。

猶豫了一下後,晴陽還是決定暫時先呆在這裡,他向左右看去,這裡除了白色的雪,什麼都沒有。可是,當他往上看去的時候,則在山壁處隱隱約約的發現了一個山洞。

“可以去那裡一邊烤火一邊看,那裡的視野也不錯。”晴陽這樣決定之後,騰身而起幾步便來到了那個山洞。山洞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不過,晴陽也不是爲了探險纔來到這兒的,外邊的風根本就點不起火,如果用火魔法或者鬥氣倒是可以考慮,可是,那就沒有那種迴歸自然的感覺了。

晴陽沒有往山洞的裡邊走,只是在山洞外圍找到了一些散落的樹枝作爲柴火,雖然那些都已經有些潮溼了,可是,由於溫度低的關係,都還沒有腐敗。所以,晴陽很順利了就點起了一小堆篝火。

“這裡真是不錯,好像能看到一千公里意外的地方,如果能順便找到爺爺的話就更好了,當然,這只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爺爺一定也知道我在找他,可是,他如果不出來見我的話,我看,找他跟大海撈針基本上沒有兩樣。不過,爺爺究竟想怎樣呢,究竟怎麼樣才肯出來見我……唉”晴陽不由得嘆起氣來。

“不知道安吉爾那邊怎麼樣了?塔普最後結婚了沒有?過兩天我或許該回去看看了,這地方雖然很好,可是,呆久了的話,我怕我忘了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了。”晴陽眼睛望着下邊,一邊還不住的自言自語着,剛到紅石部落的時候,覺得這個部落還蠻大的,可是,等他到了山頂上再往下一看,有着數千居民的紅石村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山上不時的又矮人出沒,而且,他們每個人基本上都揹着筐上山,這讓晴陽想起曾幾何時自己也揹着那東西跟在爺爺背後上山採礦的,可是現在,那樣的日子再有一次也是奢侈的。

“我去看看他們採些什麼好了,反正對於這座山的礦石,我還沒有研究過呢。”晴陽這麼決定了以後,分身從山上跳了下去,這樣陡的山坡,如果說用走的,倒不如這樣來的直接,反正有把握摔不死自己。雖然他和那些人有一千多米的距離。

“哎呀,這是……”突然從山頂上蹦下來一個身影,把前來挖礦的矮人族嚇了一跳,定神一看,原來是山達的兒子,現在,晴陽已經算是紅石部落的名人了,只要知道他是山達的兒子,這一點就足以幫他貼上了強者的標籤,雖然晴陽看起來力量並不怎麼樣強。可是,卡普兄弟在村裡子吹噓了一陣子後,村子裡的人就當真了。當然,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敗,他們可以誇大了不少。總之,晴陽如果不適用鬥氣的話,是沒有辦法打成他們口中說的那樣的。

“原來是山達家的小子,果然是厲害,這麼高你也蹦的下來啊。”揹着筐的大叔不由讚歎道。

“哪裡啦,我也沒有那麼厲害,剛剛只不過是不小心從上邊跌下來而已。”晴陽沒想到這樣也被說成是厲害,所以不由臉紅了起來。

“是這樣啊,那可要小心一些了,山上很滑的。”

“呃,恩,謝謝大叔,我會注意的……對了,你們這是去挖礦嗎?”晴陽隨便哈拉的兩句後問道。

“那是當然的,這可以矮人族的本分啊,雖說我們部落現在跟人類的感情不是很好,可是,這並不影響我們打造兵器的熱情,我們就是爲那件事而生的。”矮人大叔說起這些事來,晴陽聽出了其中淒涼的味道。畢竟沒有那個種族真正希望孤獨,其中肯定有很多不得意的原因,而那個殺手集團的入侵,應該是最關鍵的一點。

“我能夠理解,雖然我從小被人類養大,可我也是從小跟着爺爺一起採礦過來的,而且,我很喜歡這樣的工作。請問大叔,我能夠跟你們一起嗎?”

“當然,山達的兒子能夠幫我們,我們求之不得啊。”

“大叔說哪裡的話,對於我的生父,其實我也不大瞭解,我很感激他賜給我生命,我喜歡這裡也應該跟血緣有關,不過,我卻不希望沾他的光,因爲他是他的過去,我是我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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