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征

碧空如洗,陽光燦爛。一支大軍在河西走廊向西挺進,戰馬嘶鳴、人聲鼎沸。荒涼的河谷再一次充滿生機,行軍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際,猶如一條長龍滾滾向前,當年左宗棠率領10萬雄兵挺進新疆,而這次西征的壯觀程度與當年相比,有過之而不及,恐怕是史無前例,更加震悍無比。

6月初,當朝鮮戰場、外蒙戰場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西方面軍司令官何猛率領兩支步兵軍,6支騎兵師,一支炮兵師,包括輕重部隊及部隊軍官家屬,20多萬人組成第一梯隊挺進新疆。其中有一支騎兵師駐防哈密,這支騎兵師是前左宗棠的住疆部隊。他們逃回來投誠後經過改編駐防在前沿哈密。

這次西征,進行了具體分工。何猛率領第一梯隊任務是攻佔迪化,站穩腳跟。第2梯隊由副司令長官雷震升率領兩支步兵軍,兩支騎兵師,三支炮兵師。10支軍墾團後續挺進新疆。第3梯隊是參謀長陸長林率領一支騎兵師,包括2萬日軍戰俘,其任務主要是鋪設蘭州至迪化的鐵路路基。

中軍隊列內,何猛騎着戰馬,旁邊是第1步兵軍軍長林雄,第2步兵軍軍長穆川。後面跟隨一長溜駱駝,駱駝上坐着的都是軍官家屬和孩子,而騎兵師分佈一側並行,另一側是炮兵部隊。大軍分成三路,由於炮兵部隊及後勤部隊龐大,因此行軍速度非常緩慢。

一峰駱駝旁。何猛的夫人鄧秀華騎着戰馬,她的小女兒和義女牡丹雙雙騎在駱駝上。由於旅途十分枯燥,三歲的小女兒早已經失去興奮的狀態。此時正在昏昏欲睡,鄧秀華的義女牡丹緊緊摟抱着小妹妹,生怕她掉下去。“母親大人,已經走了好幾天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到達迪化?”義女牡丹發出疑問。

去年9月份,何猛夫婦進京參加開國大典途中,收養的義女牡丹。經過9個月的調養。完全恢復了少女的天真爛漫,本來牡丹就生的漂亮,如今臉蛋白裡通紅。儼然是一位天生麗質的美少女。鄧秀華私下裡曾對何猛說過,義女性格剛強又生的太漂亮,將來命運肯定多桀。當時何猛不以爲然,並誇下海口。將來一定給義女找一個乘龍快婿。

鄧秀華用手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道:“聽你義父說。需要走一個月時間,路途遠着那。”牡丹伸了一下舌頭道:“母親大人,你去忙吧,妹妹有我照料那!”鄧秀華看了一眼日頭道:“距離宿營時間還有幾個小時,我去後面看看,千萬別睡着了!”部隊長途行軍,會出現許多病號,她作爲野戰醫院的院長。自然忙的不宜樂乎。

一匹戰馬飛奔而來,一名軍官騎在戰馬上舉手敬禮。他的軍服上落滿了征塵,顯然是遠道而來。“報告司令官,前鋒部隊第一騎兵師已經到達嘉峪關,他們詢問是否繼續前進。”“命令第1騎兵師繼續前進,迅速與駐防哈密的**騎兵師取得聯繫。”通訊官得令而去。

“前方是什麼地方?”何猛發出詢問。“報告司令官,前方是酒泉。”一名作戰參謀回答。“命令部隊加快行軍速度,今天晚上在酒泉宿營。”作爲上海軍校一期畢業的四劍客之一,何猛一躍而成爲統帥一支方面軍的司令官絕不是偶然的。他是用戰功獲得了鄧子軒的首肯。另外三個人:範濤就任海軍司令官,尚虎就任緬甸方面軍司令官,哈立德就任中央集羣參謀長。

當年鄧子軒在他們身上下了很大功夫,如今都開花結果。眼下軍事院校畢業的軍官,陸續成爲軍隊的骨幹力量,部隊的凝聚力更加強大,正規化更加完善。年初,鄧子軒在京城又籌建了一所軍事院校,目的就是快速培養底層軍官,不斷的滿足征戰之需。

夕陽西下,宿營的軍號聲響起,部隊停止前進。酒泉旁邊有一條南北走向的北大河,部隊拉到河邊安營紮寨,這麼多人馬不可能全部住在鎮子裡。這幾年由於此地遷徙來大量難民,並在酒泉地區開墾土地,使這座古老的集鎮煥發了勃勃生機。再加上開發玉門油田,這裡的商業氛圍越加濃厚。

方面軍司令部進入酒泉鎮中,晚飯後範濤和夫人鄧秀華信步登上酒泉的城牆,觀看這座古老集鎮的夜景。大軍突然來此,鎮內的所有商鋪都延長營業時間,此時俯瞰全鎮風貌,燈火輝煌的情景比比皆是,令人浮想萬千。何猛道:“半年來,我惡補了大量功課,尤其是有關西域的人文歷史,使我受益菲淺。”

“聽說這座集鎮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在這荒涼的西部令人驚歎!”鄧秀華附和。何猛道:“酒泉的歷史可以驗證中華民族的開拓史。大概在先秦時,這裡史稱西戎地、西羌地。也叫做匈奴右地及西方、西部、河西三危地等。先秦以前,上古爲羌戎所居,羌戎是這裡的土著居民。羌戎指月之,烏孫是絨的轉音,很長時間河西廣大地區被月氏獨佔。”

何猛繼續侃侃而談道:“漢朝時,強悍的匈奴開始崛起,並逼迫月氏大部分向西遷徙,遷徙到伊犁河谷一帶,並征服那裡的賽種人居住下來,史稱大月氏。而留在這裡的部分羌戎人,史稱小月氏。至此,到漢武帝元狩二年,五十餘年間,這裡一直是匈奴族的牧地,史稱匈奴右地。”

“強悍的漢武大帝,是絕不容許匈奴稱霸一方,元狩二年,漢武帝下令,派大將軍霍去病西征,這年秋天,霍去病打敗了匈奴渾邪王,匈奴殘部被追趕到玉門關外。隨即西漢王朝把中原幾十萬人遷來河西居耕,於是這裡的文明昌盛翻開了新的一頁,中華文化開始根植於這片土壤,開花結果。”

“爲什麼這裡稱爲酒泉,莫非與酒有關係?”鄧秀華髮出詢問。何猛笑道:“西漢中期,酒泉因爲城下有泉,泉水甘甜,其水若酒,因此而得名。此後漢朝在這裡設置酒泉郡,就是以泉名爲郡名的。到了隋唐時期,酒泉鎮改爲肅州,州的長官爲刺史。唐代宗到唐宣宗大約80多年時間,酒泉被吐番佔據。。”

何猛繼續道:“唐末至五代,這裡又被回鶻霸佔。宋時,這裡歸西夏。西夏敗亡後,這裡歸蒙古管轄,元朝時設肅州路,長官稱達魯花赤。明清兩朝,明代設置肅州衛,長官爲指揮使,清朝改置爲肅州直隸州,設知府。”鄧秀華嘆息道:“沒有想到,酒泉的歷史跌宕起伏,令人不堪回首。”

何猛面色變得嚴峻道:“我們西征的目的,就是要讓西部疆域不再出現歷史的沉浮。總統要求我研讀歷史,目的就在於此,中華民族若想再現漢唐雄風,必須武力征服我們的敵人,恢復我漢唐以來的傳統疆域,這次西征總統對我充滿期待,我的責任重大。”

鄧秀華把頭輕輕地靠在丈夫的肩上輕聲道:“我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與你一起分擔這份重擔!”何猛轉移話題道:“大軍纔開始行動,下一步進入沙漠和戈壁後,會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會出現大量的非戰鬥減員,你們野戰醫院一定要準備充分。有句話形容西部惡劣環境非常準確,早穿棉、午穿紗,捧着火爐吃西瓜!白天和晚上的溫差非常大,部隊中不少來自南方士兵,肯定不適應。”

鄧秀華道:“我最擔心的是步兵軍的官兵,騎兵部隊幾乎都是北方人,而且西部的人佔大多數,他們適應這裡的氣候,而步兵軍士兵大部分來自南方,這幾天行軍已經開始出現腹瀉的狀況,因此我已經吩咐野戰醫院的醫官。下到部隊裡密切關注,防止出現大規模的病號。我建議進入隔壁和沙漠後,連續行軍兩個小時,應該休息半個小時,不能讓士兵太勞累。”

何猛想想有道理,部隊長途跋涉到達迪化,極有可能投入作戰,如果路途士兵身體拖垮了,出現大量非戰鬥減員,對戰鬥影響極大。回到司令部,何猛立即把兩位軍長找來,告訴他們,從現在開始,步兵行軍速度在原來的基礎上減少三分之一,同時讓作戰參謀從新擬定一份行軍計劃。

夜深了,回到寢室,夫人和兩個孩子早已經進入夢鄉。何猛爲她們掖好被子悄悄退出房間,站在窗前,望着漫天的繁星,依然沒有睏意。他點燃蠟燭,又拿起書本閱讀起來。多年的軍旅生涯,何猛養成了讀書的習慣,每天晚上不看書,似乎難以入眠。

一杯清茶放到桌子上,何猛擡頭一看發現是義女牡丹。“你怎麼醒了,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行軍那?”何猛關切道。“義父,都睡了好幾個小時了,義母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你軍務繁忙,當心身體,還是早點休息吧!”牡丹眼光似乎流露出異樣是的信息。

一個12歲的小姑娘,成熟的可怕。在義女關切的目光下,何猛合上書道:“真是一個懂事的姑娘,你去睡吧我馬上就休息!”牡丹下去後,何猛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自己的妹妹心裡暗忖:“只有苦難才能真正磨練人,可謂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正是如此!”

ps:正當東、北戰火濃烈之時,西征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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