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雨惶急的跑到薇薇安身邊,想要動用高階治療魔法給薇薇安治傷,但是剛纔的禁咒魔法對他的消耗極大,一時間竟然無法凝聚足夠的魔力,幸好他身邊還有露娜,作爲龍族替補祭祀的彩虹龍,治療魔法可是必修課,露娜口中唸唸有詞,將雙手放到薇薇安身上,隨即一道七色彩光將薇薇安的身體籠罩其中。
“不用擔心,雨哥哥,薇薇安姐姐的傷勢不會有問題的。”檢查過薇薇安的傷情,露娜站起來安慰呂雨道。
呂雨略略放下了沉重的心思,不過他看着薇薇安蒼白的臉頰,心中仍然自責不已,不應該同意薇薇安出來作戰的,不,應該一開始就聽從諸星倒的建議,自己和露娜留在皇宮內,而讓薇薇安和奧柏克教授離開的。
無心再管戰場的局勢,呂雨小心翼翼的抱起薇薇安回到大殿內,想要找個房間讓薇薇安躺下養傷,誰知一問才知道,這保和殿是專門用來供皇帝和大臣們議事用的,沒有起居功能,椅子倒是可以找到幾把,但可以用來休息的房間卻沒有,呂雨只好請人多拿來幾條毯子和軟墊,暫時在大殿地板上搭了一個地鋪供薇薇安休息。
一直護衛在李治身邊,沒有參戰的李玥見薇薇安受傷,趕緊過來探視,詢問薇薇安的傷情,呂雨剛和李玥說了兩句,薇薇安正好醒轉過來,呂雨連忙回到薇薇安身前,問道:“感覺怎麼樣?覺得那裡疼嗎?”
“不礙事,阿雨,你沒事吧。”剛剛醒來的薇薇安卻更關心呂雨的情況。
“我沒事的,小傻瓜,元素壁壘我自己可以搞定的,下次不許你再這樣冒險了。”呂雨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責怪薇薇安的冒失。
“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你處在危險之中呢?”薇薇安委屈的說道。
看着薇薇安楚楚可憐的模樣,呂雨硬起心腸答道:“那你下次就把眼睛閉上。”
縱然在外面大軍壓境生死相搏的緊
張氣氛下,聽了呂雨這樣不搭調的回答,李玥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拍着呂雨的肩膀讚歎道:“你太有才了。”
這回輪到呂雨鬱悶了,李玥什麼不好學,竟然把丹丹大嬸的臺詞拿出來用,他本想回復一句“懷才就像懷孕,時間久了才能讓人看出來。”但在反覆斟酌之後,決定吃下這個啞巴虧,李玥可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又最恨諸星倒這樣的酒色之徒,自己已經有過在馬車上佔便宜的前科了,還是不要再調撥李玥爲妙,免得自己變成風霜之怒的劍下亡魂。
在呂雨陪着薇薇安的時間裡,殿外的形勢越發惡化,雖說在呂雨和對方魔法師的鬥法中,呂雨這邊以薇薇安負傷的代價換得了對方魔法師自爆的成果,而呂雨完成的禁咒也取得了殺傷大批黑甲士兵,誤傷小批皇宮侍衛的戰果,但是這並不能影響整體戰局向着有利於叛軍的方向發展,雖然李俊、諸星倒、林天翔、張文奇全部到第一線督陣,仍然不能阻止叛軍一步步壓縮侍衛構築的防線,眼見形勢不力,李俊留下林天翔和張文奇指揮戰鬥,帶着諸星倒回到大殿。
“父皇,叛軍勢大,侍衛構築的防線支撐不了多久了,二皇兄出去聯絡禁衛軍也沒有消息,恐怕無法及時回援了,父皇再留在保和殿十分兇險,我已與林、張兩位將軍商定,他們會率領侍衛拖住叛軍,請父皇立即從地道中轉移。”李俊身上滿是血跡,向李治稟告外面的戰局。
“不可,朕不能一走了之,將那些忠心耿耿的侍衛丟下不管。”李治斷然拒絕。
正在爭執時,林天翔大步走進殿內,他全身浴血,盔甲上有幾處顯著的傷痕,很明顯,林天翔盔甲上的血跡不僅僅是敵人的,還有他自己的。
“陛下,殿下,爲何還不進地道轉移?”見李治和李俊沒有動身的跡象,林天翔大聲問道。
“父皇不肯走,不肯捨棄外面的浴血奮戰的侍衛。”李俊道。
林天翔一聽,不顧全身披甲的不便,重重跪下,說道:“陛下,臣等對陛下的厚意感激涕零,不過臣等早已許下誓言,誓以生命護衛陛下,此時就是臣等完成誓言之時,請讓臣等犧牲的有價值吧!”
李治看着這位陪伴自己近三十年的老臣,眼中流下熱淚,哽噎的說道:“天翔,朕對不住你。”
“陛下何出此言,臣受陛下恩澤三十年,雖死無憾!”見李治答應從地道中撤離,林天翔大感安慰,向李治行禮後昂首退出大殿。
呂雨看着林天翔的背影,深知這是最後一次見到林天翔了,不由有些唏噓,他念起了觸景生情的詩句:“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這位忠勇的侍衛長雖然與呂雨相處的時間不長,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但是他的形象已經深深的印在呂雨的心頭。
既然決定要走,那麼速度就要快。李俊打頭,和諸星倒在最前方開路,李玥和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護着李治隨後而行,而呂雨抱着薇薇安,和露娜在最後面跟着。
在地道中穿行了十幾分鍾之後,呂雨又回到了泰乾宮,從地底鑽出之後,呂雨甚至有種兩世爲人的感覺,這裡聽到慘叫聲和打鬥聲,也沒有刺鼻的血腥味,而是充滿安靜祥和的氣氛,走到這裡應該安全了吧。
呂雨高興的太早了,當他們從地道口所在的儲藏室來到正殿上後,就發現殿內圍滿了黑甲士兵,早已恭候多時,就等他們自投羅網了。
李玥第一個拔出了風霜之怒,其餘人也做好了迎敵的準備,這時黑甲士兵往兩邊一分,有一個人走了出來,呂雨難以置信的發現,這人正是當朝一品文華閣大學士內閣首輔謝東覺。
“東覺,何以至此?”李治臉上寫滿不解、失望、悲哀。
“陛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謝東覺揹着雙手,風輕雲淡的說道,眼神中卻寫滿落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