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森的聲音，對面的那道人影微微一愣。
“你是誰？”
“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嗎？”莫森笑着說道。
“有人可是曾經剖開了我半個脖子！”
“莫森?！”
“怎麼是你？”
就在這時，莫森的電磁干擾功能失去作用，光明再次出現在山洞中。
牆壁上的燈光雖弱，卻足以照出衆人的輪廓。
“真的是你！”
巴恩斯掀下臉上罩着的半張面甲，大笑一聲，快步走到莫森身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朋友，能在這裡見到你真好！”巴恩斯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我也是！”
莫森狠狠的拍了拍巴恩斯的後背，一股特殊的情緒在山洞中蔓延。
一種名爲友情的東西。
在不遠處閃現了三道身影，他們和巴恩斯的穿着類似，一套漆黑的緊身戰鬥服，臉上帶着黑色的面甲。
他們卸下了臉上的僞裝，露出了三張年輕的面孔，一女兩男，眉宇間是年輕人的朝氣，還帶着一絲刻意的冷漠，彷彿在模仿某個人一樣。
“老天，我沒聽錯吧？巴恩斯教官竟然笑了！”
“他可是被稱爲冬兵的男人，竟然也會笑?”一個個子稍矮的年輕人，有些誇張的嘀咕道。
“這個男人是誰？”
“模樣倒是很帥，看起來似乎和我們差不多。”三人中唯一的女孩附和了一句。
“人家可比咱們強多了，剛剛在黑暗中，巴恩斯教官搶先發動襲擊，卻仍然被這個男人一拳打飛出去，似乎還受了點輕傷。”三人中模樣最是老成的少年開口說道。
他觀察得足夠仔細，一瞬間便發現了莫森的強大。
“你們說這傢伙不會是教官的私生子吧?”那個女孩梳着一頭烏黑的辮子，這時候正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莫森。
“喀秋莎，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聽他們說話？沒聽到教官稱呼那個男人老朋友嗎？”那個老成的少年一臉無奈的說道。
“老朋友?”矮個年輕人一臉神秘。
“我可是聽人說了，巴恩斯教官似乎和美國隊長是同一個年代的人，這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成爲教官的老朋友！”
“他看起來最多25歲！”
而這時，莫森二人也完成了短暫的寒暄。
“怎麼樣，沒事吧？”莫森看着巴恩斯嘴邊的一絲血跡出聲問道。
“沒什麼，受了一點撞擊，還有點老毛病。”巴恩斯皺了皺眉，活動了一下金屬左臂。
聽聲音內部零件似乎受到了撞擊，有些不大順暢。
“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莫森開口問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九頭蛇的蹤跡，我懷疑有人在暗中支持這裡的戰爭，順着線索找到了這裡。”
“你呢？這些年去哪兒了？怎麼別跑到這兒了。”
莫森輕嘆一聲，“一言難盡，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這次是來尋找託尼史塔克的。”
“託尼?霍華德的兒子，他怎麼了？”
接下來莫森將事情經過簡單的複述了一下，聽了莫森的話，巴恩斯若有所思。
“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這附近活動，還真沒太注意外界的消息，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託尼被襲擊的那天我恰好得到了關於九頭蛇的消息。”
“這件事，弄不好真是他們在暗中搞鬼！”
環視了一圈，“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讓他們負責善後。”
巴恩斯幾人是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入到山洞裡面的，已經將這裡翻了個底朝天，顯然沒有託尼的蹤跡。莫森也知道莫妮卡找錯了方向便沒說什麼，和巴恩斯一起離開山洞走到了外面。
在遠方的黑暗中，露出了一抹微弱的晨曦，黎明即將到來。
兩人找了一處高臺，席地而坐。
現在的巴恩斯可比以前蒼老得多，看起來將近有40多歲，鬢角的頭髮都有些發白了。
“這些年你在做什麼？一直都沒有沉睡嗎？”
“有那麼幾次，不過時間都不算太長，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遊蕩。”
他輕嘆一聲，臉上是無邊的落寞，“時間再也回不去了，莫森，這不再是我們的時代了。”
莫森不知道這些年巴恩斯到底經歷了什麼事，但很顯然，他整個人現在看起來疲憊極了。
他的身體雖然經過了幾十年，卻依然處於巔峰，但是內心卻已經蒼老至極，就像莫森在公交車上遇見的那個老人一樣。
“史蒂夫呢？”
“你還在找他嗎？”
巴恩斯緩緩的搖了搖頭，就當莫森以爲他已經放棄希望，想要出聲安慰他的時候，卻聽巴恩斯繼續說道。
“看來這些年，你真的不在這裡。”
“在二十幾年前我就已經找到他了。”
“什麼？！”莫森猛的站了起來。
“他在哪兒？”
“他不在這兒了。”巴恩斯回答道。
莫森心中一突，聯想到發生意外的霍華德，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在所經歷的世界當中，史蒂夫可能算是莫森投入感情最多的一個人。
那時候的莫森只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爲了完成任務他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險些拼上了自己的命。
而史蒂夫也算得上莫森這些年遇到過的人當中，性格至善至純的一個，他對莫森是那種亦師亦友的感情。
不過很可惜，第二次相遇後沒多久，史蒂夫就發生了意外，被冰封在雪山之下。
原以爲這次能夠見到他，卻沒成想……
“我用了將近40年的時間，走遍了他墜落附近的每一寸冰層，終於在沉眠中將他喚醒。”
莫森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毅力支撐巴恩斯做到了這一點，就算是卡特也不能。
“這件事沒有驚動美國政府，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說起來史蒂夫從冰層中甦醒後的那些年，算是我這大半生最難得的快樂時光。”
“那時候，珍妮還沒有死。”巴恩斯臉上露出了一絲追憶，“珍妮，還記得她嗎，莫森。”
“她是卡戴珊的好朋友，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在明日世界博覽會上見面，彷彿還在昨日。”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和珍妮，史蒂夫和卡特，我們住在一個遠離城市的郊區。”
“有時候莎倫和紅仔會過去，卡戴珊也會來，大家聚在一起聊一聊過去……”
巴恩斯輕嘆一聲，道出了無盡的惆悵。
“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莫森隱隱覺得，之後發生的事情是導致巴恩斯這幅狀態的最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