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的意思是。。凱文拒絕了這次合作？”
當雷雲知道這個消息時，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可能？
這麼好的合作機會，根本就不需要公司這邊付出任何成本，從設計到生產再到銷售，所有費用全部由Real Me承擔。
死亡詩社廠牌需要付出的僅僅只是簽署一份授權合約，授權Real Me獲得RayRay相關藝名、符號的商業使用權，同時將獲得該限定聯名系列，在全球所有國家銷售利潤的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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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這份授權合約不僅有着3年的時間限制，而且還詳細標明瞭僅僅限於鞋、服、飾這三種品類的商用權而已。
這可以說是毫不費勁，簡直是白送上門的錢，爲什麼要拒之門外呢？？
“是的，RayRay，你也知道凱文，如果是他決定的事情，一般都沒有任何改變的機會。”
帶來消息的馬丁搖了搖頭，將最後的可能性都徹底抹殺。
雖然在他看來這也是一次非常不錯的合作機會，但整個廠牌都是由凱文100%持股，如果是他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可能推翻。
“我知道凱文一直都很強勢，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呢？”
雷雲喃喃唸叨着，恍然間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凱文提起這件事時的反應。
“聽起來似乎挺不錯的，你把相關文件放着吧，我有空了會看看。”
當時的凱文似乎很忙，一直在埋頭整理中手中的各類文件，大概聽清楚合作內容之後，也沒有過多表示。
既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只是讓雷雲將相關的文件放在桌上，等他閒了會抽空看看。
於是雷雲也就沒有多想，放下文件就出了辦公室的大門，一直都在耐心等待着凱文的意見。
沒想到這麼一等晃眼就是一週過去，就在米婭那邊都問了兩次，雷雲都有些忍不住主動詢問的時候，馬丁帶着最終結果來了。
“唉...夥計，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着RayRay一臉苦惱的樣子，馬丁忍不住想說點什麼。
作爲和RayRay接觸最早最密切的他，其實最瞭解凱文和RayRay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
並且，最近這段時間，確實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難道說，凱文他對我...”
看着馬丁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雷雲隱隱間已經有了些猜測。
“是的，凱文他...”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馬丁緊抿着嘴，憋了很久才終於開口。
“對你很失望...”
······
“失望嗎...”
無意識的攪晃着手中的咖啡，雷雲不由得苦笑一聲。
想想也是，凱文前不久剛苦口婆心的跟自己說了一大堆，自己也答應了會將精力都放在舞臺音樂的製作上。
沒想到這纔多長時間，自己就揹着凱文玩了一票這麼大的。
不僅私下和比伯聯手製作，並且還將作品交給了其他音樂公司發行，雖然前提是凱文明確表示過不會發行這種音樂，但終究，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關係。
只能說這首歌造成的動靜實在有些太大了，在整個世界範圍內都掀起了巨大波瀾，更別說在小小的電子音樂圈了，導致凱文就算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無法做到了。
“嗨雷雲！額，怎麼這幅表情，難道。。”
米婭一來就看出了雷雲的神色不對，頓時便明白了些什麼。
“你猜的沒錯，我帶來的並不是期望中的好消息。”
深深嘆了口氣，內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無力之感。
很多時候，就算他已經獲得了巨大成功，已經到達瞭如此地步，卻依舊無法隨心所欲。
“這。。不知道方便告訴我原因嗎？”
米婭頓時啞然，顯然與她內心中的期望完全相反。
她很想知道，爲什麼會有公司會拒絕這種0風險的合作方案？
“原因的話...我如果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相信嗎？”
說完這句話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雷雲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我好像明白了。。”
短短一瞬間，米婭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她回想起當初雷雲提起過的一些事情，試探性的問道：“是凱文那邊...出什麼問題了嗎？”
“這。。”
雷雲皺着眉頭沉默着，端起杯子喝下一大口咖啡，吧唧兩聲咂了咂嘴。
他本來不想提這件很隱私的事情，但想來想去，卻發現好像也沒有誰能夠傾訴。
“好吧。”
好似突然間下定了某種決心，雷雲一口將杯子裡的咖啡全部喝完，索性全盤托出。
一個小時之後···
“我想，我應該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米婭一句話，頓時勾起了雷雲的好奇，他連忙直起身子，仔細傾聽。
“問題就在你將新歌放在其他公司發行！”
雷雲先是一愣，旋即笑着搖頭。
“不會的，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是凱文不同意在死亡詩社發行，我纔會在其他廠牌發行的。”
畢竟這是和比伯一起聯手製作的作品，就算雷雲不考慮找其他廠牌發行，但問題是比伯會同意嗎？
自己的復出之作，不找一家大的音樂公司全力發行，這可能嗎？？
所以在明知道凱文不會同意發行的情況下，雷雲也就放任自由，交給比伯去安排了。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啊！”
米婭啞然失笑，似乎對雷雲表現出的過於單純感到十分驚訝。
“你要搞清楚，凱文首先是一家廠牌的老闆，他是一個商人！”
一句話，猶如暮鼓晨鐘，如雷貫耳！
“商人最看重的是什麼？是利益！你之前說的你們有理念上的分歧什麼的，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米婭看着他那副有些發懵的表情，下意識挺直腰背，似乎今天要好好給雷雲上一課。
“理念再有分歧，只要你能夠爲公司帶來利益，凱文都不會太過較真，不然以凱文那麼強勢的性格，會容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嗎？”
雷雲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竟無力反駁。
“但如果當凱文發現他無法掌控你的時候，你有可能轉投其他公司的時候，你覺得他還能坐得住嗎？”
面對這番直接將利益擺在桌面去計算衡量的話語，雷雲下意識就難以認同。
“可、我，我跟凱文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利益上的關係，我們是那種亦師亦友，朋友一樣的關係！凱文他，應該不會。。”
雷雲搜腸刮肚，竭力想要反駁。
“別開玩笑了，如果你沒有這些才華，凱文會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培養你嗎？歸根結底，還是離不開利益兩字啊！”
“你口口聲聲說是利益，那你告訴我，爲什麼面對這種沒有任何風險的好事，凱文偏偏還要拒絕呢？”
對啊，如果凱文只是爲了貪圖利益，那怎麼還會將送上門的利益拒之門外呢？
“唉...這還不好理解嗎，這麼一點點還不確定未來的合作能帶來多大利益？你又知道你現在身上的商業價值有多大嗎？”
米婭一手扶着額頭，似乎有些無語。
“你想想，在凱文眼裡，你已經開始和其他人聯手製作，自己會聯繫公司發行，現在還會聯繫商業上的贊助合作了！那麼下一步呢，自己去接線下演出？甚至、直接跳槽到其他廠牌？”
“正因爲是你主動提起的這件事情，就更讓凱文感覺到危機，他會感覺對你越來越失去掌控能力！所以他寧願捨棄這點利益，而要想辦法保住更大利益！”
說到這裡，米婭突然嘆了口氣。
“說起來這也怪我，我不應該直接繞過公司聯繫你的，你信不信如果我是通過公司再聯繫的你，凱文絕對會同意這次的合作？”
正是因爲和凱文有過合作，米婭太瞭解凱文了。
“我。。”
米婭一連串的反問砸的雷雲頭昏腦漲，他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唉...”
看着雷雲那副備受打擊的模樣，米婭本來還想說什麼，卻突然間有些於心不忍。
“或許我設想的有些偏激了吧，但其實說到底，我想說的只有一個意思。”
雷雲擡起頭，卻發現眼前的米婭突然有些陌生。
“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內，保護好你自己的利益，比什麼都強...”
轉頭望向窗外，落日下的餘暉爲何會有些刺眼？
米婭不知道何時走了，但她留下的這句話，卻不斷迴盪在腦海之中...